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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澎湖湾冤家路窄闹寿诞信口开河

七侠望穿秋水般地等了八年,不期是这样的结果,扫兴之极。

而南海神尼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比丘尼,绝不会无中生有,只是这位祖师爷别出心裁,要他们去几乎是虚拟的、神话般的天地里去找这位同伴,实在是强人所难,不然就前功尽弃。

高门户决定去流球岛,其余六人也摩拳擦掌,不找到虞华投誓不罢休。华十一侠只好顺水推舟:“好吧,我安排条快船亲自送你们过去!”

“师叔美意小侄心领了,这位师祖对我们甚不放心,一定要我等凭本事寻到哪里,倘若师叔派船相送,反为不美!”

“依贤侄呢?”

“坐客船去啊!”

“不行!最近这一带海盗猖獗,客运停航,就是商价货运都是结帮成行。”

“这如何是好?有其它办法吗?”小子有点沉不住气了。

华德笑道:“看你猴急的样子,师叔还没有说完,仔细地听好了!”

“流球岛外围有个澎湖列岛,南宋乾道七年正式将澎湖画入版图,划归福建泉州府**县管辖,并在岛上屯戍军队。”

“每月运送一次粮饷过去,大海舶三四艘,正愁押运人手不够,何不充当一回官差,一来为国效力,二来杀几个海盗,继而堂而皇之地上岛,岂不两全其美?”

众侠见他有如此精心的安排,喜出望外,称谢不止。

“澎湖离流球不远,渡海到对面的嘉义,转道南投。掌门的义弟陈茂纪就是流球人氏(详见拙着“齐鲁英雄传”),在南投埔里开了一家槽坊酿酒。找到你纪师叔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那敢情好,有劳师叔费心!”

华道、华德兄弟乃泉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去军营一说即合,连保人都用不着。当下就在营中住下,明天一早启程押运。

次日鸡叫头遍,四条大驳船启航,趁着晨曦缓缓的驶出海港。

远处天空露出一丝鱼肚白,淡淡的云彩懒散地漂浮在头顶;寅时末正是清晨风停的时刻,浪花不溅,海面上百舸争流,大大小小的渔船扬帆远航,开始了一天的渔家生计。

渐渐地海平线变红变亮,光辉灿烂,一轮朝阳跃出,发出耀眼的光芒,照得大海金光闪闪,波澜壮阔。

“壮哉,大海!”七侠情不自禁、异口同声地赞美起来。

七人中除了朱能之外谁都没有见过大海,怎不群情激奋,欢呼雀跃!

海景美心情好,既顺风又顺水,一路上小蟊贼都不见一个,顺顺当当地进入澎湖湾。七侠游山玩水般地在海上徜徉了一天,即将靠岸上岛。

这里是一个天然港湾,大小岛屿成一个环形,像扎紧了的一个大口袋,北面和南边各有一个出入口,四条大船由列岛北边口子缓缓进入。

咿!往日宁静的港湾今日为何如此喧闹?十几条大小船只聚集在港口水寨前,摇旗呐喊,船上人影幢幢,刀光剑影。

押运的指挥参将端起瞟远镜瞄了一会,回头喊道:“海盗胆大包天,出动一艘大趸船,十二艘快艇,六条“水鸭子”,气势汹汹。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抢掠朝廷军事要寨,目标是我们四条船上的军饷。”

迅即指挥:“四船聚拢,相互策应;齐头并进,收拾家伙,准备迎敌!”

船上的官军不算,八个江湖人物加上七侠,武装力量也不可小觑,四条船成进攻队形,冲向海盗。

海盗发现新到的粮饷军备船只正从身後开进,一阵螺号,弃岸不攻,後队改为前队,蜂拥而来,“水鸭子”一马当先。

何谓水鸭子呢?就是冲锋舟,四人划桨一人手持长杆挠钩站在船头,一旦靠近,扰钩搭上大船,四划手弃桨换了兵刃,跃上船首,不问青红皂白,逢人就杀,纯粹是一群亡命之徒。

七侠自动请缨,占据中间两条大船的甲板,官军在左,江湖人在右,迎上海盗枪刺刀砍戟砸,半空中血雨飞溅,惨叫连连,尸身掉入舟中、海里,无一能跃上船头。

最威风的还是赵显、高鹏,手持长枪各站船首中央,海盗跃起一个戳一个,乐得二人喜笑颜开:“尔等真是“赶死队”!急急忙忙赶过来送死,哈哈哈哈……”

水鸭子受挫,死伤过半,打捞落水的伤者,收拾残兵,不敢再贸然进攻,围着大船团团转,等待後续援兵到来。

十二条快船簇拥大楼船汹涌而来,七侠远远望见船楼上耀武扬威的敌酋不是别人,正是在松江七间村被打跑了的倭寇,手里拿着两面大盾牌的吸铁石是个招牌,不是他是谁?

他也看清冲锋在前、两艘大海船上的老少七人,蓦地一愣,心想十数天前陆上逃走又被他们在海上撞见,真是冤家路窄!

高门户高声喊道:“呔!东瀛倭寇,看不出你还是水陆大盗!报上名来受死!”

“小子你不要猖狂,某叫高岛平,血海深仇正愁没处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罢倭刀一举:“杀!”

双方的船只相距一丈不到,海盗仗着人多,一窝蜂地跳过来;七侠则是跳过敌船去,擒贼擒王,直扑高岛平。

甲板上分不清谁是海盗哪个是倭寇,下手不留情,双方都杀红了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场海上大战就在澎湖湾上演!

