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帅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步履蹒跚远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本来还在发愁找不到机会发难，却没有想到对方今天无故旷工给了借口。
当然还是自己聪明想到之前看到对方出现在其他设计公司的事情，灵机一动将没有来上班与方案泄露联系在一起，让别人相信他利用早上时间去售卖方案了。
接下来当然是要将那个“帽子”牢牢扣在对方的头上，不但可以保全名声，还可以利用这个借口来拖延方案给出的时间，实在拖不下去再退钱说抱歉就好了。
柯帅美滋滋地拿着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拿起电话开始联系行业里各个公司的老板，相信这些电话打完事情就可以放下句号了。
“田总，不好意思啊。有个事情是这样的，虽然是因为我们公司内部自己的问题，但还是要和您通下气，当然最主要是征得您的谅解。”
“您托付给我们公司的那个订单，原本已经是完成得差不多了。可是设计师却私自将那份方案泄露出去，为了保证您的利益不受损，只能是重新开始。”
“您放心，我们公司一定会加快速度，争取早日拿出比之前更好的方案。谢谢谢谢，只要有进展肯定及时和您联系，请您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挂断电话后，柯帅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说起来这个叫田度的客户还是挺好说话的，给钱爽快还会主动提供思路，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甲方了。
可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自己也只能看着那一大笔佣金远去。当然丢了这个小芝麻，自己可以收获大西瓜，算下来了还是赚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似乎都没有太大变化。只不过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刘天明却正在经历着人生中最大的痛苦，因为他已经变得臭名昭著了。
不管去往哪一个家设计公司，只要报出名子换来的都是饱含深意的白眼。就算是之前与他称兄道弟的学长，还是曾经招揽过他的公司老总。
现在一个个对于他递过去的简历，都是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甚至大多数人连简历都没有打开，就已经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一开始，刘天明还不以为意，甚至以为现在不是行业招新的季节。只要四处碰壁后才惊觉不妙，原以为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新工作的他，这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被他报以厚望的设计方案，根本没有人关注。最终还是一位同学帮他点破了其中关键，偷偷将公司客户设计方案泄露这个事情，已经牢牢安在他身上了。
不管是什么公司，首先最看重的一点就是忠诚度。而这样的污点已经将他的前途完全催毁，没有哪家公司愿意招纳身背“白眼狼”称呼的刘天明了。
另一方面，田度也隐隐开始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不管他如何催促第一设计公司，对方永远都是答复正在赶工，让他再给予一些时间。
虽然态度很诚恳，但是迟迟无法交付方案却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他提出想要已经完成的部份，或者是那份已经被泄露的前方案，通通都是不予回应。
而最让他觉得有问题的地方，就是那天无意中经过旧城改造中一处库房。那里并没有像其他被拍卖的建筑那样转手，或者是推倒重建，反而是开始装修起来。
当然别人买下库房后，要如何去运用是对方的自由。但是透过已经装修的部份，他却发现了不少曾经自己与第一设计公司交流时提及的装饰要素。
如果是其他地方出现过的亮点，那么被人拿来借鉴倒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关键是那些从他口里说的想法，是从田小飞的零散记录中总结得出的。
那些可是来自未来的观点，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会有谁想到，就算是有人可以想到也不可能出现在这样小小的县城里才对。
田度回到家后，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可是每次打电话去第一设计公司，那个柯帅总是打马虎眼，现在自己再问也是没有结果。
好在当时他留了个心眼，将负责设计方案的小组组长的联系方式记了下来。原本听说对方私底下泄露了方案，所以心生厌恶一直没有加以联系。
但是现在却是发现疑点重重，不管对方当时为什么要泄露方案，从他口中总能得出一些不同的说法。
田度既然有了决定了，也就不再拖延下去。毕竟饭店就等着设计图纸好正式开始装修，再拖下去的话恐怕施工队都等不下去要解除合作了。
“你好，请问是刘天明先生吗？”因为心中抱有疑惑，他还是保持着最起码的礼貌，只不过对方传来的沙哑声音却是让他吓了一跳。
“我是，你是哪位？”仿佛还没有睡醒，或者说是在宿醉之后的那种不清醒状态中。
田度定了定神，继续开口道：“你好，我是之前将提供饭店装潢设计思路的客人，听说方案出现了泄露事件，但是有一些不解的地方希望你可以帮我解惑。”
“哈哈”几声惨淡地笑声后，对方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因为我自己都觉得像在做梦一样，你就当是我犯了失心疯后做得事情吧。”
田度察觉到对方似乎想要挂断电话，连忙开口道：“刘组长，你等一下。你不说出来又怎么可以断定我不会相信呢，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约个地方见面。”
刘天明一副无所谓的语气，淡淡地说道：“我住在中天路的董家民宅里，你要是想来就来吧，找到二楼靠左的那个房间就是了。”
田度没有迟疑，下楼骑上摩托车就出发了。当然不是就这样骑到市里去，只不过是要先去到顶楼商场借王军的小轿车。
一个多小时间，风尘仆仆的夏利停在了中天路的拐角处。再往里边就没有开办开了，只在这边上找一个空旷点的地方先把车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