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军营摸爬滚打，早已被训练的耳听八方。
站在酒楼对面建筑的房顶，便能将酒楼的情况尽收眼底。
观察了两日，桑洵都未发现酒楼伙计有外出或是异常情况。
可是这两日顾含为了引蛇出洞提出的创意却全被知味观抄了去。
“怎么样？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桑洵蹙眉，轻轻摇头。
“暂时还没有，这两日我一直观察着，酒楼正门，侧门包括小门都未放过。离开酒楼之人并无异常。”
顾含也觉得奇怪。
随后突然想到：“我想到一个可能性。会不会是知味观的人来到酒楼中，借由正常接待的过程将消息传了出去？”
桑洵怔了怔，他怎么忽略了这个办法！
“我知道了！明日起我会在酒楼中仔细调查。也有可能是通过第三者传递消息。”
次日，桑洵便留在了酒楼中。
不过是躲在暗处观察着每个人。
这一观察还真观察出了异样。
他看见阿辉迎接进来一个客人，这人衣着十分普通又是独身一人。
可此人却要了一间包厢。
阿辉将菜单拿进去后，好一阵子才出来。
上菜时桑洵看见托盘上只有几道简单的小菜。
桑洵皱紧了眉头。
清月楼的包厢并不免费，一个点清炒素菜的普通人怎么会花比菜品更贵的价格去定包厢？
等到那人走出包厢，桑洵立马暗中跟了上去。
他跟着此人，一路到了偏僻的小巷子，随后便看见此人贼眉鼠眼两边观察。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男人。
他往男人手中递了一张纸条后，便匆忙离去。
桑洵瞅着男人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趁着人多的时候假借不小心碰到，偷走了他身上的纸条。
“干什么？走路不长眼睛吗？”男人被撞疼，气急败坏的骂着。
桑洵连忙低声赔罪，随后快步隐藏在人群中。
回到清月楼后，桑洵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的果然是顾含昨夜提出的新菜式。
桑洵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但是今日酒楼中小二只有阿辉进过那个包厢，自然是嫌疑最大。
不过桑洵并未打草惊蛇。
现如今纸条被他偷来，那个男人肯定会再来酒楼，到时候再抓个现行便是。
夜间。
桑洵将此事告知顾含，希望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顾含看着手上的纸条，目光一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阿辉在酒楼中做事一向仔细认真，干活也十分踏实……
没有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看着她失望的神色，桑洵也不知要如何安慰，只能道：“知味观的人应该会再来，我已记清那人长相，到时候会告诉你。”
顾含点点头，“我知道了。”
果不其然。
第二日，那人便急急忙忙来到了清月楼中。
阿辉看见那人进来，眼中有些诧异，但还是岔开霜巧将人迎到了包厢。
而此时桑洵立马将此事告诉了顾含。
两人快步来到了包厢门外。
包厢内。
“你今日怎么又来了？菜谱昨日不就给你了吗？”阿辉着急的问道。
“昨日那方子不小心丢了……你再写一份给我。”
阿辉有些着急，“现在我怎么写？没有纸笔，我怎么写？”
“那我管不着，老板那边没有拿到方子，可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阿辉听到这话，脸色十分难看。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菜谱我已经给了你！你们将菜谱弄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若是不写菜谱，那我便将你的事情告知清月楼的掌柜。”
阿辉被气的噎住。
就在此时，顾含冷脸推开了门。
“不用你转告，我已经知道了。”顾含冷声道。
阿辉脸上慌乱的不行，着急的说道：“掌柜……”
顾含失望的走到他的面前，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阿辉神色有些羞愧，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解释。
一旁的男人连忙说道：“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不过就是个中间送消息的人！与我无关啊！”
说罢，他便快步的逃离了厢房，跌跌撞撞的引来了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掌柜，刚刚那位客官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霜巧快步赶到顾含身边。
随之，其他几人也走了过来。
看着情况有些不对劲，霜巧连忙说道：“外面还有客人，我们还是别在这儿待着了，都快去忙活吧。”
说着，便将其他几个好奇的伙计推了出去。
包厢内，只剩下了桑洵，顾含以及阿辉三人。
顾含面无表情的看着阿辉，随后将桑洵截获的那章纸条拿了出来。
“看看吧，这是你昨日交给那人的纸条。”
阿辉垂头道：“掌柜……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顾含冷声道：“你隐藏的太深，我也是昨日才知道此事。”
阿辉满脸痛苦，说道：“掌柜……是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
顾含听见他亲口承认，心中难受至极。
这一批伙计是她亲手培养起来……现如今出现这种背叛的事情，让她怎么轻易接受？
“说说吧，到底为了什么。”
阿辉抹了抹眼泪，不肯多说。
“掌柜，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任由你处置。”
顾含冷冷的看着他，“认识一场，我也不想太绝情。这件事情我不会报官，一会儿我会结清你的工钱，即刻起便离开清月楼，永远不能踏入一步。”
阿辉神色痛苦，忽的跪了下来，眼泪不住的流。
“掌柜……我知道我这次犯了大错，是我对不起你……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留下来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弥补我的错误！”
“掌柜！你可以扣我两个月的工钱……”
顾含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不可能了。我不接受任何背叛者。”
阿辉神色痛苦，说道：“掌柜……我知道错了，不该一时鬼迷心窍，不该答应做这种事情……”
顾含不想再听这些事情，迅速将工钱算好给他，让桑洵将他行李打包好，将人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