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 > 其它小说 > 西周共和行政·共伯和演义 > 第七回 (中篇)全文阅读

召公闻知熊勇又夜半逃遁,气得手足皆麻!精心设计的绝招妙计,六年之中,呕心沥血,千方百计,对众子因人而教,恩威并施,尤其对犬甲熊勇,费尽心力,方收得功效,而今两夜之间,大周两大患接连逃走,西疆南疆,犬戎楚国,必再大起烽烟!

召公又想到前时向天子夸姬胡日有所进,犬甲、熊勇日有所服,天子圣心大悦,御赐金百两、缎百匹,今日犬熊皆逃,该何以面君禀报!

召公思来想去,只有速速面见天子,告知真相,再加倍送还金缎之物,方能免去罪责。

召公立即带上金二百两、缎二百匹,驱车出镐京东门,直奔骊山温泉,往见天子,一路上叹息不已:若共和在,何至于此……

骊山,位于西安市临潼区南部,山势挺拔,景色秀丽,远望如同一匹苍黛色的骏马而得名骊山。山下温泉喷涌,蒸汽腾腾,自西周起即成天子行宫别苑,利用温泉蒸汽在墙内循环增温,可避冬日严寒,至今,还保留有西周时期的一处泉眼。每年冬季,周王即移驾骊山,后世秦、汉、隋、唐等历代帝王都大加修缮,唐玄宗时,又大兴土木,建华清宫。1996年,成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周夷王正在温泉中抱着爱妃嬉戏,宦官入内禀报:“陛下,太师召公急至,有要事奏报。”周夷王一听,心中大惊!立即推开爱妃,迅速走出泉池,穿衣着袍,出外相见。

召公迎着周夷王,立即下跪于地:“陛下,恕老臣之罪,犬甲熊勇,乘夜逃走。”周夷王闻听,五官俱变,急问道:“其因若何!”召公支吾道:“乃、乃——陛下勿怒,容老臣慢慢言来。”周夷王更急:“莫非胡儿又作胡为!”召公道:“太子殿下虽有小责,然更因荣、虢二子,阿谀逢迎,造大事端,老臣也有疏忽之罪,求陛下宽谅。臣、臣为陛下贡来金二百两、缎二百匹。”

周夷王知召公之心,挥手言道:“老爱卿忠心耿耿,朕心甚知,勿须多礼。速速起身,回京定策。”

周夷王与召公催马,急回镐京学宫。

周夷王遥见学宫之门,想到六年之前,定下大计,天下诸侯携子云集,犬戎、楚国之君也带子来朝,天下安定有望。今犬熊皆逃,西疆南疆又将不宁。嗟乎!胡儿劣性,不当国不知为君难也……

进入学宫,周夷王怒气冲冲,坐于君位,愤愤做声:“传、传太子!”召公劝道:“陛下勿怒,容臣思策以对。”周夷王更怒:“速速逮来,不得有误!”召公令侍卫速去寻找。

侍卫寻至太子寝宫,姬胡正半卧床榻,大食肉饼,侍卫下跪,言道:“太子殿下,圣上来矣,急传殿下。”姬胡猛然翻身而起,不知所措,侍卫又言道:“殿下速见圣上,好言相求,父子天性,圣上大不了训斥一番。”姬胡只得怯手怯脚,跟随侍卫而去。

周夷王见姬胡到来,火冒三丈,高声喝道:“大周江山,尔思接否!天子之位,难之又难!严教鞭笞,尔尚记否!”姬胡忙跪于地,以手指外,支支吾吾道:“全、全为荣夷、虢长父所为,与儿无关。”周夷王起身,至姬胡前,挥掌即打,召公忙架住劝道:“陛下息怒,儿大不可如此。”周夷王继续怒道:“此儿如此顽劣不堪,留之何用!”召公言道:“太子殿下只有小过,乃荣、虢二子挑唆之故。”召公历经两朝,熟知君心,急挥手对侍卫喝道:“速逮二子来!”

