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对面三四十米远的山脚下，有一个流水冲出的大水潭。志远之所以感到非常的惊奇，是因为在清澈见底的水潭里，竟然有一位头戴泳帽、身着红色泳衣的美丽少女在游泳。她一会儿蛙泳，一会儿侧泳，一会儿又是一阵自由泳。少女身材修长肌肤如雪，动作优美而轻松。志远呆呆的看着，不明白在这与世隔绝的大山里，怎么会有如此摩登的美少女呢？难道真如人们传说的，她就是驾着彩云，来仙子岭游玩的仙女吗？少女这么放松和自信，想必有同伴的陪同。
志远看了一会儿，正准备转身走开，这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只见突然不知从哪儿来了一头斑斓花豹，跃上水潭边的巨石，虎视眈眈地望着水中的少女。
志远立刻意识到，少女处在极大的危险之中，于是大喊：“姑娘，待在水里别出来！”
小花随即狂吠起来。志远跑到大黑身边，取弓抽箭在手回到石崖边。这时那头豹子已咆哮着来到石崖下，正跃跃欲试想跳上十多米高的石崖。志远凝神用力弓开如满月，全神贯注瞄准了花豹的两眼之间。将要松手放箭之时，忽然眼前有白光和红光一闪，少女已挡在花豹前。
“不要射！”少女挥臂尖声大叫。“不要射它！”
但志远箭将脱手不可挽回，情急之下在箭脱手的一刹那间摆了一下弓背。只听那只箭嗡噔地一声，深深地射入了少女和花豹一旁的沙土之中，只有尾羽露在外面。
志远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看到箭射入沙土中，才长吁了一口气。花豹在箭落地时惊得跳起老高，但它并不退却，吼叫着冲到少女前面，试图扑上石崖。
“好了猫咪。”少女平静地说。“没事了，到你的大石头上去吧。”
志远惊奇的看到，花豹吼叫几声后平静下来，十分听话的跃到巨石上去了。
“姑娘，真是对不起！”志远不好意思地说。“看来我是多此一举，还险些伤着了你，请你原谅！”
志远说完拿着弓，捡起脚下的另一只箭转身离去。忽然听到少女兴奋而急切地喊道：“唐叔叔，唐叔叔！您是唐叔叔吗？”
这让志远感到非常意外，他急忙回身到崖边，说：“我是唐志远。姑娘，你是谁？”
少女开始哭了起来：“唐叔叔，我是楚娜呀！您不认识我了？”
“楚娜？哦，真是楚娜！你长高了，也变了，而且我根本想不到你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是来——来山里找——找您的！”楚娜哽咽着说。“我找——找了好长的时间，以——以为找——找不到您了！”
看到楚娜悲伤的样子，一种不祥之感瞬间袭上志远的心头，难道他一直揪心的事真的发生了吗？
“楚娜，快去穿上衣服，小心着凉。”志远一时心乱如麻。“我找条路马上下来。”
志远拔下马鹿身上的箭，随意砍了一棵灌木把鹿用绳子固定在上面，拖着灌木寻路下山。
志远到了山下，让小花看守着马鹿，自己快步来到石崖前。楚娜已换好了衣服，她一边用毛巾擦着乌黑的长发，一边呜呜地哭泣。楚娜的衣服裤子都破旧不堪，两个大拇脚趾露在鞋子外面。志远看了，心中一阵酸楚。
看见志远来了，楚娜扑到他的怀里，大声哭着说：“唐叔叔，我爸爸妈妈都死了！被他们害死了！”
“啊？！连你妈妈都被害死了？”见楚娜哭着不住地点头，志远忍不住泪如泉涌，扔下手里的虎叉把楚娜紧紧地抱在怀里。“楚娜，你放心，我以后会一辈子关照你的。”
“唐叔叔，我就知道您会关心我的。我没别的亲人了，我以后就全靠着您了！”
楚娜依偎在志远的怀里，哭哭啼啼讲述了父母被害的情况。志远听了愤怒地说：“我真希望马维忠、何建邦这两个狗贼就在眼前，我一箭一个把他们射穿！”
