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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楚娜说:“我砍一根细长的木杆,把一头削尖了作为工具。猫咪这时就会沿着溪流边,寻找藏着大鱼的鱼洞。大鱼白天都藏在石头下和洞里,只要用木杆扎住两三条大鱼,我和猫咪的晚餐就够了。”

“你还真有办法。猫咪对你太重要了,没有猫咪,你在山里的处境将很艰难。楚娜,你看那个树桩上。”志远指着一个粗大的半截枯树桩说。

树桩顶上是一大堆树枝垒的窝,看起来像一个巨人戴着一顶破旧的大草帽。上面有一只羽翼已经丰满的小雕,时不时的扑扇着翅膀做飞行的练习。

楚娜说:“那是一个老鹰窝,小鹰在锻炼翅膀呢。”

“鹰没有这么大,这不是老鹰,应该是一种雕。”

“这么说来,我养的是一只雕了?”楚娜高兴地说。

“你养了一只?是从这树桩上掉下来的吗?”

“是的,那时候这一只也是一身白色的绒毛。它把另一只小一些的赶到窝边,推下来掉到了灌木丛里。我当时刚好路过,被我捡到了。毛绒绒的挺可爱,我给它起名叫绒绒。当时绒绒背上还被啄伤了,我回去用盐水给它消了毒,现在也长得不小了。”

楚娜领着志远走向东北方向,她指着一座圆锥形的高山说:“唐大哥您看,我的山洞就在那座高山上。”

志远说:“高大雄伟,好漂亮!这像是一座沉寂已久的火山。”

“是火山?好吓人!我要是知道,绝不会住在这里。”

“这是死火山,没有事的。即使再次喷发,也会有一些征兆。比如突然冒烟、有大量山石滚落等。”

“幸亏明天就跟着您离开这里了。不然哪天半夜忽然喷发了,想跑也来不及。”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反正这火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还是远离为好。楚娜,你贸然来到山里,确实是有些太冒险了。侥幸的是你身边有了猫咪,不然的话,后果真是难以预料。”

“我以为到了山里很快就能找到您,哪儿能想到山里的地方这么大呀!还是常言说得好,老天不负有心人,我到底把您给找到了。”

“应该说是碰巧遇到了。我现在想起来,还替你担惊受怕呢!”

“唐大哥,您信不信缘分这个说法呢?”楚娜红着脸问。

志远看了一下楚娜,若无其事的说:“我可不像你们这帮小姑娘,相信这些若有若无没有科学根据的事物。”

楚娜笑着说:“我忘了您是大教授了!您什么事情都会讲求科学。但我们这也是一门学问。我们就喜欢研究讨论这个,而且也能举出许多应验的事例来。比如我这一回,您说是不是?”

志远岔开话题说:“楚娜,你说山上有山洞。咱们都到了山下了,怎么看不见呢?”

“您就是到了山洞附近,也看不见洞口,有树木遮挡着呢。唐大哥,咱们从这边上去好走一些。”

来到了半山腰,楚娜说:“咱们到了,山洞就在这片灌木丛后面。”

志远穿过灌木,一面崖壁下立着许多树干和树枝,并不见洞口。看见猫咪从树干的侧旁钻了进去,才知道入口在树干后面。

志远说:“原来这些树干就是你的大门,这个办法不错。”

“也是我的燃料堆放处。”楚娜说。“要是没有这样的大门,就无法抵御冬季的寒风。”

听见楚娜的声音,绒绒在崖壁上一个洞口出现了。它一身黄褐色的羽毛,望着楚娜啾啾的叫唤。

“绒绒,你饿了?马上给你吃鹿肉。”楚娜说着,站到垒起的几块石头上,把绒绒抱了下来。

志远接过绒绒,说:“分量不轻,大概有七八斤。你把它喂养得这么好,不容易。”

“我是用养小鸡的经验来养它的,小的时候要以保暖为主。我把茅草放在烟囱道上烘干烘热,把绒绒放上去后,给它身上再盖一些,它很享受这个。长大一些后,我外出时就不带着它了,把它藏在这个洞里面。”

“我们要经常打猎,绒绒以后会是我们的好帮手。”志远把绒绒放到地上。“大黑,到这边来。”

大黑绕过灌木丛走过来,志远和楚娜卸下驮筐和鞍子。志远打开鹿皮,抽出腰间的短刀说:“楚娜,给绒绒喂多少肉?”

