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从鲜卑中脱胎换骨
第一节脱离鲜卑迅速崛起
合浦无明珠，龙洲无木奴。足知造化力，不给使君须。越妇未织作，吴蚕始蠕蠕。县官骑马来，狞色虬紫须。怀中一方板，板上数行书。不因使君怒，焉得诣尔庐。越妇拜县官，桑牙今尚小。
木骨闾，这个名字似乎在讲述鲜卑那些事儿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他本来是一个奴隶，但是一个奴隶出身的人带领一群逃兵却创造了一个神话。当时的中原乱局正好为这些少数民族人提供了机会，充分让他们施展出左右逢源的外交才华。但是不断的内乱和性丑闻又拖住了他们成长的步伐，让鲜卑人赢得了占据中原的时间，这样就让柔然这个民族晚一些出场。柔然从上面追溯也是匈奴人的后代，果然还是没有失去匈奴铁骑的呼啸般的狂妄，他们像洪水一样涌来。那么从现在开始就正式进入柔然历史。
公元412年，在现在的斯里兰卡，这是一个远离亚欧草原的印度洋岛屿，有个中国僧人登上了回中国的商船。这个僧人的名字叫法显，十几年前他离开了战乱频仍的祖国，经过长途跋涉来到印度取经。他想通过佛法来唤醒中国人的善心，但是他没想到，中国的战乱还没有平息，印度也开始不太平起来。印度西北方的寄多罗人正在入侵，印度雄主超日王发现自己建立的延续了百年之久的王朝已经风雨飘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发现甘愿冒着遭遇台风的危险，执意要海路回到祖国。
这些游牧民族入侵另一个民族，除了本性贪婪以外，更多的还是由于生存压力不得不向外扩张。寄多罗人也是如此，他们之所以要南下，是因为他们自己正遭到更为强大的游牧民族的逼迫。贵霜人被柔然人追逐，柔然人又被拓跋鲜卑人驱赶。柔然这个民族，即使拓跋鲜卑的死敌，双方又是至亲的关系。他们原来都属于东胡族系，只不过后来柔然从拓跋鲜卑当中分化了出去。至于分化出去的这个原因，在后面我们会介绍到。对柔然本民族的起源，我们还是要到柔然人的宗楚拓跋鲜卑人建立的北魏帝国那里寻找答案，根据北魏帝国的官方记载，他们本来是黄帝的后裔，秦朝末年的时候被匈奴人驱赶到大兴安岭，当时叫大鲜卑山，所以这些人称为鲜卑。至于拓拔的来源，我们在前面也已经讲述过，就不再多说了。柔然人知道他们自己出自于匈奴之东的东胡，对于柔然民族的起源。《魏书.蠕蠕列传》做了生动的描述，这些东胡人的后代，不知道从何而来，突然间强大起来，不受中原王朝的控制，像狂风洪水一样涌来。中原王朝的首都多次遭到他们的威吓，甚至皇帝的战车都因为他们而无法得到休整。这说明拓跋鲜卑人知道柔然人从何而来，其实就从他们自身分裂出去。公元520年的时候，柔然可汗进谏，北魏孝明帝元诩，他介绍自己的时候就说到自己民族的来源，陈先世出自大魏。元诩听完之后连连点头，说了句朕已经知道了。西晋统一中国之前不久，大约在公元275年左右，当时正好是拓跋鲜卑领袖拓拔力威在位的时候。当时拓跋鲜卑已经把地盘扩展到了燕山与河套地区，主要活动区域在参合陂的湖泊边，也就是现在的内蒙古凉城东的岱海。有一天，拓跋鲜卑的骑兵抓了一个少年俘虏，这个俘虏就当了鲜卑人的奴隶。因为拓跋鲜卑的男子有一个习俗，就是都留着长辫子，因此被汉族人贬称为索头虏。当时这个奴隶年纪很小，头发也不长，没办法扎成辫子，所以它的主人给它起名叫木骨闾，在鲜卑语中就是秃头的意思。
拓拔这个姓也被写作秃发，这可能就是历史的巧合吧。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在位的时候，曾经对一个叫秃发贺的大臣说，我们两个人本来是共同的祖先，后来因为某件事情分姓，由此来看木骨闾和拓拔可能也有渊源。木骨闾成年后，因为身体健壮，干活也很卖力气，就被释放出去成了自由人。然后他就参军入伍，但是进入到了鲜卑人的主流社会。当时拓拔力微已经死了，他死了以后下面就乱了。304年，南匈奴单于刘渊起兵反抗晋朝，五胡乱华开始。拓拔力微的孙子拓拔猗卢统一了拓跋鲜卑各部，还把势力范围扩展到了长城脚下。西晋为了对抗南匈奴，只好去拉拢拓跋鲜卑。拓跋鲜卑也借助这个合理的机会，把势力范围插入到了桑干河流域，和刘渊抢夺地盘，木骨闾随之出征。
