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渊沉吟一番，最终点头同意。
“好，若是你敢对阿糖做什么，我必让你血溅当场。”
后满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他上前，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虞棠，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花来。
虞棠瑟缩地后退一步，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害怕。
叶渊安慰她，“阿糖莫怕，有师父在，让他帮你看看怎么回事，然后师父就带你回天山宗好么？”
虞棠犹豫了一下，最终听话地伸出手。
这个后满怕是到死都不会明白，他阵法会失败的原因，是她虞棠出神入化的演技吧？
果然后满用灵力在她身上查探了一遍又一遍，却什么问题都没有发现。
她的魂魄灵力充沛又稳固，丝毫都不像是被蚕食过的样子。
而那魂引中仅剩的一点点气息，也被她的魂魄很好地吸收融合，完全没有一点的排斥。
他越是查探越是心惊。
“如何？”叶渊和谢清越两人紧张地问。
后满摇头，“不对劲，不对劲，按现在她的情况来看，这个阵法已经成功了！”
“什么意思？”两人齐声发问。
后满的表情一言难尽，“现在两个人都是她。”
“什么？”谢清越一时无法接受。
叶渊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她既是唐糖，又是虞棠？”
“没错，”后满点头，“两者的魂魄融合了——不确切地说，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不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谢清越忍无可忍地怒吼，“师父是师父，别人是别人，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你敢骗我？”
他目露疯狂，一把掐上后满的咽喉，“再敢胡言乱语，就杀了你。”
后满想要解释，却因为被掐住了咽喉无法出声。
眼珠翻白，似乎随时都会断过气去。
叶渊将虞棠揽在怀中，“无论是唐糖还是虞棠，只要阿糖还是我的徒儿就行。”
他的声音温柔似水，像是要将虞棠融化在其中。
虞棠抓着叶渊的手臂，用力地点头，“恩，阿糖永远都是师父的徒儿。师父我们回去好不好，阿糖不想待在这里了。”
叶渊自然无有不应。
“不许走，给我留下！”谢清越立刻丢下后满，朝虞棠的后背抓来。
然而当他看到虞棠果露在外的后背时，浑身就是一震。
就在她的肩胛骨之上，一道熟悉的伤疤显现了出来。
伤疤呈裂缝状，如同蛛网般向四周延伸，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谢清越整个人顿时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是师父替他挡下天劫时留下的伤口。
是师父的身体！
所以后满说得没错，她就是师父，是魂魄完完整整的师父！
他冲上去想要抓住虞棠的肩膀，却被叶渊的灵力狠狠震开，“再敢靠近阿糖，就杀了你。”
叶渊的声音带着清晰明显的杀意。
虞棠的眼神也冷漠得像是陌生人，“谢清越，我现在跟你毫无瓜葛，你不要再纠缠了。”
谢清越哪里肯善罢甘休？
“师父，我是阿越啊，你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对不对？”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师父，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他满含祈求地看着她，像是濒死的鱼。
虞棠看到他对自己的好感度，从一开始的35迅速蹿升到了100。
速度之快让始料不及。
果然还是那个变态谢清越啊。
虞棠轻叹一声。
只是不知道他的好感度是否还会像之前那样不稳定？
她躲在叶渊的身后，皱眉道：“谢清越，我不是你的师父，你肯定认错人了。”
“我怎么会认错？那枚封魂钉，还有你身上丝毫不差的伤口，都说明你就是师父……”谢清越整个人偏执又病态，“是师父对不起我在先，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就算是死，你也要留在我身边！”
他灵力爆发，浅金色的光芒在身上缓缓流转。
腹部的伤口被他的灵力催发愈合，他握着望舒剑，双目赤红，如同从地狱一步步踏上来的魔鬼。
叶渊神色凝重，将虞棠交给燕卢，自己迎上谢清越的攻击。
“够了，谢清越，你这个孽徒犯下的错还不够么？！”忽然旁边响起一声震天的怒吼。
是祁光霁忍无可忍的声音。
“师妹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可有感恩过？她对你的心血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而你只呢？除了带给她无尽的痛苦之外，还有什么？”
“那又如何？师父之前为我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是她的弟子，她想要我继承她的衣钵才会如此。否则为什么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后，就对我痛下杀手，毫不留情？”谢清越面色发寒。
祁光霁恨铁不成钢，“你真是冥顽不灵，师妹很早就知道你的身份，替你隐瞒灵虚宗许久，后来见事态无法控制，才将这件事告诉我的。”
“她想要我帮着一起隐瞒，又与我说了许多……”祁光霁的脸上露出追忆之色，“她不知如何是好，明明自己修炼的是无情道，却偏偏无法对自己的弟子下手……”
祁光霁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清越，“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谢清越一时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祁光霁冷笑一声，“师妹她也对你动了情，只是她生性澹薄无欲无求，不知该如排遣，仅将此事告诉了我，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透露出去。”
“你有没有想过，以师妹的修为，若是她真的要置你于死地，又怎会仅仅震碎你的丹田？”
谢清越被他的话震得止不住后退几步。
怎么可能？
他一定是在骗自己对不对？
修炼无情道的师父，怎么可能会动情？
然而祁光霁随后的话却如同尖刀般，一把把刺入了他的心脏。
“师妹本想废了你的修为之后，替你祛除心魔，再重新开始修炼，却没想到你会被魔界之人救走，从此音信全无。”
“她为你留下了一身无法袚除的伤，修为不进反退，你倒好直接下药封了她的修为，打断她的双腿将她囚禁。”
“谢清越，你没有心！若当初是我，肯定一剑震碎你的神魂，让你永远都消失在这个世间，也不会害了师妹的性命！”
祁光霁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