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窈窈跟在云景然身后进了天牢。
瞧见刑架上捆着的女人，顾窈窈眯了眯眼睛。
这般羸弱的女子，也能是奸细的头领？
看出她的猜疑，云景然小声说：“你可别被她的外表迷惑了，此女子惯爱装无辜。”
闻言，顾窈窈起了好奇心。
她上前挑起女人下巴仔细端详了一遍，又看向女子眼睛。
“你是他们的头头？”顾窈窈开口问。
女人睁开双目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眼睛：“你们想问的我都说了，又来问我做什么？”
和小绿茶的声音还挺像的，看来是没错了。
顾窈窈回头看向云景然，点头说：“听声音应该是我那天听到的声音。”
云景然跟着上前走到女人面前，接过狱卒手里的供词看了一遍，“你是洪泽国的人，而且还是在牧阳王府长大，这次的事就是你所为，对吧？”
“呵呵……”女人轻笑了声，不以为然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怎样？”
“既然已经承认，那就签字画押。”
云景然冷着脸抓住女人的手在供词上签字画押。
这一切进行得太快，就像是提前演练好了似的。
直到走出天牢，顾窈窈都还没回神。
临要上马车，云景然突然将顾窈窈叫住，“窈窈，审问的细节你不必告诉翊邢。”
顾窈窈仰起头，满眼茫然望着云景然。
见她不能理解，云景然勾唇浅笑，说：“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他之前为了奸细的事劳心劳力，暂时没必要让他知道。”
闻言，顾窈窈点头应下。
上了马车，顾窈窈撩起帘子看了眼还保持着笑意的云景然，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顾窈窈偏头看向红袖，“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红袖没有进去天牢里面，自然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笑着摇头。
见她不懂，顾窈窈又是一声叹气，而后又独自呢喃着：“总觉得哪里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小姐你就是疑心病太重，奴婢虽然没去里面，可也听说这人是在事发现场找到的，她想逃被太子殿下的人抓到，太子殿下手下有那么多能人异士，被他抓到也没什么奇怪的。”
话是这么说，可顾窈窈却不放心。
百思不得其解，她索性不想了，总有一天会查清真相的。
回了将军府，她也未将此事细节告诉沈翊邢。
……
这日，太医来给顾窈窈复诊，顾飞梦也来了将军府，顾窈窈在前面陪着，留着太医和沈翊邢在一块儿。
确定好下一批化妆品上货时间，顾飞梦便离开了。
顾窈窈在药房呆了一会儿，才转身慢悠悠朝主院走去。
“将军，属下句句属实，夫人她……”
他们是在聊自己？
顾窈窈停在门口，放慢呼吸安静听里面的人谈话。
不多时，太医的声音再次传来：“夫人这次受伤后用了一些伤身体的药，如今病好了可身子亏了，以后恐怕很难再怀孕。”
顾窈窈脸色猛地一下变白，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很快沈翊邢的声音也跟着传来，“多谢提醒，不过窈窈是我妻子，就算她不能怀孕，与我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您是沈家的嫡长子，如果没有孩子，往后恐怕会被人嚼舌根，还有沈家族里那些人，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太医又接着说。
“够了！”沈翊邢斥责道：“这是我的家事，况且孩子没有就没有，窈窈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没别的事，我就不留你了。”
话音刚落，顾窈窈跑了进来，旁若无人扑进沈翊邢怀里。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沈翊邢脸上闪过一抹慌张。
他握着顾窈窈泛凉的手指，哑声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顾飞梦走了？”
“走了。”
闷声回了句，她又继续靠在沈翊邢怀里一言不发。
沈翊邢冲太医挥手，示意他快些离开。
太医拧紧眉不满看了眼顾窈窈，又是一声叹气，随即才转身出去。
见人这就走了，顾窈窈仰起头看向沈翊邢。
“如果我不能生孩子，你会不会纳妾？”
“不会。”他不假思索给出答案。
低头对上顾窈窈双眸，见她似乎不相信，沈翊邢又接着说：“你对我来说最重要，而且孩子这种东西，我并不是很喜欢。”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翊邢厌恶拧紧眉，“要是想沈翊望那样的，还不如没有。”
闻言，顾窈窈“噗呲”笑出声：“沈翊望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厌恶他？”
“我让厨房炖了些补品，听说是新学的，要不要尝尝？”沈翊邢温柔看着她问。
明白他是在转移话题，顾窈窈嗔了他一眼，又将人推开。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下，又抬头对上沈翊邢温柔如水的双眸。
想起刚才他和太医的对话，顾窈窈心底涌出一股暖流。
“那个太医说的是假话。”顾窈窈说。
“嗯？”
见他不懂，顾窈窈幽幽叹了口气，“我也是大夫，会不会怀孕难道我不知道？”
沈翊邢神色骤然变冷，“他是想误导我？”
顾窈窈轻轻地耸肩，“已经很明显了。”
见他很生气，顾窈窈又将人抱住，“你干嘛要去在意别人怎么想的，咱们只需要考虑当下，而且……”
她牵着沈翊邢的手十指相扣，盈盈一笑：“我想要一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孩子，绝对不会和沈翊望那个废物一样。”
沈翊邢紧紧扣着她的腰，声音变得嘶哑，“窈窈是在暗示我，我们应该有个孩子了？”
她红着脸将人推开，娇嗔道：“青天白日的你说什么混账话，小心我不理你。”
说罢，顾窈窈转身出了房间。
望着她仓皇的背影，沈翊邢笑着摇了摇头。
顾窈窈走出主院正要回药房，管家急匆匆走了过来。
“可有什么事？”顾窈窈将人叫住，问。
见是顾窈窈，管家犹豫半晌，才开口说：“是柔儿来了，说是想见将军。”
一听是柔儿，顾窈窈再次想起之前被绑着时听到的那个声音。
管家紧张盯着顾窈窈，小声问：“要是夫人不想见，奴才这就让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