“得一斤多,它现在可能吃了。唐大哥,您渴了吧?我去烧水。”

小花卧在那里,好奇地看着在石头上吃肉的绒绒。志远说:“小花,你给咱照看着绒绒。”

志远拿起包肉的鹿皮进入山洞,昏暗中看见楚娜拨开灰堆,把一团茅草放上去吹了几下,烟开始冒了起来。

志远说:“你真有办法,能这样保存住火种。”

“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但这样的确省了不少的火柴。要不然的话,我的火柴早用完了。”

志远的眼睛渐渐适应了洞内的光线,这才看清楚洞里面还挺宽大的。靠左面是一个树枝垒成的鹰窝一样的卧铺,上面放着被褥。旁边不远处是一大堆柴草,猫咪正舒舒服服的卧在上面,望着志远来回摆动尾巴。右边是一堆截过的干树枝。后面是一只箱子和两个纸箱,脸盆、牙缸之类的东西放在纸箱上。一个烧得乌黑的铝锅架在石头和土围成的灶上,呼呼的火焰在燃烧。

志远说:“怪不得洞里烟很少,你修的有烟囱?”

“有,我用土埋起来了,这鼓起来的一道就是。烟被吸到了外面,不信您去看看。”

志远到外面,果然见崖壁上有个洞口在冒烟。他拿起躬箭药镢和装馒头的布袋,进到洞里笑着说:“哎呀楚娜,我真服了你了!你是怎么利用了那个洞子的?”

楚娜笑着说:“我原来是想把烟囱顺着地势,用石头一直垒到外面去的。后来发现山洞口附近有个小洞,我害怕里面藏着蛇,想用石头堵住。可是我感觉到小洞口有风吹出来,知到外面必有出口,于是就被利用来当了我的烟囱了。”

“你是个肯动脑筋,又能想出办法的聪明姑娘。用土埋起来的这一段烟囱,也设计得很好。这段烟囱在夏季可以让洞内保持干爽,冬季可以使洞内温度上升。”

“冬天的时候因为要烤火取暖,烧火的时间比较长,这段烟囱会变得很热。我在张大叔家看到他们烧完炕后,用一块木板把炕门洞堵起来,说那样可以使炕热的时间长一些。我受到启发,每晚睡觉前就用石头和灰土把烟囱的这一头给堵住。”

“你美丽可爱又能干,不知道将来哪个有福之人,能娶你为妻。”

“唐大哥,您想不想当这个有福之人呢?”楚娜半开玩笑半认真、红着脸笑着说。

“你这疯丫头,又开始胡说了!水开了,这锅怎么拿下来?”志远望着铝锅周围乱窜的火苗说。

“我自有办法。”楚娜说,拿起一旁的两根木棍,木棍的一头各有一个钩子。楚娜钩住铝锅的两只耳朵,提起来放到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志远看了看这块石头说:“这是一块火山石,放到水里可能会漂浮起来,所以叫浮石。烫猪时用这种石头煺猪毛得心应手。”

“能在水里漂起来?怪不得我搬的时候会觉得那么轻。我垒烟囱用的大部分都是这种石头,山坡上多的是。”

“这可是好东西,明天走的时候捡几块带上。我现在找块石头把你这砍刀磨一磨,一会儿喝了水去砍些树枝蒿草,好赖给我铺个地铺将就一夜。”

“唐大哥,这可不行!刚割下的树枝蒿草,您睡在上面会受了潮气落下病的!到了我这里,您就听我的。咱俩儿今晚不脱衣服,就在我这柴草铺上躺着说说话,然后眯瞪一会儿天就亮了。我知道您是一位堂堂正正的君子,不会像马维忠那样欺负别人的,您说是不是?”

