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 > 古代小说 > 换夫君后我名动京城 > 第202章 运不出去全文阅读

孟傲跟岑念慈一起进营帐,才把事情都说清楚,原来除了这一封书信,之前还来过几封,孟傲一直都在想办法弄到药材运送过去,所以也没有打扰岑念慈,可是眼下送去的药材又在半道上被人劫持了,孟傲心知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瞒岑念慈这才据实相告。

岑念慈很生气,“为什么不早一些告诉我?”

这是岑念慈第一次在孟傲面前生气,可是孟傲却根本反驳不出来,虽然他一直都钦佩岑念慈能研制出治疗疫病的药物,但是也已经知晓岑念慈不过是从一本医书上拿来用的,所以并不觉得岑念慈能解决此事。

可是这次卫戍又来信,说是袁侯那边已经开始发病了,而且灾民也死伤无数,若是再没有好消息传过去,只怕宁城那边就要大乱了。

岑念慈花了一番心力才重新镇定下来,急忙问道,“究竟是何人所为,查到了吗?”

孟傲眼神躲闪,不知道该不该把如此机密的消息都告诉岑念慈。

岑念慈看他吞吞吐吐别提多着急了,也顾不上旁的,直接厉声斥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藏着掖着,真的等到你们侯爷死了你才肯说。”

孟傲看了岑念慈一眼,心中一狠,咬了咬牙,还是下定决心把事情告诉她。

岑念慈听完大愕,这才知晓原来这弈国除了林相这个搅屎棍子,还有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那个家伙不是旁人,正是人们高高在上的王楚天南。

可她不明白楚天南为什么要对袁昊天下手,连她这些普通百姓都知道袁昊天是他的左膀右臂。

试问,谁会去砍掉自己的左膀右臂呢?

岑念慈对朝政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只能求助于孟傲。

“陛下当年登基是侯爷帮扶的,原本感情是好的,也曾经承诺这天下可以跟侯爷共享,可是这不过是些废话,试问一个君王怎么能容忍身侧有人酣睡,之前是陛下刚刚登基,还需要多多仰仗侯爷,可是现在陛下登基已经数年,自以为已经稳定朝局,而我们铁甲军和卫家军又只效忠于侯爷,而侯爷的威望这几年也是越来越盛。”

“陛下早就起了要把铁甲军和卫家军据为己有的打算,只不过侯爷做事一向稳妥,他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说到这里,孟傲眼底的寒意一闪。

岑念慈很快便捕捉到了,不知怎么,总觉得他话里似乎还有一层深意。

而她还未发问,孟傲便给出了答案。

目光里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看着岑念慈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其实我们一直都有证据怀疑这次宁城等地的灾情跟陛下脱不了关系。”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岑念慈却还是大为震惊,好一会儿才抚着胸口回过神来,忙又问道,“什么叫脱不了关系?”

她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着,毕竟这件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一国君主若是真的能策划这样的事情,那这样的国家还能待吗?

孟傲闭上眼沉思了一瞬,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底的杀气已经慢慢在凝聚,“这些事情本是绝密,我不该透露给你,可是今日我吐露的已经很多了。”

岑念慈以为他是自觉说得多,所以打算戛然而止。

却没想到他又说道,“宁城守官都是陛下的人,而宁城灾情发生那么久却无人上报,以致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局面,而侯爷一到宁城便觉察灾民里混入了奸细,起先以为奸细是林相的人,却没想到竟然不是。”

奸细?

