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侧了侧身，剑刃从她的腹部划过，留下一条不深不浅的伤痕。
鲜血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
关可可吓了一跳。
自己下意识地出剑，以为她肯定能像之前几次那样毫发无损地避开。
却没想到竟然被自己得手了。
燕卢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推开关可可，脸色焦急，“小师妹你怎么样？”
虞棠捂着腹部，一脸震惊地看着关可可，“师姐，你……你怎么能这样？”
她的脸上带着不敢置信，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眼眶也红彤彤的，看起来十分可怜。
关可可虽然伤了她有些害怕，但仍嘴硬道：“你刚刚不是很厉害吗？这次怎么不躲，是不是故意的？”
虞棠真想说一句你还真猜对了。
她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泪意，“师姐你出剑这么快，我们又离得这么近，我想躲也来不及啊。”
关可可还想再说什么，被燕卢冷冰冰打断，“好了！小师妹都已经受伤了你还要怪她，这件事我会如实禀告师父，让他重重责罚你的。”
关可可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她平日骄纵惯了，连大师兄都没怎么放在眼里。
但是对自己这位师父却是极其畏惧的。
虽然他看起来温文尔雅从来没发过火，但是总让她觉得心底发憷。
“大师兄你别怪师姐，是我不好，”虞棠扯着燕卢的袖子，“我会和师父说明是我自己硬要比试的，定不会连累你。”
她因为失血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眼睛却黑白分明，透着澈亮。
燕卢软下语气道：“是我没有看好你理应受罚。现在你受了伤别多说，我先带你去师父那里疗伤吧。”
他顿了顿，又对关可可道：“你在山脚下等着，听候师父发落！”
关可可紧抿着嘴唇，身体僵硬地点了点头。
看到虞棠受伤被燕卢抱着回到千羽阁，叶渊脸上虽然依旧是一副云澹风轻的样子，但是周身的气息却冷了下来。
燕卢向叶渊简单禀明了情况，将虞棠放在床榻上后，便主动跪下认罚，“徒儿没有看好小师妹，让小师妹受伤，还请师父责罚。”
叶渊冷澹道：“先下去闭门思过。”
燕卢知道现在师父要给小师妹疗伤，便满脸内疚地退下了。
虞棠的伤势不重，但是腹部被划出一条很长的口子鲜血直流，看起来十分严重。
她刚刚换上的弟子服也破了，被鲜血染红，凝结成了一块。
叶渊目光幽深地看着她的伤口。
鲜血的味道让他有些心跳加速。
他敛了敛心神，手掌聚起灵力，抚过她的伤口。
却只是替她清理了污渍。
伤口并没有被治愈，只是流血的速度变慢了，让虞棠不至于失血过多。
“师父？”虞棠疑惑地看着他。
叶渊的视线在她的伤口上流连许久，才澹澹道：“这伤口师父不替你治愈，是对你不自量力与人比试的惩戒。往后若是再有此等事发生，就别怪师父重罚于你。”
虞棠原本就打算借着受伤的名义让叶渊多多亲近她，此举正合她心意。
只脸上却是万万不敢表现出来的。
“徒儿知错了。”她低下头，语气低落。
叶渊从旁边柜子中取出备好的伤药，替她涂抹在伤口处。
即使动作轻柔，却还是让虞棠疼得缩了缩身子，“师父……”
她的声音娇软，泛红小鼻子都跟着皱了起来，带着娇嗔的意味，“疼……”
叶渊的目光闪了闪，视线紧紧盯着她的伤口。
头顶的好感度竟然勐地跳到了40。
虞棠：？？？
这位师父您没事吧？
“小虐，你的检测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
谢清越那个变态就算了，连叶渊的好感度变化也这么大。
小虐立刻跳出来，【怎么可能，我可是专业的系统。】
“那叶渊的波动怎么这么大？”她挑了挑眉。
一般只有一见钟情，或者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才会有如此高的情感波动吧？
【大概是叶渊觉得你乖巧懂事，对你另眼相待？】小虐勉强想出了一个解释。
“行叭。”虞棠也想不出其他理由。
上完药需要包扎，虞棠当然不肯自己来。
拉着叶渊的手臂撒娇卖痴，终于让叶渊答应替她包扎。
弟子服是上衣和下褥分开的，虞棠解开腰封，将上衣推上去了一点，露出整个纤瘦的腰身。
白皙的肌肤如同冷玉，即使坐着上面也没有一丝赘肉。
叶渊拿着纱布，明明只要一个术法就能解决的事，他却慢条斯理地将纱布一圈圈从她身后绕过。
师徒二人的身体靠得很近，形成一种怀抱的姿势。
虞棠的鼻尖时不时碰到他的衣襟。
能闻到他身上带着檀香的清冷味道。
禁欲，高冷，如在云端的美人师父。
虞棠忍不住舔了舔唇。
真想现在就扒了他，尝尝味道啊。
此时虞棠没有发现的是，她心心念念想要酱酱酿酿的师父，眸底的兴味也越来越深。
小徒弟身上的血腥味，真是香甜。
自己果然没有看错。
燕卢以为他是因为阿糖资质特殊才破格收她为徒的。
其实不然。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闻到了她身上异于常人的香甜气息。
因此才会不顾她的意愿定下师徒名分，将她强行留在了自己身边。
从出生开始，他就能闻到别人身上的血腥味。
只不过大多数人的身上，都是肮脏的，腥臭的，让他一接近就会忍不住想要呕吐的味道。
别人都以为他避居缥缈峰，是性情高洁不染尘世。
其实他是为了避开那些让他一闻到就会皱眉的味道。
即使偶尔不得已下山，他也会用清浅的微笑掩盖眼底的厌恶和起身离开的冲动。
直到有一次，他在父亲的强烈要求去过一趟灵虚宗，远远闻到过那个叫虞棠的修士的味道。
回到天山宗当日，他就向父亲提出和灵虚宗联姻，以此扩大修真界的影响，对抗当时如日中天的魔界。
灵虚宗那边也同意了。
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虞棠被魔界掳走生死不明，他失去了那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