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随着胭脂盒一起递到她手中的，还有一张糖纸做的字条。
“事情泄露，速逃！”
几个用红糖浆写的大字赫然映入眼中。
红叶吓得手猛地抖了一下，立即将糖纸吞入口中，神色慌张地想着对策。
上次她从李长渊那里窃取了有关渤海王自南蛮来信的消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怎么办，怎么办……
然而她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截了去路。
几个持刀的侍卫走了过来，神色冷冷地看着她。
“你们……”
红叶慌张地后退，猛地被人从身后拽起头发拖走了。
温暖的房间里，红尾小憩了一阵，刚刚起身。
“红叶，红叶。”
她左右叫了一阵，却不见丫鬟上前。
真是个该死的奴婢……红尾气了一阵，又想起李长渊今日不在府上，便恹恹地起了身。
突然，屋外响起侍卫的脚步声。
“红尾姑娘，世子殿下传召。”
站在门口的人道。
红尾掀开帐子，喜出望外地笑道：“真是世子殿下传召妾身？”
“是。”
侍卫站在两旁，面色肃整。
红尾却没有看出来，还只当李长渊终于想起了自己，匆匆地收拾打扮起来，“你们几个先在外头等着，妾身梳妆完了就来。”
侍卫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外，静静等着。
“好了。”
好一会儿红尾才出来，为了不让李长渊久等，她没有仔细收拾。
不过她仍记得穿上自己那条最华丽的孔雀锦。
侍卫带着红尾到了李长渊的书房，一路板着面孔。
渤海王府的书房敞阔而冰冷，地上铺着平滑的黑褐色大理石，步子踩在上头，能照见人的影子。
一进去，红尾便冷得打了个激灵。
她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这些人根本不像是请她去见世子，而是像在押犯人！
“世子殿下，人带来了。”
侍卫禀报道。
“嗯。”李长渊躺在长椅上，轻轻应了一声。
他的脸被书面遮挡着，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听见侍卫的声音，李长渊忽而看了一眼屋角的更漏……
距离姜芥跟着谢弈去吏部载录名册，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他收回目光，依然看着书，道：“把人带上来。”
“世子殿下。”
红尾走上前，这才发现地上还跪着一个人，正是她的丫鬟红叶。
与她不同的是，红叶此刻被人摁在了地上，鬓发凌乱。
她吓得慌了，跪下道：“世子殿下……她这是……她这是……”
“你父亲派来的探子。”
李长渊淡淡道，好像在说今儿天气真好。
是姬太尉！
红尾立即明白了，磕着头道：“此事……此时与妾身无关啊！妾身什么也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姬太尉派人安插了探子在自己身边，是断不会代替他女儿嫁过来的！
那个该死的老头子！他骗了自己！
然而红尾也不敢说自己是假冒的，只希望能解释清楚，好博得李长渊的怜惜。
没想到李长渊根本没怀疑她，玉少辛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派来的探子只有那个丫鬟罢了。
“我知道。”他放下书，扫了一眼红尾身上的孔雀锦。
姜芥一直要查的就是这东西么……
李长渊忽然想起来她被红尾扇了一顿事情，眉头微皱，“前些日子，我有个手下冲撞了你？”
他问红尾。
红尾早已将此事忘得差不多了，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
“是……是有。”她诺诺应道：“是他先直视妾身，亵渎妾身的！”
“她不该看你？”
李长渊又问道。
红尾不知该说是还是该说不是，最终只能点了点头。
“很好。”李长渊揉了揉额角，道：“打了多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