楚娜说：“我痛恨死他们了！恨不得有杆枪毙了他们！可是尹大伯对我说他们只是替人行凶的爪牙，不值得和这些爪牙去拼命。”
“尹书记是对的。”志远说。“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学校的？尹书记的情况怎么样？”
“我是去年秋天来到山里的。不过我想尹大伯应该不会有事，他有那位当公安局长的老部下保护着呢。”
“去年秋天你就来了？你住在哪里？是怎么度过冬天的？”
“天冷以前猫咪找到了一个山洞，不然我早冻死了。我现在还住在那里面。”
“离这里远吗？”
“三四十分钟就走到了。”
“今天是回不到我那里去了，咱们就在你的山洞里住一晚上，明天到我那里去。”
“唐叔叔，您到底住在哪里呢？我觉得自己把整个儿大山都找遍了，也没找见您的踪影。”楚娜注视着志远的眼睛，深情地说。
楚娜美丽而脉脉含情的大眼睛，让人心荡神移，志远一时几乎不能自持。但他依然大大方方地把楚娜紧紧拥抱了一下，说：“这大山里地形复杂千沟万壑，寻找一个人就等于是大海捞针。今天我们能碰巧遇到一起，真是太幸运了！我刚才下来的这道山岭，叫仙子岭。从岭上往东走半天时间，就到了我住的地方。那是一个小盆地，称得上是一处世外桃源。我射中了一头大马鹿，咱们收集树枝生堆火，烤些鹿肉吃。”
楚娜有些不情愿地松开了搂着志远的双臂，说：“我来收集树枝。唐叔叔，您先和猫咪认识一下。猫咪，你过来。”
猫咪跳下巨石，走了过来。
志远说：“这豹子真漂亮，也挺吓人的。”
楚娜说：“您不用害怕，猫咪可乖呢。猫咪，给唐叔叔做个揖。好，过来握个手。”
猫咪憨态可掬的蹲起来抱拢前爪作了揖，又上前两步伸出一只前爪，志远抓住摇了一下，笑着说：“这样的握手，世间少见。楚娜，我现在去把鹿拖过来。”
楚娜到巨石旁拿起砍刀，说：“唐叔叔，我跟您一块儿去。”
志远说：“你就在这里等着吧，不然猫咪也要跟着去，会把咱们的驴吓跑的。”
“您还养着驴？”楚娜说。“我不让猫咪去就行了。猫咪，去大石头后面藏起来。我不叫你，你别出来。”
看着猫咪到了巨石后面，楚娜说：“唐叔叔，咱们走。”
志远捡起虎叉说：“没想到你身边竟然有一头这么听话的金钱豹。这让我想起屈原的一首诗，其中一句是‘乘赤豹兮从文狸。’你现在就像屈原诗歌中那位美丽的山林女神，带着花豹在山林间漫游。我好像记得，你家的那只大黄猫，名字也叫猫咪。”
“是叫猫咪，已经死了，被一个红卫兵提起来几下摔死了！”楚娜哀伤地说。“这个猫咪是我进到山里的那天，从一群小黄狗般动物的围攻中救出来的。”
“这么说来，要不是你救猫咪，它肯定必死无疑。因为你说的那些小黄狗，就是凶残无比的豺狼。老虎遇到它们的围攻，也往往凶多吉少。”
“原来那就是豺狼？可我看它们并没有多厉害。我往前一冲，吓得它们四散而逃。”
“虽说豺狼连老虎也不怕，但它们害怕人和狗。楚娜你看，那就是我射的鹿。今天咱们能见面，也多亏了这头大马鹿了。是它带箭而逃，把我一路引领到这里来的。你看这鹿角多大多漂亮，咱们把鹿头带回去制作成标本，这是我们不期而遇的一个纪念。”
“我赞成，今天的确值得纪念！这么大的鹿角，我们做成了标本，把它放在哪里呢？”
“我已经想好了，就放在粮仓门楣上面，让它做我们粮仓的守护神。”
“您那里还有粮仓，粮食多吗？”
“多，还有两千多斤小麦在仓库里面放着呢。那里有许多你意想不到的东西，不然我怎么会说那里是世外桃源呢？”
看见志远和楚娜来了，小花不但没有上前迎接，反而躲到了远处。大黑停止了吃草，站在那里望着楚娜。
楚娜说：“您的狗比公安局的狼狗还大许多，这黑驴个头也不小。”
“这驴叫大黑，是张家营张大叔他们队上的，张大叔做主把它卖给我了。”
“张大叔我认识，我还去他家吃过饭呢。”楚娜眼里浮上一丝微笑。“这么说来，我不应该叫您唐叔叔，叫您唐大哥才对。”
