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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二樊范临阵倒戈殊死战三残一亡

话说林、高二人在城楼见城外人影幢幢,三合国军队将对面长安圣母院围得水泄不通。四员大将挑灯夜战,双方兵士摇旗呐喊,鼓声擂擂,战闘非常激烈。林辅高急命樊二指挥八十名猴儿守城,二十名监视超五、超六率领的嬷嬷修女,一旦包扎好伤口,收拾好行李就立即启程离开,不准停留。

自己同张鹏、樊二、范四三人出城接应高承熊和典建桥。

真是无巧不成书,与高、典对垒的陀螺国大将正是返动派和藩动系,二人被东傻、西痴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一见樊、范露面,大叫二人助阵。

这下子为难樊二和范四了!一边是主人的女婿,而且还是大恩人;另一边是磕头拜把子的义兄义弟,两边一样重,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倒底帮哪一方呢?

与高大侠交锋的是个手执双刀的中年汉子,身强力壮,刀法快如风,江湖上称“快刀藩三”,武林中少有对手,勘勘敌得住高大侠的单刀,也算一员虎将了。

小林子看在眼里,陡然有了主意,高喊:“高前辈还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更待何时啊?”

“你就瞧好的吧!”东傻右手邛崃刀法突然改成滚龙刀,以快制快,同时左手临空抓了几抓,频频地向前推去,《罡气》出手了!

与对手以常规兵刃交手,炼《罡气》对敌犹如使用暗器,又欠公允,不够光明正大,高承熊一向少用,既然小太尉有意要他这麽做,也顾不及许多了。

大汉起初不觉,後来感到刀势受阻,招式不流畅,甚至呼吸都有点困难,方知对手东抓一把西抓一把不是无的放矢,渐渐地招架不住,危在旦夕,顾不得丢人,鬼喊鬼叫:“范四弟快来救我!”

范德龄听了身子一颤,朝林、张二人望了望,有些犹豫。小子一笑:“去吧!早晚要反,何必掖掖藏藏?”

范四一抱拳:“得罪了!”转身扑向高承熊。

张鹏早已领会,冲林小说道:“张某势必将他打出原形,看看是个什麽东西?小哥儿胸有成竹,难道早就知道他要反!”说着端着大枪迎了上去

“不错,此人脑後有反骨,造反是迟迟早早的事!”

“哦?小哥儿连这个也看得出来?服了你了!

“这没有什麽,反骨指的就是枕骨,又名後山骨。上面突出处,称为“脑杓”;下面耳後突起的叫“完骨”。一些人枕骨突起,就具备了反骨的基础,侧面看他们的头像,就像一个刻意夸张了的问号,是不是啊?”

“正是,正是!今日又学了一招!”二人说说笑笑,全不把厮杀当回事。

樊二敢怒不敢言,眼见范四与主人的大女婿打了起来。

藩三在滚龙刀与《罡气》的攻击下,终於支撑不住,只听见惨叫一声,被高承熊卸了一条膀子,不过他依旧十分英雄,并不倒下,捡起地上的左臂落荒而逃。胜者也不追赶,饶他一条性命。

典建桥的对手是个瘦骨嶙峋的道长,四十上下,三屡长须,仙风道骨,一对吴钩剑使得出神入化,英勇善战,仿佛观音菩萨的弟子木吒降世。

他就是老大返动派,四人中武功数他第一,与典大侠闘得难解难分,大战三百回合丝毫不露败象。

战得正酣,猛听得藩老三惨叫,又见他抱起断臂而逃,吃惊不小,心中一凛手上一慢。高手对垒岂能有丝毫懈怠?就这麽一刻功夫被西痴瞧个正着,一戟砸断左臂,复一戟……

樊德宝及时赶上,齐眉棍一架:“休伤我大哥!”

哪知在一边虎视眈眈的林辅高也倏地出刀,敌住棍棒:“林某等候多时了!你总於出手,来来来!你我一较高低。”不由分说,先发制人,首招《开天辟地》,下手不留情。

“哎呀呀,怎麽樊二哥也反了?他脑後可没有反骨啊!”张鹏一心二用,还在关心旁边的事。

小子笑道:“张叔有所不知,反骨也可以指额头特别突出者,叫额前反骨,民间俗称“锛儿头”的。樊二哥就是一位代表人物!”

又说:“张叔何不做件好事,将范四的臂膀废掉,让他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樊二大怒:“小鬼你太狠了!有本事也将我打残废!”

林小嗤之以鼻:“你就不是残废那麽简单了!岳母救你性命,委以别墅总管重任,尔不思图报,还图谋不轨。岂不闻“食其禄而杀其主是不忠也,居其土而献其地是不义也!”像尔这等不忠不义之人留在世上是个祸害,某打发你早日去投胎!”

樊二也不是省油灯,展开少林棍法与林小子恶战,三十回合齐眉棍被削成了哨棒,不免心中胆寒,小指环起放在嘴里一吹,响亮刺耳的噪声响起,顿时远处城楼上有了骚动,看来他要调动猴兵,彻底造反了!