有一次，木骨闾在军事行动中迟到了，他很担心会受到首领的处罚。也正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才成就了木骨闾，也造就了一个新的民族柔然。木骨闾此后隐姓埋名，带着100多个逃兵一起溜走了，跑到了阴山北麓的一个匈奴部落避难。没过多久，拓跋鲜卑发生了内讧。他们的首领拓拔一卢也死在了这场内讧当中。这场内乱持续了半年多，最后拓拔一卢的侄子郁律宣告胜出。这个时候距离木骨闾叛逃已经半年多了，郁律自顾不暇，更别说去管木骨闾了。这就相当于给木骨闾提供了机会。
木骨闾去世以后，他的儿子车鹿会以为安全已经有了保障，就离开了这个南匈奴部落，自立门户，建立了柔然。他为了纪念过世的父亲，车鹿会改姓为郁久闾，后来为了适应汉文化的大环境，又改为郁久闾扶仁。刚开始的时候，不管是拓跋鲜卑还是东晋政府，都不承认柔然这个民族。把这群人和秃发鲜卑，吐谷浑，乙弗勿敌等部落并列，混称为河西鲜卑，也就是生活在黄河以西的鲜卑人。柔然刚刚独立的时候，男子大多效仿祖先木骨闾，不扎辫子，留着披肩长发，所以这个时候柔然还不能被叫做辫子军。随着时间的推移，柔然人慢慢受到周边游牧民族的影响，要开始系起了大辫子，还用彩色丝带加以装饰。
柔然独立不久就分裂成了东西二部，分别由车鹿会的曾孙匹候跋和缊纥提两兄弟分别统治，他们都臣属于拓跋鲜卑，每年向拓拔鲜卑进贡物品。但是前秦皇帝符坚在公元376年征服了拓拔鲜卑，柔然人失去了原来的宗主国，又沦为了前秦的属民。福建采用分而治之的策略，以黄河为界，把拓跋鲜卑分为了东西两部，西部有刘卫辰管辖，东部由刘库仁管辖。刘卫辰和刘库仁都是匈奴男子和，鲜卑女子生的混血儿。柔然人在黄河以西，所以归刘卫辰管辖。几年之后刘卫辰驱逐了刘库仁，他独霸戈壁南北。东西两部柔然都受到了刘魏晨的节制，这样反而使得原本分裂的柔然人又合到了一起，扩大了他们的力量，促进了他们重新融合，在刘卫辰的统治下，柔然人渐渐产生了不满情绪。
383年，苻坚在淝水之战中遭到惨败。鲜卑族大将慕容垂趁机独立出去，刘库仁奉苻坚的命令率领军队去攻打慕容垂，也就是在这场战争中让他丧了性命。刘库仁的弟弟刘眷害怕慕容垂，所以他就带领部众向北迁徙到牛川，也就是现在的内蒙古包头市北面躲避起来。刘眷带领部下向柔然人发动了进攻，当时的柔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被抢走了数10万头牛羊，虽然吃了败仗，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柔然人还是很肥的。
没过多久，刘眷被他的侄子刘显害死。刘眷的女婿拓跋珪担心遭到刘显的刺杀，所以他连夜逃到了匈奴贺兰部逃难。并且在贺兰部的支持下，拓拔圭在公元386年战胜了刘显，自称代王，后来改称魏王，建立起了强大的北魏帝国。建国以后就开始着手统一大漠南北。公元391年，匹候跋和兄弟緼纥提两个人听说北魏已经驱赶走了好几个民族和部落，他们感到大事不好，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他们两个商量了一下，决定带领部下向西北方向逃跑，他们打算投奔铁弗匈奴。拓跋圭没有放弃追赶柔然人，在军粮已经耗尽的情况下，北魏大军不得不杀掉马匹充饥，就是在如此悲惨的境况下，拓拔龟依然决定继续追击柔然人。经过了八天的狂奔，北魏大军终于追上了正在修整的柔然军队。并且当场就把匹候跋和缊纥提抓获。又过了一个月，铁服匈奴也被拓拔珪打败，刘卫辰的儿子刘勃勃不得不投奔了后秦。