“这可不行！你一直叫我唐叔叔，就不能改口。”
“怎么不能改口呢？您想想，张大叔您叫大叔，我也叫大叔。这就明摆着咱俩儿是一辈儿呀，您说对不对？再说了，我爸爸比您大将近二十岁，您该不该称我爸爸一声叔叔？”楚娜说着笑出声来。
“你这鬼丫头，抓住机会顺势就给自己升了一辈儿。”
“我不过是纠正了一个错误。唐大哥，您就认了吧！我肚子饿了，咱们快些烤鹿肉吃。”
看楚娜一脸得意的样子，志远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小调皮！给你水壶，你先喝些水。”
志远叫大黑过来，可是大黑走了几步站住了，惊恐不安的望着喝水的楚娜。
志远说：“怪不得小花躲得远远的。我现在明白了，原来是因为你身上有猫咪的气味。楚娜，你先前面走吧。”
“行。”楚娜背好水壶，拉起地上的干树枝走了。
志远牵着大黑把马鹿拖到石崖下。大黑闻到了猫咪的气味，显得恐惧不安。志远搬下驮筐，卸下鞍子，抚摸着大黑的脖子说：“大黑别害怕，那是咱自家的豹子，不会伤害你的。走，咱去那边，我让小花陪着你。”
志远把大黑和小花安置在稍远的草地上，回来见楚娜正双手用力拔那支射进沙土里的箭，但那支箭纹丝不动。
志远上前说：“还是我来。”伸出右手稍一用力，把箭拔了出来。
“哎呀唐大哥，您的力气可真大呀！我使出了全身吃奶的力气也没拔得动，您轻轻一下就拔出来了。”
志远收拢柴草准备生火，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能射进去，当然能拔出来。我现在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是因为生活条件好，又能努力锻炼的结果。”
“您的确变了。刚才我在水里听见喊声，慌忙上了岸。看见山头上一个人，一头长发满脸胡子肩宽背厚，把一张大弓拉得嘎嘎地响，根本就看不出是您。而且您的声音，也变得那么洪亮，不像是您原来的那种文质彬彬的腔调。后来您转过身，我看着后背有点儿像，但不敢确定。忽然看到您背着我的水壶，我才喊了起来。”
“多亏你喊了两声，不然我现在都走出好几里路了。”志远往生着的火上添了一些树枝，开始动手解绑马鹿的绳子。“楚娜，你把猫咪叫出来，我给它一些鹿肉吃。”
“猫咪出来吧。”楚娜喊了一声。“唐大哥，我要是有您那一身力气和射箭的本领，就回到学校。我一箭一个，把那伙儿害人的禽兽都给射死！”
“那样把自己也毁了，你忘了尹书记的话了。”
“我没有忘记。我也不过就是说说，发泄一下愤怒的情绪。”楚娜边说边往火堆上添加树枝。
志远用药镢砍下一大块鹿肉，提过去放到草地上说：“这一块肉有十斤，足够猫咪吃了。来吧猫咪，这是你的了。”
猫咪蹲在那里望着鹿肉舔了舔嘴唇，转头看着楚娜。
楚娜说：“猫咪，别故作稳重了，饿了你就吃吧。这是我唐大哥给你的肉，为什么不吃？”
猫咪听了立即上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志远说：“你家法还挺严的，把猫咪训练得这么听话。”
“我并没有去这样训练它，猫咪一直很自觉。它捕捉到猎物都先由我来处理，我不让它吃，它一口都不会动的。”
“这大概是出于动物的天性，崇拜和服从强者。我想有可能是你驱赶豺狼的行为，给猫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天我还一砍刀砍死了一个豺狼！”
“这就对了，证明了我说的话有些道理。”志远拿着一块肉走过去给小花。小花没有吃肉，而是不安地望着猫咪。“小花，不要这么没出息。猫咪以后就是你的朋友了，你怕什么？大黑，别老站在那里。放松下来吃你的草，什么事情也没有。”