“男女有别,这不合适。你还是个姑娘,让别人知道了这事,你就嫁不出去了。”

“唐大哥,到哪一步说哪一步的话,今天是特殊情况。深山老林子的,这山洞里就您和我。您不说,我不说,猫咪和绒绒更不会说,有谁能知道?再说了,只要您心地坦荡,您怕什么呢?”

“瞧你说的,好像我不敢和你躺在一起,就心地不坦荡了。好了,为了证明我心地坦荡,就将就一晚上吧。”

“唐大哥,我就知道您不是那种呆板墨守成规的人。您都说了,我以后就是咱家的女管家了。今后家里生活方面的事,您交给我就行了。唐大哥,您先喝水,喝了水一会儿咱到外面去看日落。”

志远边喝水边笑着说:“请问女管家,是不是今后我也得由你来管着呢?”

“我可没这么想,大事情还得由您来做主。难道您忘了人常说的男主外女主...”忽然觉察到志远异样的目光,楚娜自觉失言,涨红着脸呵呵的笑了。

看到志远提着砍刀往外走,楚娜问:“唐大哥,难道您还要割蒿草打地铺吗?您不想证明您是心地坦荡的君子了?”

“我怎么会出尔反尔呢?我的管家说得对,睡在湿蒿草上真的不行。我是去给小花搭个小棚子,它晚上要在外面照看着大黑呢。”

“我就说嘛,您从来都不是那种说了话不算数的人。您等一会儿,我喝了水也去给您帮忙。”

搭好了小棚子,两个人洗了手和脸,到外面观看日落。

猫咪也出来蹲在楚娜身旁,观看彩霞和落日。志远说:“猫咪也知道观赏日落,可见动物和人同样有思想和情感。”

“每次我观看日落,猫咪都会陪着我,可能是它怕我孤单。”楚娜抚摸着猫咪,眼睛里浸满了泪水。志远看到了,伸手把她揽在身旁。“每当这个时候,我就非常怀念爸爸和妈妈。当然,也很想念您,想尽快见到您的面。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我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感激。”

大黑已经不那么害怕猫咪了,很放松的在附近吃草。小花来到志远身边,和大家一起望着西方的天空。人和动物的身上都洒满了红色的霞光,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和安详。

一轮红彤彤的夕阳辉映着群山,把满天破碎的云彩都染成了橘红色。楚娜依偎在志远身边,静静的观望着这夕阳西下的美景。绒绒啾啾的叫着,步履蹒跚地来到楚娜脚下梳理着羽毛。渐渐地太阳没入了山后,霞光也逐渐暗淡下来。几只归巢的鸟儿匆匆的飞过头顶,半轮残月高悬,夜幕悄悄地拉开了。

楚娜说:“唐大哥,您看了坠落的夕阳后,有什么感想?”

“一天有开始,就有结束,人生也一样。时光匆匆,我现在眼看要奔三十了,很快就变成个小老头了,想起来真是可怕。外面有些凉了,咱们进去吧。”

楚娜说:“好吧。绒绒,回家了。”

绒绒摇摇摆摆的往回走。猫咪却离开了大家,开始在周围这里闻闻那里看看。

志远说:“猫咪是不是想要捕猎,难道它又饿了吗?”

楚娜说:“今天您给它吃了那么多的鹿肉,有一两天不吃东西也可以。这是它的习惯,每晚睡觉前都要在四周围转转,到处撒些尿液。我猜测这是动物们宣示主权的一种行为,说明这一带是自己的地盘。咱们先进去,它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洞内一片昏暗,只有未燃尽的炭火发出一些微弱的光亮。绒绒找到自己的柴堆,扑扇着翅膀爬了上去。

志远说:“绒绒还真行,光线这么暗都能找到自己的窝。”

楚娜给炭火上放了几根木柴,说:“别看它笨笨傻傻的,其实能着呢。比如说,它拉屎的时候,都尽量到洞外面去,很少在洞里乱拉。你表扬它,它就高兴地啾啾叫唤几声。你说它几句,它就缩着脑袋不吭声了。”

“真可爱,简直就像个聪明的小孩子。”

“唐大哥,您喜欢小孩子吗?”

“喜欢,太喜欢了!”