柔然人想恢复独立的想法本来几乎已经破灭了，但是却没想到从天上掉了馅饼，拓拔龟可能也是过于自信了。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他竟然允许缊纥提带领他的部落向南迁徙，分配给了拓跋鲜卑各部管辖。匹候跋被赦免，带着他的部众继续在漠北生活，北魏这就相当于给自己留了两颗定时炸弹。公元394年，拓跋圭把进攻的矛头转向东南方，准备和慕容鲜卑还有后燕慕容垂决战。当年被北魏向南迁徙到内蒙古呼和浩特一带的柔然王子三兄弟，共同商量，认为这是摆脱北魏统治的最佳时机，就不顾父亲缊纥提反对，率领部落向北逃跑。拓跋珪得到消息后立刻派出军队追赶，杀死了三兄弟当中的一个。但是另外两个还是成功的摆脱了北魏军队的追击，来到了匹候跋的营地。
匹候跋和他的兄弟一样，都担心在不是时候的反叛会给自己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于是就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安置在了自己主营南方500里的操场上，并且派人监视。没想到他的两个侄子刚开始表现的很恭顺，过了几天找了个机会突然发动兵变，逮捕了匹候跋和他的家人。匹候跋的儿子一路流亡，逃到了北方的高车斛律部，柔然人侵入了高车人的领土。高车民族在汉朝的时候被称为丁零，一直生活在贝加尔湖周围，以畜牧和渔猎为主。贝加尔湖一带是亚洲北部淡水资源最丰富的地区，所以高车人在这里生活的一直很安定。他们不仅放牧，而且还搞种植，已经过上了定居的生活。因为高车人家中的物资比较多，所以家家户户都会有几辆大马车。为了方便能够在贝加尔湖旁边的沼泽里自由穿行，高车人会把马车的车轮造的特别大，直径在两米左右。所以先被人称他们为高车丁零，简称高车，后来逐渐就只剩下高车二字了。
秦汉时期，高车民族长期臣服于匈奴。匈奴势力衰微以后，高车就独立出去了。后来分成了七部，斛律部是其中之一。收留匹候跋几个儿子的斛律领袖叫倍侯利，他是漠北地区有名的猛将。据说当时如果有小孩子哭泣的话，他的父母就会吓唬他说，倍侯利来了，然后小孩子就吓得不哭了。他还擅长占卜，据说准确率非常高。社仑侵入斛律领土的时候，倍侯利占卜之后认为，社仑的兵马不多，这是战胜他们的好机会。
倍侯利绕小路发动了奇袭，社仑被打的措手不及，被迫求和。倍侯利赢得胜利之后非常骄傲自满，他不约束不下对柔然人的蹂躏，自己沉浸于酒色之中。社仑发现高车人已经放松了警惕，于是在清晨率领1000多人突袭敌营，消灭了大多数高车人。匹候跋在这场混战中被杀死，倍侯利和匹候跋的几个儿子投奔了北魏，后来还在北魏当了高官。北魏和柔然从此开始互相收留对方的逃犯，越收越多。
社仑听说残余的敌人投奔了北魏，又听说拓拔圭这个时候已经战胜了后燕，所以他担心北魏转过头来会找自己算账。于是强迫漠南地区的多个游牧民族和自己一起迁到了漠北，然后柔然人开始向北方扩张。这个时候高车贵族内部又发生了矛盾，柔然人又趁这个机会吞并了许多高车部落。柔然的势力逐渐强大起来，贝加尔湖周围的几个游牧部落听说之后就主动向社仑表示臣服。恐怕连柔然人自己也想不到，在几年的时间里，他们就从一个为生存苦苦挣扎的民族，利用鲜卑人南下中原的机会，迅速的统一了整个蒙古高原。