岑念慈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难道说袁昊天此次涉险也跟奸细有关系。

孟傲像是看出她疑问,接着又道,“是的,侯爷这次是被逼迫的,侯爷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倘若不是被逼到绝境,不会动楚天南的人,侯爷一直在给楚天南机会,其实只要楚天南一句话,侯爷完全会答应把铁甲军和卫家军的军权奉上,只是楚天南却不肯相信侯爷。”

岑念慈没有说话,因为这些东西给她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一时间,她还无法完全消化。

突然间,她又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因为她突然有一个想法,楚天南和袁昊天之间的感情出现问题会不会也跟那件事有关系。

沉思良久,她还是开口,“有件事我很纳闷。”

孟傲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示意她可以继续说下去。

岑念慈便又道,“我曾听闻陛下和袁昊天爱慕过同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是——”皇后?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就被孟傲给打断了。

“不是皇后,若是皇后,那以侯爷的脾气定是会对楚天南死心塌地。”孟傲斩钉截铁道。

岑念慈有些理解不透这句话,为什么叫若是皇后便会死心塌地。

自己心爱的女子若是被旁的男子夺走,那他不是应该愤怒,去争夺的吗?

可似乎这会儿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而且袁昊天那个人确实让人难以捉摸。

“是世子的亲娘。”沉思良久,孟傲才又说道。

他的话着实让岑念慈吓了一跳,瑞儿的娘亲?不是据传瑞儿的娘亲跟袁昊天感情甚笃,瑞儿娘亲去世之后袁昊天便封闭内心不再开放,怎么又出现这么一茬?

可这些已经涉及到隐私,岑念慈也知道自己不该继续过问。

孟傲也显然不打算再说下去。

今日他已经告诉岑念慈很多,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会跟一个认识不久的女人说这么多。

兴许是他内心深处对于楚天南的不满已经达到了一个度。

想起楚天南,孟傲的脸色便会骤然冷下去。

岑念慈在心里总结了一下今日的谈话,也猜到孟傲的心思。

“是啊,要在林相和陛下的眼皮底下把药材运送过去谈何容易呢?”岑念慈陷入了两难。

孟傲脸色很差,倘若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他不会找到岑念慈。

可卫戍和蒙挚都来信说要他找岑念慈想想办法,虽然不理解,可他却相信这二位不会是跟他开玩笑。

同时间他也好奇,好奇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女人到底有何能力想出破局的办法。

岑念慈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她心里很焦急,这种焦急自从听到袁昊天出事的那一刻便已经开始了。

至此,她才猛然发觉自己对于袁昊天的关心似乎早就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她觉得不可理解,自己早就已经发誓不会再跟任何男人有感情瓜葛。

何况她跟袁昊天加起来见过的次数也并不多。

可是不管她承不承认,她似乎早就在心里把袁昊天当成是一种寄托,似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什么局面,只要是想到这个男人,她的心就会被一股子暖流注满。

不知不觉间她就对袁昊天的依赖超出了她的可控。

若是那个人真的有什么不测——

她突然不敢再想下去,似乎只是思及那种可能性,她的心都会难以接受。

她慌了,从重生之后,她似乎还未如此的慌乱过,即便那个时候被污蔑毒害袁瑞,被袁昊天无情的关入地牢之中,她都没有如此的慌乱。

她开始在营帐中踱步,手不断地绞着衣服下摆。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侯爷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了?

若是再没有药材过去,别说他挺不挺得住,只怕那些灾民也不会放过他。

可是药材根本运送不过去。

运不过去——

岑念慈在心里反复的想着,运不过去该如何?

那不如引灾民来京中?

可是灾民的身体能承受的住吗?

若是这个口子一开,那局势会彻底的失控。

岑念慈摇着头,没有开口先自我否定。

那如果是在盛京寻到药材制作出药水呢?

药材都运不过去,那药水只怕也是一样。

岑念慈想着。

知道孟傲也在等着自己,可是她只不过是一介妇人,眼下也已经彻底失了分寸,又该如何?

是啊,自己有什么是他们看中的呢?

