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上好的雪顶含翠，还没喝一口，就合着深蓝建窑茶盏，一起碎落于地上。
林老夫人的指尖颤抖的缓缓放下，看向林惜儿，“你说的可属实？”
“祖母，惜儿刚从二哥房里过来，实在是…”
话还未说完，林惜儿便声音哽咽，她不是做戏，是真的心疼。
“母亲，这可冤死我了。当初凌儿分院，我还生怕新买的人伺候不好，给他分配的都是咱们府里最得力的老人，怎么到惜儿这，就成了连暖炉都不给生的了？”
徐婉一脸的冤屈，声音极尽失望，彷佛真是一片好心被林惜儿辜负一样。
林惜儿心中不禁冷笑。
确实都是老人，你婉月阁的老人。
否则怎么自家主子都不管，连夜就去给大少爷赶修花圃？
“阿霜。”
林老夫人唤了一声。
刚刚赶到，直接站在门口的灰衣嬷嬷连忙躬身。
“老奴在呢。”
林老夫人伸出一只手去。
”扶我到二公子院里，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阿霜嬷嬷连忙紧走几步到了老夫人身边，将她虚扶起来。
林依依跪在地上，见祖母真的要去看林凌，顿时有些惊慌。
她是看到了林凌冻的僵硬的样子的，若是祖母也看到，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宠爱她。
“祖母…”
林依依想要阻拦，谁知林老夫人却打断了她的话。
“依依，跟着祖母一起去。凌儿房里的事与你虽无关。但今日之事还未解决，祖母给你一个跟他们兄妹当面对峙的机会。”
说罢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林惜儿和林衍之紧随其后，徐婉留在后面搀扶起六神无主的林依依。
“娘，若是被祖母看见了林凌那副鬼样子，以后肯定不会再疼我了。”
“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也得去。依依你记住，在林家，有娘疼你就够了。“
徐婉被林惜儿挑起了火气，说起话来也不再温婉，反而有种莫名的凉意。
这个丞相府，若是她不愿，还没有人能处置了她。
林老夫人在前面走着，她紧了紧扶着阿霜么嬷嬷的手，“去看了？是惜儿说的那样吗？”
“唉，小姐自己去看吧，这次夫人和二小姐确实都做得太过了，老奴还没见过谁家的少爷过的这么惨的。”
其实林老夫人心里有数，林惜儿刁蛮任性，侍宠而骄，但是她有一个好处，就是不说谎。
可能是不屑说，也可能是骨血里的气节，毕竟她娘就是个硬宁折不弯的主。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林老夫人走进林凌的院子时，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哪还像个富贵人家，连山野村屋可能都比这整洁。
太子的侍卫和水蓝还在照顾着林凌，听到门口有人进来，纷纷迎了出来。
林惜儿跟太子侍卫道了谢，便让他离开了。
林老夫人走到房间，看到床上的林凌紧闭着双眼，脸红的像个煮熟的虾子，一脸痛苦之色。
“怎么就你们两个？下人呢？大夫呢？”
林老夫人气的怒喝出声，吓的刚刚跟来的徐婉和林依依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