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杀了？”泽兰心头一坠，暗生惊诧。
当真不愧是的手段，前脚才传召他以示慰问，后脚便杀了一街的守卫。
任凭他再怎么放荡不羁，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
帐子里姜芥不动声色地穿好了衣裳后，便静静坐在床边上没有动，听到这里，还忍不住托着腮沉思了片刻，唇边笑意浮现。
不是自己的人，当然要杀了，要不然留给这个色鬼投胎的北云，时时调出去作威作福么。
果然……姜芥在心底不由自主地赞了一声。
想到这里，她忽然面色一僵，笑意一点点消失，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冷漠。
泽兰正忙着听他那个小仆从叨叨咕咕，倒是一点也没发现身后之人的神色变化。
“就在刚刚，禁卫军还走过去了。”
小仆从心有余悸道：“哪知道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爷刚从东门偏殿出来，殿下就砍了一街的人，分明就是恼了爷，要拿血来警告他了。
听他说完，泽兰拂好衣襟，似乎真打算出去看看。
起身时他还不忘顺道踹了那小仆从一脚，余怒未消道：“以后再这样闯进来，爷就宰了你！”
小仆从被踢得滚了两下，爬起来又继续跟在泽兰身后，急急地走了。
姜芥看着两道人影走远以后，仍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坐着，像是在等待什么。
出了屋子，隔着一堵廊桥，还能听见小仆从叽里呱啦的声音。
“等等……”
泽兰走得笔直而飞快，没有回答。
快要走下拱桥时，他才抽空匆匆问道：“那些守卫如何被杀了的？”
“殿下说有人假作皇城守卫，扰乱城中秩序。疑为南蛮奸细，一律格杀勿论！”
小仆从一口气背下来，半个阻也没打。
泽兰猛地顿住脚步，站在拱桥上脸色阴沉。
他这要是去了，能不能讨个说法还未可知，恐怕一沾上挽香街就能顺势给他扣一顶勾结奸细，意图叛乱的帽子。
到时候关他个大牢，将兵权收回去事小，闹大了直接将他格杀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此昭然罪名，他怎能愣头愣脑地撞上去。
小仆从见泽兰停了脚步，便试探地问道：“爷……”
“不去了。”
泽兰随意地踱步回身，脸上的阴沉同时一扫而光。
“不去了？”小仆从急了。
“杀了便杀了，还是爷的小美人要紧。”
泽兰丢下一句，提着步子懒懒散散地往回走。
小仆从愣在原地，气得差点儿没哭出来，一个劲儿地跺着脚道：“美色惑人！美色惑人啊！”
爷真是太不争气了！
他干嚎了一阵，只得独自离开拱桥。
姜芥在床沿上坐了没多久，就看见泽兰又回来了，眼中的幸灾乐祸掩都掩不住，好像料定了他一定会折回来似的。
她轻轻挥了一把帘子，走到屋子中央坐下，托腮瞥着他道：“怎么，还继续？”
泽兰眼神一沉，没了之前的恣肆，淡淡道：“不了。”
三番两次被人打断，又加上出了这么一档事，再绝色的美人他也提不起兴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