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胡铁军脸上的欣喜，胡宗道也是感同身受。辛苦这么半天，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总算是没有白忙活一场。
不过，想到和祭祀圣女的交流所得，胡宗道的脸色再度沉重起来：“铁军，虽然刚才的过程被意外打断了，没能得竟全功。但仅仅是目前所得，我已经发现了很吓人的事实。”
“什么惊人的发现啊？难道说……这里不是秦始皇的陵寝？我们这一路上，不是已经发现了很多的证据吗？”
“不，倒不是这个。这里的确是秦始皇时期建造的，祭祀圣女也这么说。可问题是……”胡宗道脸色慎重：“这里很可能不是陵寝，而是寝宫！”
“寝宫？”胡铁军一脸的懵逼：“可……可是，寝宫不是给人睡觉的地方吗？”
“对，是住人的地方。”胡宗道的声音里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可这不对呀！”胡铁军满脸的迷惑，看看周围的环境：“这……这里明明就是地下陵墓的格局，怎么会是给人住的地方？谁会住在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连太阳都见不到！闷都闷死了，怎么住人呀？”
“我也不知道啊！”胡宗道苦笑道：“可是听祭祀圣女说，这里的确是用来住人的！哦不，不对，是用来给神灵休息的地方！她们之所以被活祭，也是为了给神灵的身边留下伺候的人。这一点是非常符合祭祀圣女们身份的，她们是活祭，而不是死祭！”
想想之前大伯所讲解过的，有关祭祀圣女的来龙去脉，胡铁军明白胡宗道的意思。
但这根本就说不通啊！仅仅依靠祭祀圣女的作用来逆推事实，明显是不够的。其中肯定还缺乏什么要件，是目前所不知道的。
“那她们有没有说，这个神灵又是谁呀？是什么神灵？难道她们还见过神灵不成？”胡铁军明显不信这个：“真的有神灵吗？她们被洗脑了吧！”
“有没有神灵我不知道，但是她们并没有说谎。祭祀圣女是很单纯的，从不骗人。”
“可这世上哪有什么神灵呀？应该是那些巫蛊术士们骗她们的吧！她们那么单纯，肯定很好骗的。还不是人家说什么，她们就信什么！”
胡铁军认为这就是正确答案了，没想到胡宗道却摇了摇头。
“不，你想错了。虽然巫蛊术士们是在忽悠着祭祀圣女去死，心甘情愿的去死。但是他们在祭祀仪式上是不能作假的，包括和祭祀圣女们的沟通，都要完全诚实。这要是骗人的话，那就是对整个祭祀仪式的不尊重。以他们的理念，那下场会很惨很惨的……”
“不是吧？巫蛊术士不都是为了骗人？”胡铁军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在他想来，古时候的那些巫蛊术士们就和骗子是划等号的。谁见过骗子不骗人，还尽说实话的？
但胡宗道却纠正了他的看法，给他认真的解释了一下古巴蜀文化当中有关巫蛊的部分。这实际上还真是不骗人，他们自己就认为那是很神圣的仪式。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具有宗教层面的神圣感，完全是把自己都感化了。否则，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些，又怎么去让别人相信呢？
越是听胡宗道说下去，胡铁军越是感觉脑子有点儿乱。怎么好像听起来这古巴蜀文化当中的巫蛊术士们，已经是成体系的宗教了呢？
那些所谓的巫蛊术士，更是以一种非常神圣的态度在对待活人祭祀。彷佛真的有什么神明在关注着他们，让他们充满了信仰。
“……所以祭祀圣女们既然得到了这样的信息，那就证明这些信息绝对不假。除非，他们是把那些巫蛊术士们也都蒙蔽了。可……可这又不太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很正常吧？”
胡宗道却不同意：“铁军，你这么想是因为你不了解战国时期，古巴蜀文化当中巫蛊的可怕程度！一般人，不，就算是贵族们，也都没有谁愿意得罪这些巫蛊术士。他们在当时的地位很高，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威慑力非常之强大。”
“威慑力？”胡铁军想了想：“大伯，您的意思是说，他们的巫蛊手段很有威慑力？”
“当然。别说贵族了，就算是各国的皇室都害怕呢！”
“可古巴蜀的圈子不算大吧？听名字就知道，应该是在川蜀地区的！难道他们的影响力，还能够覆盖到中原和齐楚大地不成？顶多也就是在秦国范围内有人知道吧！毕竟古时候的信息传递不方便，怎么传出去呀？战国我可知道，齐楚燕赵韩魏秦，地方大着呢！”
胡宗道摇摇头：“不，你不明白的。古巴蜀的地域不大，但是古巴蜀文化的影响力却不小。尤其是他们的巫蛊文化，更是享誉列国。”
“哎？为什么呀？”
“唔……”胡宗道沉默了片刻，等的胡铁军都有些着急了，才道：“也罢，这些事儿也可以说。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说的这些东西，在史学界和考古学界并不被大多数人所认同。你听过之后知道就好，别在外面乱说。”
“嗯，嗯。”胡铁军当然是连迭声的答应下来了。反正他也不认识史学界和考古学界的专家们，爱谁谁吧！
“根据我从很多古料当中的研究，我发现了当年古巴蜀巫蛊文化之所以可怕，是因为巫蛊术士们下手很毒。不光狠毒，而且还制造过不少的血案。”
胡铁军一惊：“血……案？”
“对！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但事实上他们的确就是办到了。而且制造血案不局限于巴蜀国内，而是拓展到列国之间所有的国家。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是谁，真要得罪了这些巴蜀国的巫蛊术士们，那就等死吧！
“等到连续几件案子下来，贵族们谁还不知道这些人的赫赫凶名呀？北到燕国，南到楚国，西到秦国，东到齐国，没有谁敢得罪他们的！幸好这些人不喜欢干预政治，否则秦国当年都未必敢去灭掉古巴蜀两国。那真的是赫赫凶名，列国皆知！”
“不至于吧？”胡铁军完全不敢相信：“大伯……您这说的也太夸张了吧！秦国那是什么体量的庞大存在呀！灭国之战，难道还会怕这些巫蛊术士吗？”
国与国之间的征战那是何等的大事？怎么可能被一群巫蛊术士给吓住？
就像现在，苏联和美国之间若是发生什么争端，难道谁还会在乎几个人的意见吗？哪怕这几个人是很厉害的那种人，也没用啊！
国与国之间的利益纠纷所涉及到的利益，那绝对是惊天动地啊！
这种时候，别说你是巫蛊术士，就算是总统都不好使！
“呵呵，那就是你不了解这些巫蛊术士们的地位，还有当时的战国环境了。那可是……”
没等胡宗道把话说完，就听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啊……。”
“不好，有情况！好像是叶小璇的声音！”胡铁军顿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