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快把你的尾巴给我看看！”
裴红衣兴奋道，满心雀跃朝张永夜凑过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会长尾巴，原来你们也都有。”
看着憨批师姐拎着一根毛绒绒的漂亮尾巴靠近自己，张永夜下意识后退两步。
“我没有尾巴。”
裴红衣纳闷：“怎么会没有？你刚才明明说我掏出来的比你还大。”
“……”
张永夜被噎住，心想我虽然没有尾巴，但我有别的巴。
不对，问题不在我有什么，而在于你啊！
“师姐，我实在没想到，原来你就是巫族圣女。”
张永夜语气无比复杂说道。
“巫族圣女极其可怕，一旦复苏将给神州大陆带来毁灭浩劫，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必须将她扼杀！”
那天骆长歌亲口说过的话，在他耳边回荡响起。
他太意外了，万万想不到，那个让骆长歌无比忌惮警戒的巫族圣女、那个死后仅仅只是尸体就能化为万里深渊的巫神，竟然真的隐藏在天宗，并且还是他身边最亲近的师姐。
一瞬间，张永夜联想到很多。
首先，他可以确定，骆长歌绝对不知道裴红衣巫族圣女的身份，否则以她对巫神的敌意，当年裴红衣还只是流浪小乞丐的时候，必不可能收她为徒，而是会在她成长起来之前狠心将她扼杀。
那么问题就来了，两人一个是天宗宗主，一个是巫族圣女，究竟是怎样的缘分，会让她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识，并结成师徒？
“这肯定不是巧合，就像我从武道道果中感悟出姬武神开创的武神八式一样，绝对不是巧合！”
“有人别有居心，故意让巫族圣女成为师尊的弟子，当年是谁在暗中引导师尊收徒？”
……
……
“师姐，我实在没想到，原来你就是巫族圣女。”
张永夜这句话一出口，裴红衣瞬间如遭重创，小脸蛋“唰”的惨白下来。
“我……”
“我才不是巫族圣女！
”
裴红衣红彤彤的眼眶再次蓄满泪水，怒视张永夜，超大声反驳，几乎是吼出来的。
张永夜默然，神色掩饰不住的复杂。
他很理解憨批师姐此刻的心情。
巫族圣女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据骆长歌讲述，曾经几任巫族圣女都是死于神州大陆所有修士的联手绞杀之下。
如果可以的话，张永夜也很不希望裴红衣跟巫族圣女沾上任何关系。
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对裴红衣深有了解，这位憨批师姐性情天真烂漫活泼开朗，人憨是憨了点，但绝没有半点坏心眼。
当初第一次见面的那晚，裴红衣就大言不惭，说今后要罩着自己，后面她也确实是那样做的，围剿魔修时一直寸步不离保护着自己，害自己连送人头的机会都找不到。
甚至三天前，姬光因为武神八式对自己表现的着急，她也在尽力为自己说好话。
要知道，她和姬光可是有着十几年的师兄妹情谊，而和自己仅仅认识一个月。
就是这样一位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女、本该按照她的性格恣意飞扬享受美好人生，要成为众叛亲离人人喊杀的巫族圣女么？
无论怎么想，张永夜都于心不忍。
……
“我才不是巫族圣女！”
裴红衣愤怒反驳着，泪水止不住簌簌扑落，比刚才哭的还要激动。
这些天，她一直在担心这个噩耗。
此时从她最信任的小师弟口中听到事实，无异于晴天霹雳，她决不肯承认。
“我只是长出尾巴而已，奇怪是奇怪了点，但和巫族圣女有什么关系！”
她据理力争，想为自己争个公平：“而且小师弟你也说了，师尊跟你说过，巫族圣女至邪至恶残暴无比。”
“我是什么人小师弟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邪恶残暴，我怎么可能是巫族圣女！”
张永夜保持着沉默，没吭声。
裴红衣见他始终不搭理自己，胸脯气的剧烈起伏，最后深深看他一眼，似乎是在他身上死心了。
“我不会让你污蔑我的，我这就回去找师尊，把所有一切都告诉他，让师尊为我做主，证明我的清白！”
说着，她转身便欲起飞。
而这时，张永夜终于开口，一句话就让她愣在原地。
“如果让师尊知道，师姐长出尾巴变成异类，师姐觉得师尊还会要你吗？”
裴红衣回头怒视他：“你什么意思！”
张永夜苦笑着歉意道：“对不起师姐，我这人毛毛躁躁的不知分寸，跟你开了过分的玩笑，不该胡乱把你和巫族圣女扯上关系的。”
裴红衣惊疑不定：“你刚才是在跟我开玩笑？！”
“是啊。”
张永夜继续苦笑着道歉：“我没想到我随口一说，会让师姐反应这么大，刚才实在有点把我吓的呆若木鸡了，所以不敢说话。”
说完，他生怕裴红衣不信，又接着补充：“师姐确实不可能是巫族圣女，师尊亲口告诉过我，由于受到巫神影响，巫族圣女天性残忍嗜杀，而师姐天性烂漫善良，当然不可能和巫族圣女沾上关系，之所以长出尾巴，我想应该是发生血脉变异之类的正常现象。”
裴红衣将信将疑：“你这回不是和我开玩笑？”
张永夜被逗乐了，反问道：“不会吧，不会吧，师姐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巫族圣女吧？”
“呵呵呵，要想成为巫族圣女，师姐至少要做到杀人不眨眼才行，师姐行吗？不然现在来杀我一个试试，当作练手了。”
裴红衣让他嬉皮笑脸的贱样刺激的怒不可遏，用力擦掉脸上的泪痕。
“小师弟，你够了！”
她娇斥打断，咬牙切齿朝对方飞扑过去。
张永夜当即意识到要遭。
他相信憨批师姐即便再生气，也不可能真的杀自己练手，但自己把她招惹的如此过火，一顿毒打肯定少不了。
“不至于不至于，师姐别冲动，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把你长尾巴的事告诉——呃。”
张永夜再一次呆若木鸡，全身僵硬。
“小师弟，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裴红衣紧紧抱住他，小脸蛋埋进他胸膛，泪流满面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