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用力撑着无为道长,一脸歉疚,“师傅,你刚才是中了控魂术了,为了能让你恢复理智,所以我只能……”

他说不下去了。

总不能是承认他刚打了自己的师傅一顿吧?

无为道长到底是修为颇深,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身上疼痛难忍,原来,他是被玄清给揍了一顿。

还真是自己的好徒弟,竟然能大义灭亲!无为道长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想惩罚玄清,又找不到任何理由。

到底,他只能是接受了这么个现状,自己的徒弟也是为了能够拯救自己,才出此下策。

无为道长深深的叹息一声,做好了心理建设后才开口,“行了,这件事也不怪你,你先告诉我,我失去意识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玄清吃瘪,怀揣着对师傅的愧疚,便将事情全盘托出。

“师傅,你知道无尘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玄清试探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无为道长的脸。

无为道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考虑了半晌,“我基本上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估计这幕后黑手是想把过错都推到无尘的头上,让他来当这个替罪羊。”

“依我看啊,这无尘多说也就算是一个棋子罢了,依他的本事,没有办法布这么大的局。”

玄清这才松了口气,一脸确定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他那个水平,无论如何也不能操这么大的盘。”

无为道长应了一声,“看来,这背后的人极为狡猾,还想趁这个机会来借助我让你们相信无尘就是幕后黑手,草草结案,幸好你们发现了不对劲。”

说着,他又满脸感激的看了看林姝,“能够发现这件事情,还是要感谢林观主,想了这么个好办法,而我,倒是什么忙都没帮上,反而是差点被有心之人利用。”

林姝宽慰的拍了拍无为道长的肩膀,“您也别放在心上,是那背后的人太狡猾了,利用了您,您又不是有意要这样的。”

“要是论起来,您还是要算作这件事情的受害者呢。”林姝分析着,“背后的人就是想利用您的威望,让我们相信无尘就是最后的主使,从而放弃深入调查,草草了结了这件事情。其实,无尘的工作应该是与目标群体联络,代替组织进行交易,不过就是个跑腿的罢了。”

无为道长觉得言之有理,“林观主果然眼光毒辣,若非林观主识破,估计这次调查,还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实际上,在前几年,我们对邪祟就有所耳闻,不少的道士都对邪祟进行过调查,但是始终没有什么重大的进展。按照我们现有的证据,已知的是邪祟背后有个极具规模的组织,无尘应该是担任咱们这个地区的交易工作的人,这次咱们抓了无尘,A市起码会安稳一段时间。”

分析过后,无为道长又是夸道,“林观主实在是有勇有谋,道门子弟中,像您这么年轻有为的,还真是不多。”

季泽宇十分受用,无为道长夸奖自己的师傅,他这心里也是舒服,便连着夸了无为道长好几句。

无为道长被夸得脸都微微红了,“孩子,你可别说这样的话了,这次若不是林观主,估计我都要被那邪祟控制思想了,说到这,我还算是欠了一个大人情呢。”

林姝听着季泽宇的夸赞,猛然之间觉得他跟着自己是屈才了,有这样的口才,做点什么工作不行?

唉,非要进入道门当自己的徒弟。

没等林姝说什么,季泽宇又是急忙开口,接过了无为道长的话茬儿,“无为道长,不过您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只需要把钱给结清了就行。”

“您看这欠不欠人情的,还是直接拿钱比较方便,也省得欠了人情债了。”季泽宇头脑异常清晰,“您看看,师傅帮您解掉了控魂术,而且还因此用了不少符箓……”

季泽宇掰着手指头算道,“还有,刚才二位享用了我买的蛋糕,也得算在里面。”

玄清倒吸一口冷气,“不是,这蛋糕也算钱啊?”

早知道他就不吃了!

季泽宇闻言,当即走到了玄清面前,“蛋糕怎么不能算钱啊,这可是我在市里的蛋糕店定下来的,除去蛋糕本身的价格外,还有外卖钱,成本费……”

玄清头皮发麻,这钱竟然越算越多了。

“这结钱总比算人情要好吧?二位,我们问你们要钱已经是非常合理了,所以还是不要犹豫,赶紧打钱吧。”季泽宇说的头头是道。

师徒俩对视了一眼,这话说的这么在理,就算是他们不想掏钱,也不得不掏钱了。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结钱总比算人情要好,玄清,还不付钱?”

玄清的嘴角抽了抽。

说来说去的,一个追着要钱,一个把钱推到了自己的头上?

玄清扫码付了钱,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这累死累活的工作了一个月,到头来还一分没落下,全都交给林姝了。

季泽宇扬起笑容来,拿着收款记录就狂奔到了林姝面前,“怎么样,师傅,我是不是特别上道?”

林姝满意的应声,“那是自然,不愧是我的首席大弟子。”

居然连蛋糕钱都能想到,果真是自己的好徒弟。

见状,林姝很快收回了刚才自己的想法,什么屈才不屈才的,季泽宇就是最适合当自己徒弟的!

“我是首席大弟子了,我爱师傅!”季泽宇惊呼了一声,笑嘻嘻的走到江思远面前,还用胳膊肘戳了戳他,“怎么样,我已经是首席大弟子了。”

“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师哥,快,叫一声我听听。”季泽宇挤眉弄眼的看向江思远。

江思远十分无语,连蛋糕都没心情吃了,朝着季泽宇翻了个白眼。

“快叫快叫!”季泽宇嚷嚷着,“你可得愿赌服输啊!”

江思远被他闹得头疼,最后还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师哥师哥,首席大师哥,好了吗?”

季泽宇哈哈大笑了几声,“以后有事,师哥帮你摆平!”

“……”江思远又翻了个白眼。

输了就输了吧,谁让他没有季泽宇的脸皮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