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有什么后台，啧啧啧，指不定她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眼看着风评朝不好的方向无法控制地发展，楚楚提起手中的铁棒，从四周的吃瓜群众脸前一扫而过：“怎么，想打架？”
“自知之明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们可以拥有一下。”小驰比了个鼓励的姿势，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连人家一根手指头都不如，不知道你们自信个什么劲。”
闻言，洛思亦只是挂着乖顺无辜的笑，腼腆地微抬头，一副不敢说话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直走在前默不作声的大胡子老师停下来，扫视四周：“有这个时间说话，怎么不多去背点书？”
见到传闻中人狠话不多的大胡子老师生气，学生们哪还敢吱声半句。
于是，旧诗小队跟着大胡子老师身后，很顺利地到达了教学楼。
洛思亦还没有来得及参观这座拔地而起的高楼，便迷迷糊糊地跟着大家坐私密电梯，来到了一间小型会议室。
会议室四周都是电子投屏，房间里干干净净的，除了几条软垫座椅，没有任何多余的装备。
“跟我坐一起吧，思亦！”余嘉玥拉着洛思亦坐到了最边上的位置。
小驰哭丧着脸，夸张地大叫：“没天理啊！我难道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吗，嘉玥？”
“你说呢？”余嘉玥调皮地做了个鬼脸，见大胡子老师神情认真，便吐吐舌头，闭上了嘴。
等大家都落在，大胡子老师直视北南宸：“南宸，你来总结一下这一次的S级任务。”
闻言，小驰抿唇，一脸欲哭无泪。
北南宸点头：“这次任务，以我们确定空瞳的存在形式，将所有丧尸毒解了告终。整个过程，洛思亦的作用不可忽视，但她在指挥和自保的能力还需要提升。
小驰也是，碰到同级的异瞳人，只能逃跑，所以需要对暗器再次改造。楚楚，还是那个老问题，冲动行事，喜欢打架，这次还差点害得自己受伤。”
大胡子老师点头：“你们这次任务，总的来说，你们完成得还不错，要知道，很多老师都不敢接这个招聘。”
空瞳到底有多强大洛思亦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次如果不是天时地利人和俱全，他们都活不下去。
思及于此，洛思亦心里多了丝不解和愤懑，她承认旧诗小队的强大，但是在学院老师的眼里，难道他们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这次任务，你们碰到了什么麻烦吗？”大胡子老师也坐在了椅子上，摆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像在日常聊天一般。
不说还好，说起来小驰就恼火：“碰到了那个什么…繁星？真的是倒了霉了！”
“繁星家族？”
“嗯喏，漫城的那个荆棘门就是他们弄出来的！还跟见鬼一样，使用异能完全不会累，简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小驰羡慕，他要是也不知道累就好了，没事就可以绕全球跑几圈，散散心。
听到小驰的吐槽，大胡子老师神情开始凝重：“果然…繁星开始动手了。”
“什么意思啊？他们想干嘛？”小驰薅了下头发，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知道什么是空瞳吗？”大胡子老师开口，眼神却是看着洛思亦。
洛思亦一愣，试探着回答：“蓝瞳和赤瞳如果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能力，就会变成没有理智只会杀戮的空瞳。”
“对吗…”软萌的小女生待在余嘉玥身边，漂亮的眼眸里装着漫天星辰，看得大胡子一阵感慨，他似乎，瞬间回到了二十年前。
当时，他暗藏心底多年的那个精灵少女也是这般天真烂漫，最终，却被迫从无私少女变成了满是怨气的恐怖魔女。
“嗯。”大胡子点了点头，眼神扫视在场每一位学生，直到他们都严肃起来，才继续道：“有一件事情，一直没跟你们说。当然，南宸和小烬早就知道了。”
“什么事啊？”小驰一点都不奇怪，他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偏偏这大胡子还藏着掖着，连跟苗头都不让他知道，完全不给他八卦的机会。
“你们只知道书上中对空瞳的定义，但是没有听说过百年前一位预言魔女的预言。”大胡子眯起眼，似乎在回忆：“大约一百年前，有一位专门占卜的魔女预言，一百年后的今年，世界上总共会出现七位空瞳。”
“这七位空瞳，每一位都有着强大到可以毁城的能力，如果没有人制止，当他们毁城之后，世界也会像那座城一样毁灭。”
