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孤，我不希望你和我母亲有所接触。”柳方这话说得十分认真，很显然是刻意将自己的母亲支开。
“你知道我的身份。”吴孤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自己不会伤害他的家人。
“我依旧不希望你们有所接触，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家人了，如果你伤害她，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龙有逆鳞，柳方的逆鳞就是自己的母亲。
吴孤点头表示理解，这种事情的确应该理解，紧接着问道：“那明天你来找我？还是我派人来接你？”
“我自己过去，我知道你在哪。”柳方说完就看见吴孤露出疑惑的神情，于是再次说道：“刘一手。”
“靠！”吴孤有些无奈，那个家伙还真是大胆，竟然将他死人住址都已经透露出去了，要知道道上还是有一部分的人不知道的。
两个人分开，吴孤先去医院看了下手上的安，对方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接着就走进了另一间病房。
“嘿，打算什么时候出院？”吴孤慢慢走到了病床边上，十分熟练地拿起一个苹果削好递过去。
聂空伸手接住，“这不是我能控制的，要看你什么时候让我出去。”
“这不是囚禁，你身体好了就可以回去了。”吴孤挺无奈的，这个聂空的警惕还真是不低。
点点头，聂空问道：“你竟然真的肯放我离开，吴孤，难道你没有骗我吗？”
“这样的事情你还要纠结多久？”吴孤的声音慵懒：“你要知道，如果我要害你的话你早就已经没命了。”
“叶挺来看过我、”
叶挺？
吴孤皱了下眉头，“他还真是不知道避嫌。”
“大概是还把我当做是兄弟吧，但是，我这样的存在，真的配当他的兄弟吗？”聂空深吸一口气，“你觉得配吗？”
吴孤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深吸一口气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聂空，你不应该和他成为兄弟。”
“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兄弟？”
吴孤没有回答，其实他也很明白的，他也不应该投入太多感情，最后不过是一场背叛，现在越是投入感情，未来就越是撕心裂肺。
有几个能活下来？
有几个没杀过人？
吴孤算不清楚自己那些来来往往的小弟，就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是沾满鲜血的，那些他在意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完全干净的。
“不说这个，如果你要出院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办手续。”吴孤转移话题，之前的话题实在是太沉重了，就算是他也不希望过多的谈论。
点点头，聂空说道：“但是我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
“这么长时间不见，上面早就已经我死了，档案肯定已经销毁，我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档案销毁了又如何？”吴孤反问：“难道没有档案你就不是一个警察了吗？想想你受过的苦，你现在回去上面的人不会对你动手，核实完身份之后你依然是你自己。”
“我的确可以恢复身份，但是之后呢？”聂空反问对方：“吴孤，之后我该怎么办？我这种当过卧底的人是不可能重新光明正大的做警察的，尤其我还是被你救出去的，为了掩护你的身份我只能退休。”
聂空的神情十分不甘，他现在才正值当年，退休？他从来不知道那种词汇也会离他如此之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吴孤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因为他很清楚，聂空说的并不是空话，上面会有那样的安排再妥当不过。
吴孤能够理解，但是这并不代表就很公平，至少对于聂空来说，这是绝对不公平的。
一个卧底在这里受苦受难什么都不说出来，聂空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就要失去他的事业？
吴孤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很重视警察这个职业，但是这的确对于他来说太残忍了，他叹了一口气，想安慰一句却被对方的话给打断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做卧底吗？”聂空的眼神有些发飘，明显是想到了某些尘封的往事。
“为什么？”
“我的父亲就是一个卧底，后来被毒枭发现射杀，我的母亲只是个普通人，被那些人闯进门先奸后杀，当时我才八岁，如果不是在学校的话肯定也会被灭口。”聂空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后来我在警局长大，父亲的那些个同事一直都保护着我，然后我顺理成章的当了警察，了当……卧底。”
吴孤更加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对方，这种惨痛的经历他并没有过，所以他没有办法去指手画脚，甚至就连安慰估计对方都是嗤之以鼻的。
这样一来，对方的退休就显得更加残忍，吴孤紧紧的攥着拳头，他想要改变这种现状，但是却无能为力。
“吴孤，你能帮我吗？”聂空抬头看向吴孤，似乎是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吴孤立刻说道：“你说吧，如果我能做到，一定会帮你的。”
“你能做到的，让我跟在你身边怎么样？”聂空看着吴孤说道：“我不想退役，让我和你执行完这一次的任务，然后一起回去怎么样？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吴孤皱着眉头，他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个要求，他的确是愿意帮助对方，但是这件事情的牵扯太大了，一旦聂空暴露很有可能会让自己的身份也跟着暴露，而且对方本来就是已经暴露的卧底。
该怎么办？
吴孤的心中纠结着，阿言却突然开口：“有人来了。”
听到这句话，吴孤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就看到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吴孤立刻对着聂空说道：“我改天来看你，你还是现在医院休息一段时间吧。”
“吴孤，你……”
“我考虑一下。”说完，吴孤推门出去，走到外面的时候胸口还是在起伏不定着。
跟着阿言上车，阿言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可以拒绝他，他现在不适合留下来，不然的话你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