小子哪容得他作乱,将《玄功》直接加大到十成,左手飞爪向他天灵盖抓去;樊二还以一招《翻江倒海》,从上到下,中间还带横扫,既防又攻,果然不同凡响。

飞爪看似凶猛其实是佯攻,厉害的是右手钢刀已经灌了十成内力,刀气竟有一尺上下,伤人如同吹灰掸尘。眼看猴兵降至,吉凶难卜,极速使出滚龙刀三大杀招之一的“龙腾三叠浪”,将樊二连人带棍斩成两段,凶狠到极点。

返大和藩三的出现,导致樊二和范四反水。两个主凶被高承熊、典建桥砍断、打折了一臂,逃之夭夭。真所谓“跑了做贼的,留下望风的顶缸”,连累一人被杀,还留下一人苦苦地与张鹏决一死战。

既然抓破脸,范德龄只好全力以赴。虽说个子比张鹏矮一大截,但武功绝对一流,在三节棍上浸淫了十数年,舞动起来八面威风,一片棍雨。

三节棍一般有四种握法,他因自己的身材而采取“持两梢节”法。即两手分持两梢节,三节都能运用,手持两梢节就如同两根加长的短棍。使用时一攻一防相互配合;或左拨右打,或右格左戳;加上他善於翻腾跳跃,一套棍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实是一个劲敌。

张鹏大小战经历不少,经验老到,则以稳扎稳打,消耗对方体力为目的。

战了六十回合,枪法突然起了变化,节奏明显加快,出枪多以直刺为主;樊二不得不使用中节,则以架、压、格、推等防守为主。时不时上下左右两手同时运行,三节互用,守中有攻,不过力量明显小多了。

战到一百回合,范四後力不济,气喘吁吁,已是强弩之末。

张小子到这时才使出杀招,枪尖画了一个圆,顿时出现无数个枪头。范四惊呼:“百鸟朝凰枪!吾命休矣!”拼命地舞动三节棍以抵制。

哪知张鹏迟迟不出枪,直到对手舞不动了,拄着棍喘气。才慢腾腾地说道:“看在你为盟友卖命的份上,绕你一条命!我知道你是个左撇子,往後要改正手了!”

说罢飞速一枪刺中他的左肩胛,立时血如涌注;胛骨碎了,一条臂膀挂了下来,三节棍落地。范四此时方觉後悔,忍住疼扭头就跑,兵刃也不要了。

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独立帮派,叫做“三残帮”,专与正派人士作对,尤其是华夏的老少八侠。

“喂,喂,喂!樊二的尸体不管了?”他那还管得上这个!一眨眼跑得无影无踪。

林小子说:“不用担心!有人管!”

“谁?”

“你看,不是来了!”一群猴子如飞而来。

领头的猴王一见与它们朝夕相处的樊二,身体分成两截,鲜血流得一地,惨不忍睹。一只只龇牙咧嘴,齐声尖叫,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大有要造反叛乱的意图。

高、典、张、林手执兵器,杀气腾腾,严防群猴骚乱。猴王一见四人严阵以待,不敢造次,连叫带比划,猴子抬起地上的两端尸首,落荒而去。

二小数了一数,叛乱者约四十个,正好半数。余下的指手画脚朝向桑拿圣母院,原来城内又起烽烟,今晚实在热闹!

“二位前辈幸苦了!对面长安圣母院不如放一放,先拿下桑拿城,安顿下来,大军稍作休整,再图进兵。我们先走了!”

林、张二人心中惦记着浑家,首当其冲,扑回圣母院,走的时候二女似乎正在浴室洗澡。

到了城下,城门已关闭。城楼上二十个猴子与嬷嬷、修女鏖战;圣母院里也有交战、吆喝声,细辨之下方知是圣姑与超五、超六在激闘。後悔不该放她们进入城内,酿成大祸。善心做了坏事,战场之上岂能有妇人之仁?

於是急不可待地施展飞檐走壁,徒手攀上城楼,身边的猴子自是不在话下。

猴兵上城,猴数多了两倍,明显占优。二人则从城楼上飞身向战团落下,一面大叫:“二位小姐闪开了,待我毙了这无诚信的卑鄙小人!”

二小突然现身,超五、超六大吃一惊,硬着头皮接招,战了二十个回合明显不敌,大叫:“圣人救我!”

蹊跷的是应声刮来一阵狂风,飞沙走石,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等到风停,二丑女已经不知去向,抛弃麾下不管了。

群龙无首,余下的嬷嬷修女还不是死路一条?亏得姑侄二人还能训得住猴子,喝令停止战閗,将她们赶出圣母院,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内。

一切安排停当,高、典二人由二小陪同参观圣母院,欣赏战利品。

圣母院是女子修道院,主建筑也是一个尖顶大教堂。室内装潢考究,说它金碧辉煌毫不为过,墙壁四周全是绘画和雕塑,五彩缤纷;单单一个十字架上就镶嵌了无数珍珠翡翠,端的是无价之宝。不过堂内祀奉的是上帝的母亲-圣母玛利亚。

四个人这方面都是门外汉,高承熊同二小走马看花,唯有典建桥东张西望,这里敲敲那里摸摸,似乎颇有研究。

东傻打趣道:“西痴兄,拜托不要不懂装懂好不好?煞有介事的像个学者模样,仿佛研究考察一般!”

“你省得什麽?我是看哪里有可疑之处,或许藏了什麽州的鼎在这儿。”

“哎呀!高见高见,典前辈真乃大智若愚!”

“林哥儿不要瞎捧!典某高见没有,低见嘛有时候还是有的!”

“哈哈哈哈!”他说得直率幽默,众人大乐。

张鹏说:“典叔言之有理,我们不妨留心一二,发现蛛丝马迹也未可知!”

“既如此,我们就做个有心人,但愿心想事成,典兄当记大功一件!”

於是,四人加上换了修女服饰的姑蜜姐和侄蜂妹,打着灯笼一路参观修道院的各个设施,逐一排查,留心藏匿古鼎的可疑之处。

走过两间挂着“忏悔室”牌子的小屋,二女突然尖叫起来:“诸位快来看,这儿有些蹊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