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阵随即解释了过程，和李解在监控屏幕后听到的差不多。
不过他说到了桉件的核心——
狼妖要在上元灯节时进行“幻魔召唤大祭”。
这个疯狂的行动，参与的不只是妖族和蛮族势力，还有一位尚未查探到的潜藏在朝廷中的黑手。
而狐妖童怜心作为妖族中的一份子，只是负责探查大周的应对，还有联络其他中立的妖族。
但她的诡计被张阵给识破。
至于张大头怎么识破的？为何要将狐族作为突破口？其中是否还有隐情？
李解其实并没有兴趣知道，他只是觉得自己摊上了大事，第一要务就是自救。
于是他问出了几个关键的问题：
“幻魔是什么？为何要在长安？本王也有危险吗？”
前两个问题，童怜心知道部分内幕，解释起来更加方便。
只见她挨着李解坐下，把茶杯中的残余倒掉，倒上了一杯酒，敬给李解。
“殿下不是学富五车么，怎么连幻魔都不知道？”
李解自然懂得一些历史，但上古的事情全都记载得语焉不详，况且也是后人补录的，难见真伪。
“上古的传说，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况且司天监的记录没有确切证实过，除非是从监正老师亲口传授的，其他本王一概不信！”
李解说得没错，研究科学技术讲究事实就是，唯物主义。
还没有搞懂基本法则，就陷入了唯心主义的神魔论，难免误入宗教的研究范畴。
这种现象，在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很是常见。
这个世界上的大周皇朝，在意识形态上非常符合穿越前的文艺复兴，李解可不会重蹈前人的覆辙。
童怜心把自己国色天香的身体靠近了一些，说道：
“那奴家就来说上一说好了，请殿下务必信以为真，这可是重要得紧呢。”
李解想把她拉得远一些，只是手伸过去，却无处安放……
他此时需要全神贯注，经不起干扰和魅惑。
“好吧，童大家请讲吧……你……离本王远一点，男女授受不亲！”
“呵呵……”童怜心得寸进尺，把软玉压着李解手臂。
随即，狐族美人用出了一种魂技。
“这是我们天狐族的本命魂技，叫做「幻象泡沫」，正如佛经所传……”
“一切有为法，如梦亦如幻，当作如是焉……”
然后童怜心变成了妖相形态，头上冒出两只粉红的兽耳。
脸型身段基本没变，只是更加妩媚了些，浮现了一些粉色的胎记，眉心上红点特别明显……
她一身五彩霓裳下，忽然冒出了蓬蓬的九条大尾巴，纯白亮丽的毛色，只是在尾尖有一些夺目的粉红。
接着，尾巴忽然变成湿润，它们在蠕动中摩擦出许多七彩的泡沫。
泡沫翻飘起来，细小的泡沫快速组合在一起，在三人面前组成了一道光膜，光膜上仍有不断破灭的泡沫。
也正是泡沫的幻灭，让光膜上的影像有了颜色，还活灵活现地动了起来。
从静态的图片，变成了动态的画面。
李解一边看着画面中变化，一边听着狐女的解说，：
“这世间原本就存在着一个种族，便是魔族，它们力量强大、生性残暴，和圣魂大陆上的人族、妖族都不相同。”
“似乎他们来自另一个世界。蛮族就是有着魔族血脉的后代，他们的修炼体系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开场的这些其实李解都多少知道一些，他示意童怜心继续说，说重点。
“在上古时期，人族联合其他种族，已经将残暴的魔族完全消灭驱散，他们也逃离的圣魂大陆。”
狐女停顿了一下，示意要说重点了：
“以上这些，在人族的教科书，甚至好多妖族传承中，都如此记载。为的就是隐瞒真正的详情，为了阻止有人试图再次唤来魔族。”
“真实的情况是……”
“……魔族并非来自另一方世界，他们存在于我们相同的世界。”
“这个世界，就在圣魂大陆的背面。那里有着一个更加广袤的天地，算起来……我们所在的圣魂大陆，才是整个世界的背面。”
李解被惊讶到，世界不是球形的天体么？
从前李解见到日月循环，就下意识认为圣魂大陆也是一个球形，不然解释不通啊。
天圆地方是古人的愚昧罢了，他没有多想。
如今狐女说起“背面”二字，背面的意思是，球形天体的外壳内部，也就是地心中，是中空的形态。
也是有这种可能的！
但随即光膜上出现的景象，颠覆了李解的思维，他看到了世界形态的另一种可能，完全不同于球形天体——
一个倒立的圆锥体，最上面是平的，也就是大地，大地之下还有着更加庞大的部分。
这就好像冰山只是露出了上面的一小部分，海水之下才是真正的本体。
童怜心继续演示：“圣魂大陆只是世界的底层，也是最为普通的一层，其上……”
说着她把幻想中的圆锥体倒立过来。
“……其上，才是世界的大部分。魔族，或者我们天狐族传承中记载的，天魔一族，就来自那里。”
看着简陋的“世界模型”，李解心中好像有一个小火苗被点燃了，他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画面。
他低头苦思，系统不在，小镜子只是一个载体……
小镜子！
从「真红镜」中投影出来的红狼龙前辈说过，有着另一个世界！
这印象……对了！
我在第一次修炼「龙魂炼体诀」的时候见到过，那时候在梦里面乱飞，便是飞翔于大陆背面的无数世界之中。
我的天啊！世界不是三维的，而是**空间。
李解开口问道：“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如果说天魔来自大地之下，它们是通过什么通道么，还是有着打开空间的能力？”
这是李解所想到的一种可能，跨位面的召唤！
狐女轻笑，随即将幻象放大，聚焦到了长安……
画面继续放大，隐隐指向了一处李解非常熟悉的地方——
十六王院的一处供奉之地，无字碑！
然后，幻想中时间逆转，景象飞退，李解看到了无数年之前无字碑所在的地方。
这里在上古时期也是一处庙宇，供奉的依旧是无字碑。
但周围却有着许多古怪的巨大凋像，它们摆成圆形，围绕着神圣的庙宇。
每一尊都是各种族的原本形态，其中有九尾的狐、三头的狼、健硕的虎、独眼的熊……以及屹立在神庙左右两侧体积最大的两尊。
分别是无翅蛇形的东方巨龙，和有翅蜥形的西方巨龙。
而庙宇的正对面，还有一具凋像，它的体积相比其他要小，但凋刻栩栩如生……
是一个拱手作揖的人像！
人像凋刻似乎代表了人族先贤，但跟它的形貌对比，更加特殊的是它所处的位置……
毫无疑问，它所在的位置，才是一圈石像组合的C位。
李解木愣住了，旁边传来了张阵的声音：
“魏监告诉我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想不到吧，我们人族并不是大陆的主宰……”
“……而是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