看小花和大黑开始进食，志远过来说：“猫咪把小花和大黑吓坏了。一会儿让小花过来，和猫咪当面相互认识一下。只要小花明白猫咪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它就不会害怕了。”
楚娜说：“小花比猫咪要大，竟然害怕猫咪。”
志远用棍子穿起两块鹿肉，递给楚娜一块。说：“金钱豹是猛兽，一般动物都会害怕的。楚娜，这块肉你帮我拿着，我去洗洗手。咱们还有馒头，烤上两个就着鹿肉吃。”
“您还带着馒头？”楚娜惊喜地说。“我一听馒头这两个字就流口水了，我好久没吃过馒头了！”
“馒头多的是，我每次出来最少要带十个呢。”
“十个？您能吃得完吗？”
“怎么不能，我一出门就是三张嘴呢。”
楚娜一听笑了：“大黑也吃馒头？”
“爱吃极了。每次犁完地，都要给它吃个馒头。要不然，你走哪里它都会跟着。”
“没想到大黑还这么逗，等一会儿我来给它喂馒头。它不害怕我了，也就不害怕猫咪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志远拿来两个馒头，接过楚娜手里的一块肉，给了楚娜一个。
“多好的大白馒头，真香啊！”楚娜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这么好的馒头，是您自己蒸的吗？”
“小花不能蒸，大黑更不能。不是我蒸的，还能是谁？”
“真看不出来，堂堂的大教授，还会蒸馒头。唐大哥，您会擀面条吗？”
“我上小学的时候就会了。”
“唐大哥，这些本事您都得教我。明天到了您那里，您先做顿面条，我做梦都想吃。”
“咱那里面粉大米都有，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
“啊？还有大米！那我就改了，我明天要吃米饭！唐大哥，请您再给我一个馒头。”
“这么快一个馒头就下肚了，你没吃午饭吗？”
“早晨猫咪捕捉了两只山鸡，我上午就吃了几个山鸡腿。又走路又游泳的，早饿了，而这馒头又太好吃了。”
“这么大的馒头，你可不能吃两个。这个馒头烤的有些热乎劲儿了，给你分半个吧。”
“我听唐大哥的。刚才那个馒头我吃得太快了，这回要细细的品尝。唐大哥，我有个问题想问您，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问吧。”
“我一直不明白，您和我们林老师谈对象谈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分了手呢？”
“这事连你都知道？可见我当时在两校之间，成了大家谈论的新闻人物。说起来，这是一件令我伤心又后悔的事。我们的关系刚一公开，马维忠就对我说林老师一直就是他的对象，让我别当第三者。还发动何建邦他们，劝说我别干损人利己的缺德事。”
“唐大哥，您上了那帮坏蛋的当了！到底是谁缺德？就是他马维忠自己！他是想和我们林老师好，可是林老师从来都不搭理他。他也不撒泡尿把自己照照，活生生一个猪头小队长，人品又极坏，我们林老师能看上他？”
“可是我当时不了解真情。林老师来约我出去，我找借口没去。第二次林老师又来约我，我依然没答应。林老师很伤心，边走边擦眼泪。后来，她很快调动了工作回南方去了。”
“唐大哥，您后悔了吧？我们背后都把林老师叫林黛玉，那可真是难得遇见的大美人啊！”
“而且是一位才女。我在一个画展上见过她的画作，表现手法和艺术风格令人耳目一新。要是没有马维忠胡说八道节外生枝，我和林老师早就结了婚，也许孩子都有了。”
