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些粮商手上，拿到的码头粮食数据到了！”
按照赵小甲说的，白天歌专门为张来宝准备了一个房间。
房间没有任何的光线，也没有任何的东西，就连里面，最基本的稻草床都没有。
就只有一个光溜溜的房间。
那是大理寺的顶配房间，以前都是用来关押，那些飞天大盗的。
毕竟一般的房间，是关不住那些飞天大盗的。
把张来宝关在这里，恰好符合赵小甲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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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大牢门一关，大牢里面就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或许有人会说，关在这么安静的房间里面，睡一觉不就过去了。
赵小甲要是听到的话，肯定会觉得，说这话的人，肯定不懂心理。
一般只要是有犯罪的，犯罪的罪行越大，他们的心理负担，也就会越重。
他们脑海中想的，也就会越多。
这个时候，他们一闭上眼睛，以前犯罪的过程，就会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甚至有些他们已经忘了的细节，说不定都会想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会在自己内心，进行一个善恶的博弈。
知道自己犯下了很大的罪孽，在心里，也会产生一种罪恶感。
同时脑海，也会不断的浮现一句话：我要不要认罪，要不要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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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甲现在，就是给张来宝，提供一个反省自己罪行的环境。
随着时间越久，他的意志力，也会慢慢的变得薄弱，再来审问他的时候，攻破他心理防线的机会，也会大大的增加一些。
张来宝被带下去了，但是赵小甲和白天歌等人，也没闲着。
户部的数据，自己信不过，所以只好，从这些粮商口中，来打听一些数据。
这些数据，对于那些粮商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一个个都十分痛快的，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了。
而赵小甲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人交代的数据，进行一个筛查。
那些差异比较大的，肯定要去除。
然后把其他人的数据，进行平均一下，那么这个数据，就应该很可靠了。
“帝都的粮食数据，果然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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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歌把数据递到赵小甲手里，指着上面的数据道：“这个数据，是咱们从那些粮商口中得到的。
去年，帝都的粮食，进入帝都的总量，大概在七千万石。
而帝都，每年百姓，需要吃掉的粮食，大概也就在六千五百万石左右。
但是去年，帝都酿酒消耗的粮食，粗略估计，只是也在一千万石。
就算结余的那些粮食，全部被用去酿酒了，那么也还是有五百万石的缺口。
再说，结余的那些粮食，也不可能，全部拿去酿酒。
所以去年，进入帝都的粮食，就有很大一个缺口，对不上！
今年上半年，粮食进口和去年差不多，但是今年酿酒消耗的粮食，确是明显增加了！”
那些粮商，对于帝都的粮食消耗情况，自然是最清楚的。
所以他们口中的数据，当然也是最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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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的数据，和粮食消耗的数据一对比。
这个端倪，一下就出来了。
进入帝都的粮食，明显偏少。
但是消耗的粮食，确实比进入帝都的粮食还更多。
所以这不就很不正常了嘛，帝都又没有出产粮食，那些粮食，还能平白无故的多出来不成。
所以最终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帝都粮库的粮食，外流了。
因为帝都粮库的粮食，是不会被那些粮商计入，也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果然如此！”
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赵小甲也算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白天歌道：“现在可以让寺卿大人，对那些酒坊，展开调查，追踪那些酒坊的粮食来源了。
凡是不能提供合法粮食来源的，就是我们重点排查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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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只要调查到那些酒坊的粮食来源，估计最后的黑手，也就很快会浮现了！”
现在已经掌握了证据，那么再调查起来，应该就容易的多。
层层往上推，赵小甲相信，背后黑手，应该很快就会浮现了。
“不对呀，帝都粮食消耗，一共分为两大块儿。
最大头，是那些粮行用来卖给普通百姓。
一小部分，才是那些酒坊拿去酿酒了。
你怎么就确定，那些酒坊的粮食，才是有问题的粮食呢？”
不得不说，白天歌分析的也有道理。
同样都是粮食，为什么赵小甲偏偏只调查那些酒坊，而不调查那些粮行了？！
虽然白天歌说的都很对，但是在赵小甲看来，白天歌的这个问题，确实问的很幼稚，于是反问道：“老大，你亲自去粮行买过粮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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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歌摇摇头道：“没有啊，这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果然，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是没有任何生活常识的，赵小甲道：“老大，帝都粮库的粮食，一般只是三年才会轮换一次。
而三年的粮食，基本就已经是陈粮了。
一般去粮行，买来自己吃的粮食，你会选择买陈粮吗？
酿酒就不一样，不管是陈粮还是新粮，酿出来的酒，基本都是一样的。
但是陈粮，确实要比新粮便宜不少。
所以你是酒坊的话，你会选择陈粮还是新粮？！”
听完赵小甲的解释，白天歌脸色一红的道：“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赵小甲比自己年纪还小，虽然白天歌不想承认，但是赵小甲的阅历，确实明显要比自己多得多。
这让白天歌十分的惭愧，自己从小到大，也很努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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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懂的多吗？赵小甲觉得这些都是常识好不啦。
但还是故作深沉的道：“因为我，出身寒门呐！”
只有寒门的人，才知道粮食的珍贵。
只要寒门的人，一年到头，三餐四季，都在为柴米油盐，绞尽脑汁，精打细算。
听到“寒门”二字，白天歌感觉更加羞愧，自己虽然不是寒门，但确实没为柴米油盐操过心，确实不知道寒门百姓的辛苦。
看来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我的志向，不就是为寒门百姓，寻找一条出路吗？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寺卿大人！”
一句寒门，让赵小甲在白天歌的眼里，又高大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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