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开了个国际玩笑，本来对他就有好感的谭玉，顿时就从父亲一直拘束她的言语中解脱出来，心里感觉亲昵了许多。
“颜大哥，你用什么香水？这么好闻的香味，我找遍了粤海、南邕两城百货大楼的所有化妆品柜台，都找不到这款香水，你能告诉我吗？”
谭玉胆子越来越大，忘记了他的威仪，有些撒娇的问道。
颜墨苦笑一声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身上的香味不是香水带来的，而是身体自内而外发出的。”
“啊——”谭玉睁大双眼，樱唇小嘴张得老大，怔了片刻，她不敢置信地眨眨大眼睛，问道：“你身上自带的？”
颜墨点点头：“嗯！”
谭玉就像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猛吸一口气，一拍双手，从母亲伞下走出来，凑近颜墨，希冀的问道：“颜大哥，让我闻闻，好么？”
看着她漂亮的小脸充满好奇和渴望，颜墨无奈的笑笑，道：“随便你。”
谭玉闻言，喜孜孜的伸长鼻子，像只可爱的小狗，凑在他脖子、胳膊、心口等各处嗅了一遍。
谭道伸手抚额，闭眼不敢再看，感觉脸上火辣辣地。
这小妮子，太放肆了，令他无颜直视。
反而是谭玉的妈妈，眼中充满好奇的神色，似乎也恨不得上来闻一闻。
“颜大哥，你的汗水香吗？”谭玉嗅了一通，意犹未尽的站直身体，突然兴奋的问道。
听到此问，颜墨哭笑不得，难不成你还想收集我的汗水来当香水使用？
“宝宝，不可放肆！”谭道看不下去了，低声叱道。
“嗯……”谭玉听到父亲喝止，吐了一下香舌，退了两步，躲到母亲身边。
颜墨对这古灵精怪脑洞大开的小姑娘却没有反感，他对上年纪大的人需要保持威仪，对上这些小姑娘，却不惮于表现自己青春活泼的一面。
“谭小姐，其实我身上这种植物香味，你也可以拥有，你只要去买上一个传统香囊佩带起来就行了！”颜墨笑道。
如今世面上流行的都是西方制作的香水，普通女孩已经很少制作香囊这种古典的东西，一般人家，传统的香囊已经绝迹好多年了。
“哦，是吗？这我倒是不晓得，以后试试。”谭玉笑嘻嘻地点头应道。
两人说了这一会话，谭玉就对颜墨越发亲近了，少男少女总是这样，对谈得来的同龄人，天然有一种趋近感。
她犹不死心，又问道：“颜大哥，你为什么身上会发出香味？”
“这个得问老天爷了！”颜墨自不会将自己的秘密说给她听，就连修炼者自出体香这类话他都不想说了，免得别人缠住自己要学。
谭玉妈妈林珊瑚在一旁笑道：“这或许就是戏里说的天赋异禀了，颜先生是世间少有的天才，自与常人不同。”
天才论一向可以解决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颜墨也乐得世人这样想。所以，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却不置一词。
谭道对颜墨道：“Boss，你的身体有恙，不如回去休息吧，现在太阳太大了，久晒不好！”
颜墨看看撑着伞的林珊瑚，又看看四周如临大敌的安防人员，点点头，道：“好吧，回去，回去。你去看看餐厅，可能要破费一笔了！”
四人回到别墅，只见程惜龄搂着黄丝韵在那里喁喁细语。
“龄姨，大姐姐怎么啦？”颜墨有些奇怪，就半个钟头的功夫，大姐姐情绪却好像变了个样。
看到他回来，程惜龄松了一口气，典雅的脸上露出优雅一笑，道：“没事，就是刚才被吓的后遗症，想是刚回过神来，有点心虚。”
黄丝韵看到颜墨，眼中突然就有了神采，站直身来，懊恼的道：“也不知为什么，刚才就突然好怕好慌，现在没事了！”
说着，她看向站在颜墨身旁好奇看着自己的谭玉，目光带着审视。
谭玉急忙问候道：“韵姐姐好，龄姨好！”
谭道和林珊瑚也向两女打招呼，一时客厅热闹了起来。
谭道和两女寒暄了两句，便急步向餐厅走去，他要看看被打破的餐厅玻璃怎样了！
“啊，这是什么孔？难道是子弹孔？”谭道突然在餐厅叫了起来。
谭玉和林珊瑚听到他惊叫，赶紧说了一声：“失陪！”快步小跑过去。
颜墨和程惜龄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些无可奈何。
倒是黄丝韵，刚刚和谭玉说不了两句话，见她走了，颜墨和母亲没有要去解释的意思，便跟上去，准备跟谭道一家解释。
程惜龄看向颜墨，开口道：“刚才市府张大秘和朱剑哲都打来电话慰问，顺便询问你今天要不要继续演出，我说你正在考虑，迟些再回复他们。你考虑得怎样了？”
原来她看到颜墨出门，在湖边独自散步，心里便认为颜墨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她接到电话，并没有去打扰颜墨，静静等颜墨自己做出决定。
