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的脚步顿住，里面一片黑暗，很寂静，她不自觉的把声音放小。
“太子殿下，是我。”
苏棠一直都没发现她在凌渊面前没有自称过奴才，而凌渊也没有纠正过她。
凌渊听出是苏棠，他的声音卸下了刚刚的防备，但还是明显的低沉阴冷：“你进来做什么？”
苏棠嗅到空气里的血腥味更重了，确定是凌渊受的伤。
她看不清凌渊在哪，但通过声音大致辨别出他在房间的角落里。
便朝那个方向回道：“我闻到了血腥味，就进来了。”
黑暗的角落里传来凌渊带点嘲讽的声音，“你鼻子倒是灵。”
苏棠想起上次她闻到异香，心里也纳闷，难道她鼻子真的不一样？
又听见凌渊道：“出去吧。”
他的声音更冷了。
苏棠连忙道：“太子殿下，你受伤了吗？要不要我帮您。”
凌渊冷笑一声，带上了命令的语气，“出去。”
他冷漠的语气让苏棠有点犹豫，别人都命令她出去了，要不她还是别管闲事了。
但还是道：“要不我帮您把上次那位先生叫来吧。”
凌渊冷厉道：“出去，不要惊动他。”
苏棠心里有些明了，也是，现在是半夜，要是把那个老头叫来，可能会让皇后知道消息。
凌渊现在的伤，应该也是暗中行动时受的。
她想了想，道：“那我帮您点灯吧。”
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次凌渊没出声，算是默许了她。
在黑暗中，苏棠摸索好一会，才把灯点上了。
烛光照亮了周围一片，虽然微弱，但足以让苏棠看清凌渊的伤势。
凌渊坐在榻边，一手捂着另一边胳膊，尽管穿着黑衣，但也能看到血几乎浸湿整只衣袖，而袖子**，仍有血冒出来，血肉模湖，看起来很渗人。
苏棠心里一惊，看着那个伤口，眼里满是震惊。
没想到伤口这么大，看起来就好疼。
而凌渊眼神澹漠，平视前方，彷佛受伤的不是他的手一样。
他看向苏棠，微微皱眉，眼里带着戾气，“你在可怜我？”
苏棠一惊，反应过来凌渊问的什么，忙道：“不，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什么表情，会让他觉得在可怜他，她只是觉得他会很疼而已。
凌渊冷笑，“你刚刚的眼神表示了你的内心想法。”
他冷眼看着苏棠，眼里除了冷漠，似乎还有一丝狠戾与蔑视。
这样的眼神看得苏棠心里一惊，她不解，为什么要用这种目光看她？
彷佛……他很恨她一样。
苏棠心里顿时有点委屈气愤。
她好心帮他，结果反而被这样揣测。
“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渊打断。
“出去！”他厉声道。
苏棠心里积压的委屈一下子上来了。
她要气死了，凶什么凶啊。
这个死凌渊！
不自觉的，她的眼睛就模湖了，泪水从眼里冒出来，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掉。
她生气的道：“我只是觉得你会很疼而已！”
抬手抹了一下眼泪，她直接冲凌渊道：“告诉我！药在哪？我帮你抹上！”
完全忘了她身为一个奴才不应该用这种口气和主子说话。
凌渊的目光凝住，盯着眼前的人。
只是此刻，他的眼里带了丝惊疑。
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像极了那个人。
本来清秀的脸此时带了泪，完全就像个女子。
明明长得一点也不像，却给他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
明明不可能是那个人。
苏棠见凌渊不出声，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凌渊为什么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她？
惊！凌渊竟拿苏棠当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