荣国太子荣夷、虢国太子虢长父被押进来,荣夷眼珠溜转,虢长父颤抖不已,二人跪于姬胡身旁。

周夷王怒瞪三子,叫道:“都推出去!斩!”

召公与在场官师侍卫,闻言齐跪于地上,齐声急言道:“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召公又起身言道:“陛下,太子殿下尚为年幼,干些无知之事,也属正常,臣等也有责在身。犬戎楚国,本属难驯之族,屡与大周为敌,镐京学宫教化其子之策,也非能解万难,犬熊二子滚遁也罢,免得靡费大周钱财,学成本领之后,为害更甚。陛下教子甚严,老臣深知也,然当斥则斥,不可轻言斩首二字。”周夷王本无斩子之意,只是盛怒之下顺口而出,听有台阶可下,立即言道:“只因太师有言,念尔等年幼,且免去死罪,然活罪难饶!立受鞭笞!”周夷王又指姬胡言道:“鞭笞之后,立即关入大牢,反省罪责!”又指荣夷、虢长父言道:”朕招尔等至京,意在使尔学文习武,知礼为忠,然尔等小小年纪,即行奸弄巧如此之甚,铸成大祸!鞭笞之后,立逐回国,交尔父君,严加管教!“周夷王顿了顿,又继续言道:“从此以后,终身不得再入镐京!为防朕之身后,太子继位,有所反复,即铸铜牌一副,上书:荣夷虢长父终身不得入京,违者立斩!太子继位之后,铜牌永竖朝堂,如同朕在!”

周夷王言毕挥手,令侍卫押下姬胡、荣夷、虢长父三子,依旨而行。

周夷王又对召公言道:“犬戎、楚国,当有策应之。”召公言道:“陛下勿忧,老臣已不战而退两国之兵。”周夷王惊讶道:“老爱卿,何策已退两国之兵?”召公挺胸笑而言道:“楚国无丝毫动兵之由,大周无半点亏待熊勇之处,锦衣暖裘,美味佳肴,养之六年,文武名师,教之六艺,总计其费,甚为多多。学宫官师兵卒,同窗太子,无一人动熊勇一根毫毛,熊勇无因无由,擅自出逃,更有夜半掘墙挖洞,其行既犯大周法度,又贻笑天下,楚国非但无出兵之由,还须担负罪责!老臣即修书一封,言清熊勇于镐京六年之中,老臣与众师悉心为教之况,再开列熊勇六年之中,衣食住学之费,更斥熊勇斗殴、掘墙,夜半逃脱之罪,使楚君熊延严训其子,熊延只有干瞪双目,尚须奉还资费!”

召公一席话将楚国之患说得无影无踪,周夷王面容生喜:“老爱卿之言甚是。”召公顿了顿,又继续言道:“至于犬戎,老臣十年之前,即曾带甲十万,斗败其军,今若其胆敢兴兵来犯,老臣愿再统兵征伐,以命作保,必败犬戎!”

召公慷慨激昂,一脸雄壮,周夷王更生喜色,言道:“老爱卿忠勇可嘉,朕无忧矣。然即兴兵,大周战将若云,勿须老爱卿再劳。”

召公轻抚须髯,面露微笑,继续言道:“众子六年之中,已学成六艺,文武皆通,再用二年之期,老臣继续教授治国统兵之道,使众子圆满收功,成治国之才。二年之后,众子也当二十上下,即因才定职,妥置于百司之中,履职二年,使之学以致用。若此,众子于镐京十年,为学为官,深蒙圣恩,一生必永记于心,归国之后,早晚继位诸侯,必深服天子,固守臣道,大周江山,稳若金汤矣——”

召公不愧为朝堂宿老,阅事无数,老到之至,一番话将犬戎楚国之患,说得烟消云散,无忧无虑,将学宫之事,安置得井井有条,丝丝入扣,暗中又将自己的责任化解得一干二净。周夷王忧怒全消,眉开眼笑:“老爱卿真乃朕之股肱,大周栋梁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