“哦，这事啊——”颜墨心中有些犹豫，墨灵一直困在冰川那里，如果推迟一下，时间当然宽裕一点。但是数万人的集会，骤然更改时间，只怕会给患者及家属造成极大不便。
况且，为集会服务的各个部门，安防人员，医疗人员，会场志愿者等等，只怕也会受到波及，工作量倍增。
“你回复他们，不改，就照原计划继续进行！”颜墨沉吟片刻，狠下决心。
程惜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抬手轻抚了一下他俊美无俦的脸庞，柔声劝道：“你的身体怎么样，吃得消吗？可别像怀莲最后一场般，要苦熬80分钟！”
颜墨眼中神光闪闪，坚定地道：“我的身体无妨。时间不能再拖了，病人等不起，再艰难也要拼下去！”
程惜龄心疼无比，但知道这等大事，只能让颜墨做决定，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去干涉。
她放下手，恨不得将颜墨抱在怀中呵护，就像抱黄丝韵一般。
颜墨展颜一笑，轻声道：“宝贝，别担心我，我的强大你是知道的，这点小困难打不倒我！”
程惜龄心情激荡，热血上涌，喉头感觉被哽住，不由得咳嗽起来。
突然，“叮当、叮当”数声，瓷砖地面落下数颗牙齿。
“吓？”颜墨吓了一跳，捡起来一看，有槽牙有侧门牙，共有五颗，每颗牙齿上都有或大或小的龋洞。
“这是？”颜墨有些疑惑。
程惜龄停止咳嗽，脸色由红转白，动动嘴、舌，有些羞愧地道：“这是妾身的烂牙，想必带着臭味，夫君勿要触摸。”
她飞快地从桌子上抽取几张餐纸，从颜墨手上将五颗龋齿接过包好。然后又拉着颜墨去洗手间洗手。
颜墨有些糊涂，洗干净手才问道：“你怎么一下子掉了五颗牙齿，以后怎么吃东西？”
程惜龄风情万种的看了他一眼，笑道：“说起来妾身还得谢谢夫君。”
颜墨更糊涂了，怎么她掉了牙齿还跟自己有关？
程惜龄伸头看了一眼餐厅，发现谭氏一家还在听黄丝韵说早上遇险的经过，她这才低声说道：
“自从妾身和夫君好上以后，九天前第一次吞食了夫君的……妾身就感觉自身体质产生了变化。这几天，随着吞食量越来越大，妾身的体质变化越来越明显。
“昨天早上开始，这五颗坏牙齿就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似乎牙根脱离了牙床，牙龈也有肿胀的感觉，似乎有新牙要长出来。
“今天早上遇险时，被夫君抱着摔了一下，妾身感觉松动得愈发明显了，没想到这会却咳掉了出来。”
颜墨睁大双眼，惊奇无比。天啊，自己的蛋白质混合液居然还有这种功效？自己的体质真的那么强大了么？
他念头一转，蛋白质混合液的成分瞬间浮现在他的脑海，它除了含有水、果糖、蛋白质和脂肪外，还含有多种酶类和无机盐，含量最丰富的是锌元素。
但这些成分中，是什么起作用？
难道是锌元素么？
前世大量研究表明，锌元素与人体健康密切相关，它与多种酶的合成及活性有关。
它是核酸代谢，蛋白质合成和细胞分裂过程中所必不可少的元素。在组织呼吸，体内生化过程及中枢神经传导中占有重要地位。
锌除参与不少重要物质的合成外，在机体免疫功能防御反应方面也起重要作用，锌有明显的免疫促进作用，能提高人的抗病能力。
但是，这不应该是程惜龄产生这一系统变化的主要原因吧？如果是这样，大家多买锌元素补一补，岂不是万事大吉了？
突然，另一种物质成分引起了他的注意。
蛋白质混合液内含有一种可与青霉素相媲美的抗菌物质———金液胞浆素。
金液胞浆素是一种具有独特功能的蛋白质，此物质一旦进入细胞内部，就可以阻止核糖核酸的合成，从而杀死细菌。
前世科学家从实验室中观察到，金液胞浆素能杀死葡萄球菌、链球菌等多种致病菌。
而引起牙齿病变的致龋菌有两种类型，一种是产酸菌属，其中主要为变形链球菌、放线菌属和乳杆菌，可使碳水化合物分解产酸，导致牙齿无机质脱矿；另一种是革兰氏阳性球菌，可破坏有机质，经过长期作用可使牙齿形成龋洞。
会不会是金液胞浆素能杀死致龋菌？
如果一般人的金液胞浆素不能能杀死致龋菌，自己的能不能？
颜墨想起自己血细胞生理能力的变异，自己的血液能变异，为什么金液不能变异？
这样一想，他瞬间就摸索到程惜龄身体变化的本质原因。
怪不得她这几天变化如此明显，看来，只怕除了杀菌的金液胞浆素，金液还另有玄妙，她才会产生坏齿脱落的效果；产生逆生长的效果。
不管如何，自己确实通过强大的变异金液改造了她的体质。
这么看来，谭玉问自己要汗珠，只怕脑洞大开得也算歪打正着……
颜墨前世算是个野生科学家，碰上问题，下意识就会采用科学方法研究一番，此刻也是如此。
不过，他发散性思绪也是一发即收，一怔间回过神来，笑道：“宝贝，你要如何谢我？”
程惜龄抿嘴轻笑一声，嗔道：“妾身从前到后，从上到下，有哪一点不是夫君的？夫君还要妾身如何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