“那您就快些结婚吧,结了婚就有小孩子了。”

“我现在这个处境,和人家谁去结婚?做梦罢了。”

“梦想也能成真。只要您愿意,就有人会和您结婚。请问,您愿意吗?”

“你这疯丫头,又胡说起来了。吃了鹿肉容易口渴,还有开水没有?我再喝些水。”

“有,管家马上给您倒水。唐大哥,没想到您还会射箭,成了一位猎人。”

“我原来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射箭这项运动。到了山里经过四爷的指点,加上不断地努力练习,我已经是个基本合格的弓箭手了。”

楚娜借着柴火的亮光,拿起一把弓说:“这么重,我双手拿着都很吃力,我只能这么把弓立在地上拉了。哎哟,我的手指都勒得生痛,弓弦依然直绷绷的!唐大哥,您拉拉我看。”

志远把碗递给楚娜,左手接过弓握住轻轻举起,两臂稍一用力,只听嘎吱吱一阵声响弓弦被拉开了。

“没想到您这位大知识分子,竟然成了一个大力士了。唐大哥,我瞧瞧您的手。”楚娜说着抓起志远的右手。“您的手掌这么厚实,大鱼际也比一般人大得多,难怪您有这么大的力气。”

被楚娜纤巧柔软的小手抚摸着手掌,志远顿觉有一股热流贯穿了全身。他放下躬,顺便握住楚娜细腻绵软的手腕,只觉那股热流更加强烈,手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有些颤抖。他把楚娜的手翻来覆去看了看说:“我现在才注意到你的手,长得这么美!和主人很般配。”

楚娜抬头望着志远,充满渴望的眸子里闪射出明亮的光彩。她呼吸急促地说:“唐大哥,只要您喜欢,这手和它的主人就都是您的了!”

志远被震惊了,被楚娜射出闪电般光彩的双眸震惊了。他从来没遇见过、也没想到人的眼睛里,会放射出如此令人激动而难忘的光彩。他急忙把楚娜的手放开,说:“这丫头,没喝酒就开始说醉话了!”

楚娜咯咯地笑,说:“唐大哥,您还别说,我一到您身边,就不由自主地醉了!”

“你这疯丫头,就知道说这些疯话。你也喝些水,咱们早点儿休息,明天还要走远路呢。”

楚娜说:“唐大哥,咱们总得把外套和罩裤脱了吧?不然明天起来会感冒的。”

“管家说得对,我当然要照办。我没有枕头,外套和裤子叠起来问题就解决了。”

两个人躺下来各自想着心事。一会儿猫咪回来了,眼睛亮晶晶的像两盏小灯笼。

楚娜说:“猫咪,回来了乖乖去睡吧。”

志远说:“你还没有睡着?”

楚娜笑了笑说:“第一次和一位大帅哥躺在一个被子下面,您说我能睡得着吗?您不是也没睡着吗?”

志远心里说:和你这样的青春美少女躺在一起,我满心都是甜蜜的激动和幸福,一时半会儿哪能睡得着呢?他嘿嘿的笑了两声,说:“做梦都想不到能意外地遇到你,我高兴得睡不着。”

“睡不着咱们就说一会儿话,您给我说一说您来到山里的事情和经过。”

为了不引起楚娜伤心,有关楚校长的一些事,志远一句不提。听到志远落入红卫兵之手,楚娜着急地不停问:“后来呢?后来呢?”听到老徐学狼嚎救了志远,楚娜高兴地笑着说:“这位徐叔叔我也见过。我想那几个红卫兵,一定都被他吓得尿了一裤子!”志远讲到在马场学骑马的经过,楚娜羡慕得不得了,说:“有机会我也要到四爷的马场学骑马!唐大哥,到时候您可得教我!”听了志远讲述石窑沟那些宽大的石窑洞、两座有精美浮雕的石拱桥、美丽的小湖、肥沃的田地上种植的各种庄稼、漫山遍野的李树、早春如诗如梦盛开的李花。以及飘落的李花浮满湖面,又随流水进入到幽暗峡谷之中的情景后,楚娜激动地翻身起来,伏在志远的胸脯上说:“唐大哥,我有个想法。这么美丽可爱的地方,真有些像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了!为什么要叫石窑沟这么土里土气的名字呢?我看叫世外李源才名副其实,您觉得怎么样?”

