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刚才那丫鬟瞧了我好几眼，竟笑出了声？”?戊申微微一愣，似是晃了神，许久又哈然大笑，“公子，自从你任这职务，便是早退迟来，这丫鬟许是觉得这个时点能瞧见公子，倒也是稀罕。”
“臭小子，竟还打趣我”，公良子书将这袖子往外一甩，只好叹他没心没肺，又叹这些人古板，没什么大案子，难不成不允人晚来？
“对了，可有打听到什么？”子书又问。
“王大人李大人早已告假，说身子不不舒服，下不来床……”
“下不来床，好呀，这些老匹夫，平日里收贿赂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身子不利索，如今倒好，在这儿节骨眼上，身子不好了！”
一只手将桌上的杯盏一概翻落，公良子书气也不知道从何气，火也不知何处发，这眼珠子转了几转，便整个人都栽在地上，嘴上不住的哀嚎，实在可笑，“这该如何是好呀，这么大的烂摊子！”
“这个烂摊子，该怎么收拾，那便怎么收拾就好，少卿大人难不成是在顾忌什么别的？”
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刚才还满地哀声的公良子书突然间站了起来，抬眼，只见一女子缓缓而来，就像这天上刚落的仙女，有一句话可好说：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不知姑娘是何人，家在何处？”
这虚伪的人装久了，难免有套说法，这官当久了，见到贵人，自然也有一套说法。
只不过这贵人有两种解释，其一，则是地位崇高的人，另一种则是，有钱人。
“我家小姐是何人，家在何处与你何干，你只需知道，我家小姐是来帮你的就好。”
见公良子书一脸花痴样，便是连无暇都心生厌恶，赶忙接上话，将这关系理地再远些。
“帮我？”公良子书起身讥讽地笑出了声，手臂正对这大堂张开，“如今这局势，天子脚下，那些老官员都各种借口推脱，这个时候姑娘说要帮我，子书还当真想问一下姑娘，你想怎么帮我？”
“自然是好好的帮你。”
这话接的狗屁不通，刚还满口胡话的公良子书竟也不知如何接下去，见眼前的女子倒也不避讳，找了处便坐了下来，堂下分列两派各三张高椅，这三人就占了一排，好不热闹。
戊申吃惊地耸了耸肩，低下身子问道，“公子，这三人倒也没规没矩的，口口声声小姐，却与小姐同席而坐。”
“这天启什么没有，前些日子还有人追一条狗从街头到街尾，左一口祖宗，右一声祖宗，相比起来，这还好些。”
“说的也是”，戊申点头，觉得甚是有理，“公子，我是不是该沏壶茶？”
“你现在才知道，还不赶紧去！”
这主仆一问一答好生无趣，直到戊申匆忙地跑了出去，礼貌性地将外门关上，这话题才得以继续。
“不知道姑娘想怎么好好帮我？”公良子书又问。
“无暇，去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当然，也别让人出去。”
还没等到锦瑟正面回答，却等到通俗江湖作派，公良子书的脖子不自觉地往衣领子缩了缩，突然间领悟到了一点：这墙再厚实也没用，贼人都翻墙而入的，譬如眼前这三位，即便不是贼人，那也不是什么好人。
领悟都是吃过亏后得到的结论，是用来预防此事再次发生，可这公良子书少卿不过头一回撞上，若没了命，岂不是连领悟的机会都没了？
“额吭”，公良子书象征性地提了一分度的嗓门，将腰板挺直后，这才问，“姑娘是要告诉我什么事吗？”
“公子难不成猜不到吗？”
“不就是外头这些刁民的事儿嘛！我家这书童自小跟着我，不知随哪家称呼，便叫我声公子，姑娘不要在意便是，喊我一声子书就好。“
“子书，倒也是个好名字。”
锦瑟将另一只脚放在右脚之上，翘起腿，像个讨债的债主，没个正经样。
看惯了锦瑟这没大没小，坐在一旁许久没吭声的龙君焱将袖子一掩笑出了声：这公良子书明摆着和她叶锦瑟套近乎，她倒好，夸他好名字。
“公子称呼我家小姐锦瑟就好。”
龙君焱打了圆场，心底暗想：都是扮猪吃老虎，这么客气做什么！
“锦瑟，倒也是好名字！”公良子书随之一笑，“不知，有什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