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忙冲容楚使了个眼色，让柳氏这样带着泪出去，外面定也有闲话说。
“夫人，姑娘不是这个意思，您……”
“主子说话，哪有你一个奴才插嘴的份儿！”柳氏怒喝一声。
容楚眯眼，“这话说得，好像你不是奴才似的。”
柳氏脸一青，容楚这话等于啪啪两巴掌打在了她脸上。她出身不高，一直很忌讳别人提起，而容楚却总能准确的揭开她的伤疤。
柳氏起身一甩袖子，“楚楚，我本是为你好，特来给你提个醒儿，既你这般不识好人心，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万望你以后别哭着回娘家！”
容楚扯了一下嘴角，“那是我的家，我愿意回就回。”
柳氏说不过容楚，抹着泪离开了。
安嬷嬷把柳氏一直送到院门口，回到屋里见容楚还一副闲在的样子，不由急道：“这柳氏哪有这么好心，她今日来府上丁忧其他目的。”
“无非是在老夫人和王妃面前嚼舌根了。”
“啊，难道是媛儿的身世？”
“嗯。”
安嬷嬷一直在容楚身边照顾，自然知道媛儿事。只是当姑娘从长公主手里接过媛儿的时候便告诉她了，自此后媛儿就是她的女儿。
正如容楚所料，翌日老夫人让许嬷嬷过来请她去东院说话。
走在路上的时候，许嬷嬷提醒了她一句：“二夫人，老夫人其实挺喜欢二夫人的，您等会儿若受了什么委屈，别当面顶撞老夫人，忍忍就过去了。”
容楚一笑，“多谢许嬷嬷提醒。”
来到东院，老夫人和王妃都在，只是不想段紫宁和裴时玄也在。
段紫宁看到她过来，冷硬的脸上闪过一丝惭愧。
容楚行过礼后站在一旁，看着阵仗，显然老夫人和王妃已经核查过了。
王妃先开口，她语气不好道：“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既然段将军能对证此事，也就不怕她知道了。刚才我们刚才问过她了，世子去了西疆以后，这五年间他从未离开过那里。”
“娘，我说了……”
王妃睨了裴时玄一眼，让他闭嘴。
“不如你来说说，媛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裴时玄皱眉，他不想忤逆老夫人和王妃，毕竟她们养他长大，一直视若己出。可若是为了容楚，他愿意为她挡住这些流言蜚语。
只是他正要开口，容楚先开口了。
“我从未说过媛儿是世子的孩子，不过是二位误会了而已。况我们俩什么身份，婶娘和侄儿，怎么可能呢！”容楚澹澹道。
老夫人沉下口气，“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老身就问你一句，媛儿可是你和陆首辅所生？”
外面有这样的传言，她们原是不信的，可昨天那柳氏来，说起了一段往事。原来这陆择言幼时就住在将军府隔壁，他和容楚竟是青梅竹马。
这一下，传言便有几分真了。
容楚沉眸，不过心里也隐约有了答桉，为何坊间突然有她和陆择言的谣言了。老夫人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她，这谣言怕是陆择言放出去的。
那晚他便说了，他有的是法子让她离开王府。
这法子果真奏效！
他知道她怕旁人揪着媛儿的身世不放，这就是她的软肋，而他一下子就拿准了。
只是这一刀捅的，让她有些心寒，也着实有些疼。
“是。”她道。
“容楚！”裴时玄皱眉。
容楚直面老夫人和王妃，道：“如二位猜测，媛儿确实我和陆择言所生。当年我嫁给二爷，二爷只当我是晚辈，并没有拜堂行礼。半年后，陆首辅下放徐州，我们自小就认识，本也亲厚，慢慢相处下来，便有了感情。二爷也是知道的，只是不及告知你们，他人便去了。”
这话其实有一半真有一半假的，便比如陆择言当年在徐州，二人常相处，他确实对她有了情意，只是当时她就拒绝了。
老夫人和王妃当下脸色都十分不好，可毕竟当着段将军，二人也只能先忍着。
段紫宁不是个没眼色的，当下寻了个由头，便赶紧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