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笑容很可怕，她好像在对着一些尸体笑，而尸体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害怕了。
“你，你要干什么？”
“你怕我吗？我没干什么啊，和你们打会牌。”姑娘一撩红色的短裙，坐下，盯着刚才说话的那个女孩。
女孩被看的不舒服，就偏过头。
“看着我。”
“不看！”
“真是固执。”姑娘拍拍手，走了。
今天的班，不上了，她踩着积雪，走在这条人最多的街道。那些看到她的人都在吹口哨，始终都有那么几个男人，会掏出一大把钞票，向姑娘示意。
姑娘穿的非常薄，走在雪地中，直到遇到了苏一火。
“你在等我？”
“是的。”苏一火和姑娘擦肩而过，顺手拿走了她手中的烟盒。
停住，三步远，两人背对背。
点上烟，熟悉的味道，不是熟悉的牌子。
“双飞燕。”苏一火看了下烟盒。
姑娘说：“抽了我的烟，是不是应该表示点什么？”
“去你家？”
“你就是这么想的？”
苏一火耸耸肩：“你这么漂亮，我想没有人不会这么想吧，甚至那酒馆里的几个女孩子，也是这么想的。你看啊，你美的连女孩都动心了，不应该骄傲吗？”
“那几个女人？”姑娘嗤笑一声：“只不过，是妒忌我的小丑而已，有何用呢。”
苏一火吸口烟：“喏喏喏，你真的骄傲了哦，记得前几次遇到你，你可没有这么骄傲。”
姑娘对苏一火的好感已经失去了，直白点，就是对所有人的好感和差感都已经消失了，她的心是死的，所以对任何事物都无法心动。
“骄不骄傲，与你何干。”说话的语气也怪怪的。
苏一火说：“和我无关，但你这样折腾下去，就会和我有关了。”
姑娘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
酒馆里，那个嘲笑了姑娘的女孩突然捂住肚子，手里的牌撒了一地。
“你怎么了？”
“肚子疼。”
“来大姨妈了吧。”
“不是，是……啊！”女孩捂着肚子奔向外边。
另外几个女生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说：“不是大姨妈，前几天才走完，估计是吃坏了拉肚子吧。”
“我们玩着，管她呢。”
真的不管吗？
感觉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了，厕所里的灯又没亮，几个人想了想，但没有谁打算出去看一看。就这么着，又一人抓了一手牌，更不去想了，打个痛快先。
姑娘说：“你真的不要管我的事，你管的够宽了，我现在做的一切，真的你不用管，也管不着。”
“我不管，那谁管你？”
“我爸！”姑娘说完，才意识到不对了。
苏一火歪着头：“你爸爸，你爸爸怎么管你，你爸爸，不是死了吗？”
“你！”姑娘转过了身，提前转了。
苏一火仰起头：“去一趟你家吧，介意吗？”
“十分介意。”
“我和你聊聊，关于你的事情，还有，文邪的事情。”
姑娘脸上的杀气越来越重，感觉控制不住要对苏一火出手了，她身体里的这股邪恶力量根本就没办法去掌控，只要大脑热过头，就可能毁了一切。
苏一火知道，文邪把一些力量注入到了姑娘的体内，这样，姑娘就可以活很长很长的时间了。
但是，姑娘很可能自己作死，苏一火不在乎姑娘的生死，他在乎这力量的来源。
“文邪死了。”
“对的，死了，我知道他生前和你最要好，你们，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苏一火也转过身。
姑娘偏过头：“不是，我们不是形影不离，甚至，很长时间才见一面。”
苏一火扔掉烟头，把烟还给了姑娘，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姑娘闭上眼睛，脸颊滑落眼泪……文邪的死，她无法释怀，只要提起，就要伤心。
这个时候，她的确需要一个人，就算不说什么，陪着就好。
走在路上，两个人什么也没说。
但苏一火在不经意间，泄露了一些自己的踪迹，陈梓铭一直在等着他出现，这一丝踪迹让她的天书闪烁了一下光芒。
她喜出望外，遁着踪迹追了过去。
最后，是姑娘的家门口。
“苏一火，你？”
陈梓铭看着姑娘的家门，矛盾了，苏一火的确来了这里。现在，就在姑娘的房间里，而姑娘这个人……
哪个男人能够抵挡她的诱惑？
不行！
苏一火你给我出来！
陈梓铭敲门了。
姑旗山不在家，姑娘也听不到，只有苏一火看了一眼门口，眼里闪过一道莫名的光彩。
“晴天，你该发挥出力量了。”
“火火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让她离开。”
晴天一头雾水。
苏一火说：“让她离开吧，去找张难安，我和她其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戏鬼师，我也是，虽然身份相同，但所背负的命运，却不同。”
晴天不懂。
“我知道你不懂，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
姑娘说：“你在和谁说话。”
“一个鬼。”
姑娘毫不害怕，说：“鬼？让我看看。”
苏一火低头一笑：“你看吧。”
男月蹦了出来，然后飘在房间里，他的灵魂还在修复状态，所以无精打采的。
姑娘呵呵一笑：“原来，这就是鬼，文邪死了后，是不是也是这样？”
“他，不是，他不存在了。”
瞬间沉默下去。
陈梓铭的敲门声停止，晴天说：“走吧。”
陈梓铭不解的看着晴天，之前还劝她要想办法，还出了那么多主意，为什么现在却要劝她走？
晴天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我了解火火哥的为人，他其实，其实是一个渣男。”
“啊？”
苏一火听到了，并没有想打晴天一顿的想法，反而十分的支持。渣男这个词，是夏蝉鸣说给他听的，这个女人，占据了他年轻时候的梦想。
他守护她，坚信这就够了，所以，最后他错了。
这个女人，也是他对不起中的一个。
至于其他的……
※
欧彩灵出现在一个小城市，这座城市的名字非常好听，叫做：望乡镇。
为什么叫望乡镇，不得而知，可能是哪个读书读蠢了的呆子想出来的。
欧彩灵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苏一火，她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反正还年轻，走遍了天涯海角，也不过是花费她大半生而已。
年轻，就是这么藐视一切。
望乡镇距离南禹市中心有几百公里，而南禹市最边上，是一处荒地。
这一处荒地，非常的有名，因为在这片荒地上，有一个非常具有名气的医院：崖山精神病院。
欧彩灵饿了，找了一个饭馆吃饭，还不忘问了饭店老板，关于苏一火的线索。
“老板，这个人长这样，你看到过吗？”欧彩灵拿出手机拍好的照片，给老板看。
老板瞅了瞅，摇头。
欧彩灵并没有失望和气馁，对她来说，这只是一点点的小挫折。这个阳光乐观的女孩子，在寻爱的路上，一去不返。
‘你说的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欧彩灵回过头，看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