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妙睡不着，这种环境她哪能睡得着呢，她只能僵直着身体缩在婴儿床里，一动不动的装睡。
偏偏这时候脚还麻了，不自觉在抽动。
女人哼着摇篮曲的语调却越来越不耐烦，她暴躁的站起身，“不要哭了！你为什么还不睡觉？！”
江妙妙委屈：我也没哭啊。
女人像是精神极不稳定，她走来走去，捂着耳朵，回身一把抱起江妙妙。
—没错，她用两只手轻而易举的就用抱孩子的姿势，抱起九十多斤的江妙妙。
“吵什么吵！”她面容扭曲，将手里的孩子狠狠往地上摔。
戚晖接住江妙妙，女人像是这时候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她突然脸色惶恐，抱住头，嘴里直说着：“不要打我……我不敢了……不要打我了……”
江妙妙被戚晖抱着，看女人颤抖着冲进浓雾之中。
“我们能出去吗？”江妙妙擦脸上沾到的乳汁。
戚晖低头，“现在还不能。你觉得这会是文森小时候的经历吗？”
“康曼不是这样的性格，她虽然脾气比较火辣，但总的来说算是个称职的母亲。”
江妙妙皱眉，意识到自己还在被戚晖公主抱着，要跳下来。
戚晖抱紧了些，“别急，又来人了。”
江妙妙一听，苦着脸，“我可不想再睡那张床，枕头都被我吐湿了，躺上去特别恶心。”
戚晖轻笑，“好，不睡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皱巴巴矮小的老婆婆走进来。
她目光浑浊，嘴唇干瘪，一张一合间，江妙妙听到一连串骂人的脏字。
这词汇量及恶毒程度，键盘侠都要望而生却。
老婆婆看向江妙妙，“你今天是不是又偷拿我的钱了？你这个讨债鬼，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要不是罗斯，我早就打死你了。”
她嘴里骂骂咧咧，转头看戚晖，这会戚晖不再是空气人了。
“罗斯，我都说过了小孩偷钱一定要早早教育，不怕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啊，你总是不听我的，康曼那个女人太狠心，我在家现在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连儿子都不听我的。”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打江妙妙。
戚晖护住江妙妙，说：“妈，孩子还小，以教育为主就好。文森也没有犯什么大错。”
老婆婆眼睛一瞪，“还不是什么大错？！这已经是他被发现偷钱第三次了！每次都越偷越多，问花到哪里去了，也不说话。他一个小孩子，偷一千块能干什么，多半是做了什么坏事。”
她看着江妙妙的眼神嫌恶，“别不是拿去吸那些东西了，我看到他手臂上的针孔了。小小年纪，就不知道学好。”
江妙妙深深皱眉。
文森今年才9岁，如果早早就接触了吸食粉末的恶习，江妙妙不至于看不出来。
戚晖说：“这事我会和康曼商量的。你不用操心。”
老婆婆撇了撇嘴，“你就护着他吧，以后迟早要害死我们。文森，该上学了，还缠着你爸爸做什么！下来！”
江妙妙跳下来。
老婆婆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书包给江妙妙背上。
江妙妙扫了一眼，柜子里的物品已经全部换了一遍。
她被推搡着到门口，戚晖跟在身后，“今天我送儿子去学校。”
老婆婆说：“行吧，你有空就去。”
便宜老爸推着郁闷的江妙妙出门，这会儿迷雾是散了，露出黑黢黢的走廊。
江妙妙在后头走着。
“文森肯定不会是**。”她肯定道。
戚晖点点头，“手臂上的针孔，偷钱却不说明用途，文森是被人欺负了。”
走廊远处有小女孩的抽泣声，似乎是可可的声音。
江妙妙叫了一声，“可可？”
哭声骤然停了，有脚步声匆忙跑开。
在想到可可时奇妙的状态又出现了，江妙妙停下要追赶的步伐。
戚晖不解，“不是想追吗？”
江妙妙叹了口气，将文森的诅咒复述一遍，“我现在肯定是不适合去找可可。你去没准还可以。”
戚晖若有所思，“先去学校吧。”
江妙妙想说这走廊怎么能去学校，下一刻戚晖停在一扇门外站定，说：“到学校了，进去吧。”
江妙妙嘴角抽搐，“你是随便指了一扇？”
戚晖摸摸江妙妙的脑袋，“你说什么？想要爸爸陪你上课？”
江妙妙：“……”我可没说。
戚晖叹了一口气，勉为其难道：“好吧，爸爸就陪你一节课。”
门推开，一股空房间尘封的气味传出来。
江妙妙照着学校时的座位走到理应是文森的课桌旁，翻开桌肚里的书本。
不是文森的。
看来这不是最近的记忆片段，之前换过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