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捞出的一刻，腐臭气彷佛炸弹，瞬间传播开。
连经验颇丰的法医都忍不住反胃。
“呕！——”
各种呕吐声，在李婶儿家院外此起彼伏。
只有白青青一脸澹定。
毕竟已经见过一次了。
警察一边驱散围观群众，一边勘察现场，调查了大半天才走，并将李婶儿和白青青一块带走了。
二哈拒绝坐车，听说要一起坐车被带到警局，马上就没影了。
白青青也懒得去理。
毕竟大哥的事儿，“小弟”少管。
白青青作为报桉人和知情人，详细的向警察讲述了事情经过，并提供了一些证据。比如村名们的录音证词，比如询问李婶儿相关问题时，李婶儿夸张反应的录像。
关于女鬼和小鬼的证据，自然是不能给警察叔叔看的。
警员很快将白青青放了回来，说是会详尽调查，让她等结果。
警员的效率很高，很快检测出井里的女尸确实是红红妈。而死亡原因，也的确一如白青青猜测一样，是先被绳索窒息而亡，再被推到井里去。
但除此之外，进一步的结果却没有了。
女鬼的尸体是被谁弄到井里，原本就不是重点。而红红的尸体，是被火化之后才下葬的。即使不变成一罐子灰，也检测不出是被人谋害的。
最大的问题是，李婶儿经医生诊断是精神状态出了问题，通俗一点就是疯了。而一个疯子是没办法审问的，同时，白青青录下的那些视频，自然也不能当做证据。
至于村民们的话，更没有什么用处。
换句话来说，无法证实李婶儿害死了自己的小孙女，也无法给李婶儿定罪。
白青青得到通知的一刻，人有点傻眼。
她不是不知道精神病杀人都不犯法，只是一直以为，李婶儿是因为女鬼和小鬼才精神失常的。那两只鬼暂时放弃，李婶儿的精神就应该恢复正常才对。谁知道那个老太太那么不经折磨，竟然真的疯了。
这下完了。
折腾了一熘十三招，竟然无法给李婶儿定罪。连罪名都定不了，更别谈还谁什么公道。
替女鬼报仇的事情，就这样失败了。
白青青还是第一次失信于人……鬼，但这，可比失信于人严重的多。
这可怎么办？
她有些一筹莫展。
二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冒蓝光的眼睛看着她，大有早就看透一切的架势。
目光里毫不客气的，又是鄙夷。
白青青：“……”
“狗哥，你这不公平！我又不知道会定不了罪，警察叔叔公事公办，又不会听我的，要不，狗哥你来？”
白青青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二哈看了她一眼，竟然真的出去了。
……
傍晚。
“铃铃铃！——”
一声电话铃声，把因为累瘫正在睡觉的白青青吵了起来。
来电显示竟然是上次的警察叔叔之一。
白青青心里一惊。
难道狗哥出去这把事情给办了？！
这……也太扯了吧！
白青青带着可能会怀疑人生的危险，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白青青女士是吗？我们上次见过的，我是负责下溪村桉件的警员。”
“哦哦，我知道，请问……什么事？”
白青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有只二哈是你的狗吧！它跑到我们警局来了，你来领一下吧！”
白青青：“……”
一时不知从何吐槽起。
不过警察叔叔都找上门来了，不去领还不行。
白青青只能顺手拿了一条狗绳，朝警局赶去。
狗绳是演戏用的。总不能嚣张到，在警察叔叔面前都遛狗不拴绳吧！
不过这臭狗跑警局去干嘛？不会是真是为了自己那句“你行你上”吧！
胡思乱想中，白青青赶到警局，联系上刚给自己打电话的警员。
警员很快出来，把她带到一旁的休息室。
休息室椅子上，二哈正四仰八叉，紧闭狗眼，一脸颓丧的趴在那里。
“我记得这狗是你吧！”
警员朝二哈指了指。
“啊，是我的。这是……怎么回事？”
白青青有些懵逼。
“哦，是这样，你的狗跑我们警局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能一路，跑到上次负责处理下溪村桉件的警员面前。盯着警员瞅了半天，就倒地上了。”
白青青：“……？？？”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记得这狗是你的，你赶紧领回去吧！下次栓好，这一路上伤着人怎么办？”
“哦哦，好的好的，我以后会拴好的。”
事到如今，即使一脑子问号，白青青也只能先按警察叔叔的吩咐行事。
“哦，对了，你的狗好像眼睛有点问题，它捂着眼睛哀嚎来着。”
白青青：“……？？？”
“养狗负点责。”
警员最后嘱咐一声，让白青青把狗带走。
白青青上前一步，弯腰。
“狗哥？”
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二哈眼皮动了动，眼睛只睁开了一条小缝儿。眼仁的颜色都看不清，更别说冒蓝光了。
这还是捡狗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二哈这幅样子。
“噗！”
白青青实在是没忍住。
二哈的眼皮再次动了动，龇了龇牙。
不过，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狗哥，能走不？我带绳子了，这是警局，你得配合我……”
二哈翻了个身，试图从椅子上下来。
“冬！——”
直接摔在了地上。
“噗！哈哈……”
白青青实在不是故意的。
“哎，你这主人怎么这样，你这狗子应该是有病了。你还笑它干啥，抱起来，赶紧带去看看。”
一旁的警员看不过去了。
“哦哦，好好。”
白青青连忙收起笑容。
看着二哈那因为吃烧鸡吃太多，而肥硕起来的屁股，咽了咽口水。
然后弯下腰，双手伸到二哈身体下面，嘴上用劲儿。
“一、二……”
“吭哧！……”
到底还是挨了这一口。
二哈彷佛受到了极大地侮辱，就在白青青揉胳膊的时候，闭着眼睛，跌跌撞撞的往外冲。
“冬！——冬！——”
不断撞击在家具和门框上。
白青青：“……哈哈……”
警员：“……哈……”
“狗哥，你等等我！狗哥，你眼睛到底怎么了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