“马维忠那狗东西坏到家了！他现在是革命委员会的主任。我听见大家说，他和他的狗腿子何建邦两个，半公开地和一些女红卫兵睡觉。马维忠那个死不要脸的，还打起了我的坏主意。我临来山里的那天半夜，他撬开窗子钻进了我家里。”
“这该死的狗贼，我真想杀了他！”
“唐大哥，您别生气。他没沾上我的边儿，反而遭到了我们的痛打。因为那天有几位同学要给我送行，就住在我家。我发觉是马维忠，和大家悄悄下了床，埋伏在厅子间。当他摸黑朝厅子间走来，我们几个一齐动手，用铁锨棍子狠狠揍了他一顿。可惜我们女孩子力气小，被他挣扎着爬出窗子跑了。不然，非打得他动不了才解恨。”
“他活该！这狗贼，等社会恢复正常了，一定要把他送上法庭不可！”
“尹大伯说了，马维忠这种人不会有好下场。唐大哥，您看这鹿肉熟了吧？”
“熟了，吃吧。吃完你试着给大黑喂馒头。”
猫咪吃饱了，像个调皮的孩子在草地上打滚翻跟头。大黑和小花站在远处，看着猫咪的一举一动。看见志远和楚娜走过来，小花向前迎了几步又站住了。
楚娜说：“大黑你过来，给你喂馒头。”
志远说：“你说馒头它听不懂，你得说馍馍。大黑，来，给你吃馍馍。”大黑想过来，但望着楚娜犹豫起来。
志远上前几步拉着大黑说：“别这么胆小。楚娜给你喂馍馍，你就乖乖地吃吧。她以后就是咱家的女管家了，你不听她的话，就没馍馍吃了。”
楚娜乐得咯咯地笑，说：“管家什么都管，当然也管着馍馍。来，先吃一块。”
楚娜把一块馒头举到大黑面前，大黑禁不住馒头香味的诱惑，试探着吃了。
楚娜一块接一块地喂，志远丢开了缰绳说：“行了，大黑过了这一关了。”
给大黑喂完了馒头，志远说：“小花，你跟我来，去和猫咪见面认识一下。来，跟在我后面。”
小花夹着尾巴跟志远到了猫咪跟前。楚娜说：“猫咪，你卧下别动。这是小花，你们两个认识一下。”
小花哆嗦着，在志远身后嗅着猫咪。猫咪也伸着脖子，嗅了嗅小花。志远说：“这就行了，慢慢它们就熟悉了。楚娜，你让猫咪先离开一下，不然大黑不敢过来。咱们整理一下东西，让大黑驮上走吧。”
楚娜看了一眼猫咪，指了指那个巨石，猫咪立即过去跳到石头上面。志远把大黑拉过来，楚娜帮着他备好鞍子架上驮筐。两人把剩下的鹿肉用鹿皮包好，和鹿头都放在驮筐里。他们刚一离开，一大群在树上等待的乌鸦争先恐后地落下来，拥挤着啄食鹿的内脏。猫咪见了，回转身要去驱赶乌鸦。
志远笑着说：“猫咪还知道那是咱们的东西。好了猫咪，咱不要了，让乌鸦们吃去吧。”
猫咪听了，依然走几步又回头望望。
楚娜说：“猫咪，前面带路。”
猫咪放快步子到了前面。小花和大黑才不显得那么紧张了，跟在志远和楚娜身后往前走。
楚娜挽着志远的手臂，说：“唐大哥，今天能意外地找到您，的确是太幸运了！您不知道，我找您找得可辛苦了，好几次还遇到了危险。多亏有猫咪保护着我，它能及时发现隐藏的毒蛇，勇敢地赶走遇到的野兽。我到处寻找都不见您的身影，我简直有些绝望了。所以，我现在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所以，你就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生怕我走远了，你又找不见了。”志远笑着说。
“那当然。我今后就跟着您了，一步也不离开！”
“那还不得把我烦死。”
“怎么，您讨厌我，不喜欢我吗？”
“别多心，我那是开玩笑的话，我当然非常喜欢你！”
“您这么说，我就放了心了。一想到明天就能吃到米饭，真是让人高兴！”
“你今天要是没遇到我，晚饭你吃什么？”
“那要看猫咪能捕捉到什么。如果捉不到猎物，我也有解决的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志远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