岑念慈心里焦急又慌乱,突然 脑海中一闪,似乎触及到什么,可是又总是归总不出来。

她焦急的一边用手拍着自己的头,一边绞尽脑汁的想着。

“对了,如果现在让你去购买药材,你能不能买到?”岑念慈突然看着孟傲问道。

孟傲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岑念慈才如释重负,至少药材暂时是能买到的。

那便只剩下如何把救命的东西运出去了。

她一直逼迫自己,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孟傲也知道自己不该过于强人所难。

见状也只好先退了出去。

夜色似乎比适才更加深沉了。

岑念慈望着外面深沉的夜色,却再也难以入睡。

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了宁城,看到了在灾民中艰难万分的袁昊天。

不行,她不能让他有事。

她还没有把自己的心思都告诉他呢。

岑念慈突然很害怕,害怕自己万一错过,那她一定会后悔万分的。

她喊话小兰找到纸笔,又把蜡烛多点一根,然后便开始执笔在纸上。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又该如何说起。

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最后却只剩下一句话。

“我等你回来。”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表达的是否准确。

可是似乎除了这句话她又真的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了。

她把书信交给小兰,让她绑在管家给她的那只信鸽腿儿上,趁着夜色送了出去。

可是这不能缓解她心底的煎熬。

是啊,运不出去。

不管是药材还是药水,都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

那如果换成其他的东西呢?

岑念慈想着,突然像是打开了什么,再也无法抑制,赶紧连夜让小兰找来朱鹏春。

这里,朱鹏春是唯一能帮到她的人了。

似乎觉得叫来还是太慢,她直接趁着夜色去了朱鹏春的营帐,在外面一声一声的呼喊。

朱鹏春也没有入睡,今晚上他满怀心事,他已经知道了袁侯爷那边的事情,这种事情在军营里瞒不住的。

而且也知道了袁侯爷那边出岔子是因为那个人。

那个人果然还是没有变,还是那样。

若是早知道这样,他不会瞒着岑夫人。

朱鹏春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而岑念慈便在这个时候开始喊他的名字。

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还是王冕提醒他,“师傅,好像是夫人的声音。”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仔细的竖着耳朵去听,果然听到岑念慈喊“朱掌柜的,睡了吗?有事相商。”

朱鹏春怔了一下,才出声,“夫人稍等。”

岑念慈答应着,大概过了片刻,朱鹏春便拿着烛灯走了出来。

又把岑念慈迎入账中。

军营里的人都没有那么大的设防,军营里的副将还有一个女子,叫崇娇,平日里都是跟一群大男人同吃同住,有时候半夜都会突然闯入那些士兵的营帐。

所以岑念慈跟朱鹏春受到影响,似乎觉得大半夜的去男子的营帐中说话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不过这些都是些小事情。

此时二人心中都被同一件事牵绊着。

岑念慈正酝酿开怎么开口,却没想到被朱鹏春抢了先。

“夫人,我知道你一直都好奇我跟黄敏然的关系,时至今日,如果我再不说,那我就真的是愧对夫人了。”

黄敏然似乎是下了很重的决心,说着,便吩咐王冕去打一盆干净的水,等到王冕把水打来,他用手蘸了一些,然后开始在自己的脸上一点一点的摸。

岑念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却又觉得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怔愣不解的时候,突然看到朱鹏春的脸皮被他揭了下来。

不,不是脸皮。

那是假脸。

岑念慈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不敢相信朱鹏春一直以来露出的都是假脸。

而朱鹏春一用力,脸上的假皮已经被他尽数揭下。

虽然是晚上,灯光不够亮堂,但是岑念慈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朱鹏春已经瞬间从一个中年男子,陡然变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

这张脸明媚万分,比男子多一些娇美,比女子又多了一些帅气,岑念慈不由地看呆住了。

半晌才颤抖着出声,“朱掌柜?”

“夫人,我不姓朱,更不是朱鹏春,我的真名叫林轩,当年朱鹏春朱掌柜在我面前遇害,临死之前放心不下他娘,拜托我照顾他娘,我便突发奇想以朱掌柜的身份留了下来,”说着,林轩用手指掐算了一下,然后看着岑念慈笑道,“此时算起来,已经三四年的光景了,过得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