接触到楚娜柔软的身体,志远不由自主地想要伸手去搂抱她,但随即克制住了这种强烈的冲动,喘息着说:“好,我赞成,就叫世外李源。快躺下睡吧,我都被你的胳膊肘压得快喘不过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胳膊肘压痛您了。明天到了世外李源,我一定先去石桥上,看看那些历代美女浮雕。”

“楚娜,安教授、王教授、李教授都怎么样了?”

“王教授和李教授都被害死了!李教授不堪打骂羞辱,以绝食抗争。正在被斗争的时候,突然倒下死去了。王教授更可怜,活生生被整死了!那帮坏蛋用绳子套在王教授脖子上,几个人轮换拽着王教授,围着大操场跑步。王教授支持不住,一头栽倒断了气。我听家属院婶婶大伯们说,李教授和王教授两个,都被打得遍体鳞伤,可怜极了!”

愤怒和哀伤一齐涌上志远的心头,沉默了一会儿问:“安教授呢?”

“我走的时候他还在牛棚里关着呢。被打得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仍然被一天几次的开斗争会,拉着上街去游行。”

志远听了长叹一声。

楚娜接着又说:“他们把尹大伯打得从楼上跳下来,被花坛边的钢筋刺穿了大腿。”

志远听了翻身坐起问:“你不是说尹书记有当公安局长的老部下保护着,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您别急,躺下听我给您说。尹大伯被钢筋穿透大腿牢牢挂住,大家急得没办法。幸亏我妈妈及时赶到了,和大家抬起尹大伯,抽出钢筋包扎伤口,送到医院救了一命。何建邦领着红卫兵大闹医院,逼着让尹大伯出了院,我妈妈这才建议尹大妈去找了那位局长。局长领着一些警察,怒火冲天地威胁教训了马维忠一顿,马维忠这才不敢再碰尹大伯了。”

“原来是这样。外面还发生了什么事,说给我听听。”

楚娜讲了附中发生的种种事情、斗争会、大街小巷里握刀提棒扛着长矛,横冲直撞四处抄家的红卫兵队伍、自己在孙莹家的恐怖经历、孙莹奶奶的惨死、孟玉玲妈妈的惨死和爸爸令人惊悚血腥的经历。

志远长叹一声,说:“今天你所说的这一切,大概地狱里也不会发生。因为地狱里面,还有阎罗王主持着一点儿公道呢!”

“一次尹大伯自言自语的说:‘想不到真能把人间变成地狱,本事真不小!’”

“这里有人家掌控一切的自信,还有那种得意忘形的癫狂!好了楚娜,时候不早了,睡吧。”

“好吧唐大哥,您也睡吧。”

可是楚娜说的这一切,以及山外正发生的血腥武斗,让志远思绪如波涛般汹涌起伏。他联想着以往的一次次运动,其实也如波涛般一次比一次猛烈。造成的危害也一次比一次大,似乎是有计划地一步步在升级。这次的运动够惊人够惨烈的了,但可能并非终极目标。这次的运动,使人们形成了相互间莫名其妙的刻骨仇恨。也让马维忠、何建邦这一类的“人才”浮出了水面。这帮家伙在受到了一段时间的打压后,将来一旦得到扶持,将会更加疯狂和凶残。所以下一次的运动,一定会是一场更加猛烈的超级大浩劫。无数的人将经历生不如死的折磨,并悲惨地失去宝贵的生命。你就是会飞的麻雀,能躲藏到地洞里的地松鼠,也难逃一劫。

志远想着前面将会出现的可怕未来,心情无比沉重。身边的楚娜说了一句含混不清的梦话,翻了一下身继续睡去。志远想,这样的可怕局面,不可以对楚娜说。不能让她受到严重创伤的心灵,再增添任何的负担。当然,如果侥幸出现某些意外的重大事件,就会影响、延缓甚至杜绝这可怕局面的发生。志远综合分析思考,认为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他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入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