结束了漠北草原上的分裂局面后，社仑把主营设立在了现在的蒙古额吉诺尔一带，自称丘豆伐可汗。可汗这个词最早出自慕容鲜卑，相当于鲜卑人当中的单于，也就是首领的意思。从社仑开始，北亚的许多民族领袖才开始正式自称可汗，也反映出了这些民族语言上的鲜卑化倾向。刚刚建立汗国的时候，社仑就设置了简单的政府部门。主要有这么几个官职，首先是国相，相当于中原王朝的丞相，主管行政和外交。然后是俟力发，这个官职相当于中原王朝的九卿，主管一方军政。吐豆发，相当于中原王朝的御史大夫或者尚书令。俟利，相当于中原王朝的大夫，直属俟力发。吐豆登，相当于中原王朝的御史或尚书，直属吐豆发。还有莫弗、莫何等相当于部落酋长。另外可汗的正妻称为可贺敦。除了组建政府组织之外，他还参照拓拔北魏的军事制度，制定了属于本民族的军规。首先每1000人为一军，每一均设立一个将领统帅。100人为一幢，每幢设立一名统帅。由于当时的柔然没有文字，军官依靠用羊屎球计算士兵的数量，后来改为在木板上刻线。社仑为了严明军纪，实行严格的奖惩制度。
为了对抗强大的北魏，社仑称汗后，就派人出使北魏的邻居后秦，还提出了和亲结盟的请求。拓跋圭曾经派使者到后秦，提出用1000匹马作为聘礼，要迎娶后秦皇帝姚苌的女儿。可是这件事情还没等落实下来，姚苌就去世了。他的儿子姚兴继位，这个时候社仑也派人来向后秦提出联姻，并且他开出了8000匹马作为聘礼的高价。姚兴见利忘义，立刻就答应了柔然人的和亲，而且还把北魏使者软禁起来。北魏君主拓拔珪听说以后，恼羞成怒。在公元398年决定发兵攻打柔然，但是这次出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拓跋圭曾经对自己身边的人说，柔然人以前比较憨厚，但是现在学习了北魏的军法，已经成为了我们的边疆大患。正如拓拔圭所说的，柔然在社仑的领导下，积极学习周边先进文化，采取宽容的民族政策，实力迅速增强。也正是在柔然人的军事压力之下，北魏不得不在公元398年，把都城从长城以北的盛乐迁到长城以南的平城，并且创建了影响深远的府兵制。在北方边境就设置了几十个军府，来防止柔然人南下。早期北魏军队以骑兵为主，步兵很少，游牧民族构成了北魏府兵的主力。但是由于游牧民族人口缺乏，把汉人训练成骑兵又相当困难。所以北魏统治者才创立了府兵制，强迫游牧民族的后裔世代充当炮灰。
401年，拓拔珪派军队进攻高车。由于高车是后秦的附属国，所以后秦不得不管，但是依靠自己的实力又不行，只好向柔然求救。柔然骑兵赶来援助，但是被打败了。在这场战争中，北魏缴获了柔然战马两千多匹。这年夏天，姚兴派军队攻打北魏，惨遭围歼。经此一战，拓拔硅志得意满，他拒绝了姚兴的情和，打算一举灭掉后秦。但是这时候传来了一个噩耗，柔然人的军队已经占领了拓跋鲜卑的圣地参合陂，而且正在向北魏的都城平城逼近。拓跋珪只好班师回国，社仑这一招就是围魏救赵，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柔然大军也就往北回去了。
紧接着柔然人又把扩张的目标转向了西域。两晋时期，西域各国中乌孙国势力最为强大。但是到了公元五世纪初，乌孙国就不断遭到柔然人的进攻，原本生活在天山北麓以及伊犁河流域的乌孙人只好向西逃进了葱岭山中，原来的乌孙国地盘就被柔然人占领了。乌孙西方的贵霜也多次遭到柔然的进攻，被迫向南迁徙到兴都库什地区，但是在这里又遭到了波斯人的打击，无奈只好逃往印度河流域。在印度河流域，贵霜国王寄多罗要走运了。恒河流域的岌多王国，在一代雄主超日王的领导下，吞并了好几个印度河流域的王国，统一了大半个印度次大陆。全国上下都在阿谀奉承超日王，大臣们也把他吹捧成了第二个阿育王。但是超日王做了一件糊涂事，他和笈多贵族把印度改造成了世世代代都不能变化的等级制度。而且这个国家的扩张依靠的不是东征西讨，而是运用联姻和计谋拉拢盟友分化敌人。寄多罗已经看出了岌多王国的弱点，虽然这是一个庞然大物，但他却外强中干。于是，寄多罗鼓起勇气一举征服了整个印度河流域，在他征服印度的过程中，印度也陷入了一片战乱，所以才有法显渡海回国这件事情。