为什么这一世的设定，跟上一世完全不一样呢？洛思亦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异空飞车上的美杜莎，漫城的丧尸毒，审核题里的幻境空瞳…
从此之外，还有四个。
洛思亦略做计算，耳边果然传来小驰和余嘉玥的惊呼声。
“真的吗？那岂不是…如果我们没能拯救丧尸城，世界就要灭亡了！”
“原来…驰哥我竟然是救世主！天哪，我太帅了！”
没有理会欢脱的小驰，大胡子继续道：“现在，被占卜魔女预言的以七大罪命名的空瞳，已经死了三个，加上被我们学校封印的贪婪空瞳，还剩下三个。”
“三个？”洛思亦没忍住惊呼出声，对视上大胡子漠然的眼神，她讪讪地闭上了嘴。
“对，三个。中国C市地下通道的傲慢空瞳，异空飞车的淫欲空瞳和漫城的暴食空瞳。”大胡子望着小驰他们，“你们还记得学院一个送录取通知书的实习老师失踪的事吗？”
小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当然记得了！我们还被队长安排去了趟C市呢，结果那实习老师就倒地下通道的异空间里，尸体被撕裂成了好几块，连脸都看不清。要不是感觉到录取通知书的定位，我们都不一定找得到他。”
“嗯，那个异空间，就是傲慢空瞳弄出来。你们回学院后，我又去了趟，才发现，傲慢空瞳就倒在那个实习老师边上。只不过，不知道他被什么毒所伤，躯体所剩无几，所以你们才没有注意到。”
小驰和大胡子老师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洛思亦对那些恐怖往事的回忆。
所以，她无意间竟然杀了一个空瞳？
洛思亦觉得很离谱：“老师，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就是空瞳？”
大胡子老师点点头：“准确来说，他还处于空瞳初期，暂时还拥有一些人的意识。”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说的那个躯体是人的躯体？”大胡子老师盯着洛思亦，眼神如鹰一样尖锐锋利。
洛思亦舔舔后牙槽，叹了口气，她实在不想暴露：“因为，我碰到了那个男人。”
“什么！”大胡子手一抖，声音带了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那你…是怎么逃掉的？”
“我没有逃，我把他杀了。”
洛思亦抬头，有一瞬间，她忘记了自己要扮猪吃老虎的计划，眼里锋芒毕露。
楚楚从来没觉得，洛思亦这个软妹子身上可以有这般气势，夺目到让人撇不开眼。
“真的假的！我敲！美杜莎是你杀的，杀老丧尸你也起到了必不可少的作用。现在还跟我说，你一个人杀了傲慢空瞳！”小驰感觉世界观被颠覆，白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
余嘉玥松开了挽住洛思亦的手，眼里的自卑再次聚起，却见洛思亦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嘉玥，还好有你，不然这次我们肯定不能全身而退。”
“嗯！”余嘉玥点头，脸上再次绽开好看的邻家妹妹笑容。
一直没说话的北南宸定定着望着洛思亦：“你是怎么杀死傲慢空瞳的？”
洛思亦眼皮一跳，没想到还是没躲过这个问题：“我是魔女，我的血有毒，把他杀了。”
言简意赅，却让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楚楚摇头，皱着眉，审视般地看着洛思亦，目光如炬：“不对，你的血只能解毒，不能杀人。”
洛思亦苦笑：“应该是…能解人类的毒，也能杀死异瞳人。”
她也觉得很好笑，她重来一世，立志做理智人，尝试着站在异瞳人身后，谁知老天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告诉她：她就只配做人类的救世主。
“原来是这样…”楚楚眼睛一亮，“那我的血是不是也可以杀死异瞳人！”
“你的不能。”大胡子摇头。
“为什么？”
“只有历代魔女司才拥有惩罚异瞳人的资格，而你，应该注定了会成为长老级别的人，所以才拥有治愈功能。”说着，大胡子叹了口气，“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魔法的魔女家族，有没有长老其实都无所谓。”
确实…
楚楚嘴角泛起一道苦笑，这些年，族人们被其他异瞳人骂无能，说他们跟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还不如直接滚去人类世界生活。
而唯一特殊一点，拥有着天赋大力的她，则肩负了找到让族人们重获魔法的责任。
这些年，她被压榨，被压迫，一旦她企图逃脱，家族就会寻找无数异瞳人来追杀她，给她警醒。
所以，热爱自由的她，只能被迫留在格姆斯学院。
楚楚眼神一转，突然充满希望地望向了洛思亦：“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家族的人重新获得魔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