马公岛上军营里的将官一见战场转移到海上,生怕运输船有失,急忙调动水军火速增援。

大船上的激战如火如荼,高门户右手竹箫左手短笛应付两面大锅盖,虽不至有险但是要战胜他也并非易事。

高岛平力大无穷,一对盾牌舞得飞转,犹如两片圆形飞刀,割、斩、锯、砸,无所不能,寻常刀剑碰上就被吸住,端的是非常厉害。

高小子仗着轻功卓越,在船楼上跳跳蹦蹦,时而用箫笛在盾牌上乱砸一气,“叮叮咚咚”玩候一般。

忽然脑筋一闪,心里有了主意,从高处往下一纵,引高岛平下到甲板上。向其余六人喊道:“用其之人攻其之盾!”

六侠马上明白他的用意,激战中把对手逼向飞转的大锅盖。这样一来高岛平投鼠忌器,施展不顺,威力小了许多,还误伤了同伴。

高门户瞧个正着,用了十成功力,猛击盾牌,将其打落,嵌在船板上,“嗡嗡”直响,晃动不止。赵显赶上,飞起一脚将赤手空拳的敌酋踢了一个跟头,典建桥接住,一掌劈下,跌落船舱,生擒活捉。

此时澎湖水军赶到,海盗、倭寇见大势已去,头领被擒,树倒猢狲散,被捉住岂有命在?纷纷驾船逃离,来不及的就跳海逃生,不一会风平浪静,一场大海战官军以胜利告终。

是晚马公岛兵营犒赏三军,大摆宴席招待有功人员,同时审问被俘的敌酋高岛平。

方知他此番奉命到七间村捉拿小神童虞华投,损兵折将,随行的七大高手六死一伤,无法回东瀛向藩主交代,一不做二不休,亁脆干起海盗生涯,既已被擒只求速死。暂且关押在土牢不表。

庆功宴上,副将与诸位英雄豪杰见礼,特别是老少七侠,奇貌异相、神采飞扬,心中大悦,代表统领向七位大侠敬酒致谢,并问:“诸位来澎湖有何贵干?”

南蛮说:“我等要去流球投亲访友,烦请将军派船送到岛上!”

“小事一桩!贵亲友仙乡何处啊?”

“南投埔里!”

“啊!这倒巧了,与我军营统领陈大人同乡,不知贵亲是埔里哪一位高贤?”

“是在下的师叔陈茂记陈大侠,在埔里开了一家……”

不等他说完,偏将接茬:“槽坊酿酒是不是?并且是绍兴酒对不对?真是无巧不成书,少侠说的正是统领陈大人的令尊陈老爷,巧极了,巧极了!”

“啊!真有这般巧事?”六侠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请问将军,怎麽不见统领大人哪?”

“大人前天回乡探亲,看望老爷子去了!今日倭寇就率领海盗杀上门来,要不就是借个胆子给他们也不敢!已然飞鸽传书给统领大人,正飞速往这里赶呢!”

小林子说:“这不明摆着的吗,定有内奸无疑!”

“少侠说得对极了!阴差阳错这批给养迟运了三天,贼人扑了个空,恰逢诸位援手,才有今日之大捷,不然後果不堪设想,实在是感谢不尽!”说罢作了个罗圈揖。众侠连说不敢,此乃义不容辞的。

当夜宿在马公岛馆译,次日一早登船前往流球,上岸就是嘉义的东石港,两名随从伴当从港口驻军借了九匹快马,上了官道经嘉义直奔南投。

随从路熟,半途下小路经集集镇,沿着日月潭湖西穿过鱼池乡,一路上马不停蹄,未时末就到了埔里,随从自回军营交差。

七人谢了官差,在埔里乡闲庭信步,打听陈茂纪的庄园。

山区穷乡僻壤,一条不长的小街,数得清十几家店面,酒肆倒占了一半,酒香扑鼻,非同一般。

今日小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喜气洋洋,逢年过节般的热闹,不知为了何事?

七人逛到东首,见一排八开间的瓦房店面,一杆木桩上挂了一个酒幌子,黄底红字特别醒目;屋顶上架了一个木牌,斗大的四字:“埔纪酒坊”,不言而喻,埔里陈茂纪开的酒坊。

店前的街心里花炮响鞭的碎红纸满地皆是,店门四敞大开,宾客川流不息,店内香烟缭绕。七人觉得好奇,踱进店里一看,中堂两支寿香,满屋子的横匾、寿联,四个账房收钱受礼记账,忙得不亦乐乎。

高小子直呼:“坏了,坏了!”

六人大惊:“主公、头领,什麽事这样大惊小怪?”

“诸位有所不知,看样子今日是纪师叔五十寿诞,你我身无分文,什麽样的寿礼都拿不出,如何是好?”

“是啊,两手空空,不送礼是不能喝酒吃麪的!”众人附和。

“蹭白食多难为情?还不如抢呢!”说话的是朱能。

小子灵机一动:“抢不如让主人家请!有法子了,尔等只要看我眼色行事,帮腔就成!”

店中伙计见这七人鬼鬼祟祟、窃窃私语,又不上柜台登记送礼,不知道他们从何处而来,要干什麽?只好暗中盯着。”

七人踱到一副寿联前,小子歪着脑袋念道:“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不妥、不妥,流球岛在东海上,福荫渊远流长,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南山在何处,尔等有谁知晓?”

林辅高答道:“我只知道“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一说,这南山就是个放牧场吧!”

高鹏说:“要死了!把老寿星比作南山放牧养马之人,成何体统!”

赵显搭腔:“不成了弼马温吗?忒没道理!”

高承熊、典建桥高声叫道:“这里还有几

幅,说的都是寿比南山。”

朱能最喜起哄:“难道就没有人觉察吗?请主人家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