几年之后，寄多罗去世了，他的儿子昆葛思巩固了他征服的地区，然后重建了贵霜王国，并且定都在今天的巴基斯坦白沙瓦地区。但是他认为月氏和贵霜这样的名字已经不够响亮，他开始在钱币上自称为寄多罗王国，有时还被称为西匈奴。贵霜王国之所以能够幸存下来，由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柔然汗国内部发生的纷争。公元404年，社仑的堂弟悦伐大那想要刺杀社仑，自立为柔然可汗。社仑听说以后，只好暂时放弃了原本计划攻打贵霜人，撤回了蒙古高原，把肥沃的中亚河间地区交给了自己的邦国滑国管辖。
滑国人自称为匈奴，在拜占庭的文献当中，称他们为匈尼特。叙利亚人称他们为阿布德，波斯人称他们为赫塔尔，阿拉伯人称他们为哈伊阿提拉。通常因为他们国王的名字，这个国家被称为恹哒。这个民族出自车师，刚开始生活在吐鲁番盆地。汉朝的时候车是国分为前后两部，到了南北朝的时候，车师前部仍然居住在原地，并且臣属于柔然。所以恹哒人应该是出自失踪的车师后部，他们的语言和风俗都与柔然不同，肤色也偏白，所以被外人叫做白匈奴。作为和入侵欧洲的黑匈奴和以突厥为代表的红匈奴相区别。随着这个民族在中亚地区发展比较迅速，他和柔然发展成了关系很好的盟友，两个国家的贵族经常联姻。柔然的历史在很大程度上和恹哒有脱不开的关系，讲述柔然的历史，实际上也是在讲这两个民族的联盟史，在此后的150年里，半个亚洲都得承认柔然和恹哒联盟的领导地位。
社仑回国后，迅速平息了叛乱，悦伐大那投奔了北魏。拓拔圭不仅接纳了他，还对他予以重赏，并且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了他。平定叛乱以后，社仑感到自己在东方缺乏一个可靠的盟友。这时候他想起了后秦，而且在12年前，柔然曾经和后秦定了一门亲事。但是由于各种原因，这门亲事一直没能成功，再拖下去也不合适了。于是在公元405年，社仑给后秦送去了8000匹马作为聘礼，迎娶后秦的公主。柔然使者团到达了河套西北的朔方郡大城，守卫朔方郡的正是刘卫辰的儿子刘勃勃，当年刘勃勃因为和北魏有杀父之仇，所以才投奔了北魏的仇敌后秦。但是这些年来，后秦对待北魏越来越软弱，刘勃勃十分恼火，就一直在想如何独立。现在他看到了柔然送上门来的8000匹战马，他决定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把这些马匹据为己有，并且和柔然一起密谋反抗后秦。社仑对后秦的亲近北魏的政策也早有不满，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后秦姚兴听说以后赶紧派使者出使北魏，要求河北为结成联盟。北魏为了加快后秦和柔然交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双方结盟的事情。
公元407年，刘勃勃以打猎为名，从朔方南下，向柔然秘密借了一些兵马。到了高平川之后，刘勃勃在3万多柔然军队的援助下发动了兵变，杀死后秦守将，自称大夏天王，同时改姓赫连，这就是夏武帝赫连勃勃。如果没有柔然的帮助的话，赫连勃勃要想独立出去并且建立政权恐怕没那么容易。但是没过多久，赫连勃勃就和社仑可汗翻脸了。双方经常发生冲突，北魏这个时候高兴了，赫连勃勃同时和后秦还有柔然都结下了梁子，迟早会遭到灭亡。
公元409年，北魏宫廷发生了政变，道武帝拓跋圭竟然被他的亲生儿子拓拔绍刺杀。没过多久，拓拔圭的长子拓拔嗣又消灭了拓拔绍，自立为帝。社仑听说北魏发生了内乱，他认为这是进攻北魏的好机会，就对北魏发动了大举进攻。拓跋嗣派大军迎战，结果中了柔然人的计策，被包围在牛川。拓拔嗣亲自率军，才把大军解了围。被包围军队的将领叫长孙嵩，为什么要格外提这个人呢，因为这个人是长孙肥的亲戚，也是后来唐太宗李世民的大舅子长孙无忌的祖先。长孙家族原来也属于拓跋鲜卑，因为是拓拔宗室的族长，被赐姓长孙氏，这个宗族在北魏皇室当中地位特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