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书郎的心中，陈歌要是好好答题，自己肯定愿意抄，毕竟，以往的成绩摆在了那里。
可是，上午陈歌的动作，自己可是全部看在了眼里。
就算考了满分，那也绝对是踩了狗屎运，但是，看陈歌浓眉大眼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一天能踩两次狗屎的人吧，琢磨了一下，黄书郎断然道：
“靠天靠地靠祖上，不算是好汉，我黄书郎，堂堂正正，自然是要靠自己，去考出一个高分来！”
“说得好！”
“有志气！”
听了这话，同学们纷纷拍手、敲碗给黄书郎打气。
黄书郎也得意地抱拳四方作揖，看得陈歌嘴角翘起。
有些人，实在是，想要帮他，都很难啊。
铃声响起，大家再次端坐在考场中，等待着老师发卷子。
这一次，考场的监考老师，是郑老师，还有之前那位兴奋的女老师，两个人分别发考卷，直到最后，才给陈歌发了过去。
发完之后，大家都不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陈歌，等着见识百年难得一遇的名场面。
“大家，都不打算做题了吗？”看着两位监考老师，还有边上的同学，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陈歌摸摸鼻子，觉得有些麻爪。
“还没到时间呢！”
“我们就是脖子有些累，转动一下而已，不碍事的。”
“你们就别瞎说了，陈歌，想干嘛就干呗，我们就想看看，一个人能不能在一天之内，两次踩到狗屎而已。”一个同学说出了大实话，让整个考场为之一静，而后，是哄堂大笑。
这话虽然糙，但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上午的满分卷子，实在是刺痛了大家的心，就不信了，狗屎运还能连着走！
“行，既然大家都拭目以待，那，我就满足大家的要求。”陈歌微微一笑，这狗屎运，可是我自己控制的。
假装笨手笨脚的样子去整理考卷和答题卡，一不小心，答题卡再次落地。
“踩！”一个熟悉的声音欢呼着，陈歌刷地扭头看了过去，正是方平同学，正握着小拳头，兴奋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我说，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我其实还是很循规蹈矩的。”陈歌的话引来一阵吁的嘘声，显然大家不相信这话了。
“好吧，”陈歌踩了一脚，然后拿起来，一边的女老师，兴奋地拿出准备好的手机，卡擦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急匆匆地走回讲台，开始拿着样卷做起来。
“老师这是？”陈歌有些懵。
“哦，她是二班的吴老师，负责教四书的，这是准备做一部分试题，对照你踩的脚印，看看对不对。”郑老师笑得眯起了眼睛。
中午的时候，年级组的几个人就在猜测这件事情，下午监考的吴老师就自告奋勇，当场表示，要拆穿这其中的奥妙。
这不，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我郑重宣布，陈歌同学刚才踩的脚印，对应的答题卡上的选项，有一半，是错误的，还有一半，是无效的，嗯，意思是在空白处的，因此，陈歌同学的行为，具备极大的偶然性，大家不要模彷。”吴老师很快，就抬起头来，宣布了结果。
“哦。”大家顿时有些失望，也有些松了一口气，安心下来的感觉，要是陈歌再次满分，大家真的没有心思再去学习了，都研究一下怎么踩脚印更加符合玄学不好么？
“陈歌同学，好好答题吧。”吴老师扫视了一圈之后，看着陈歌道：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保证这一次的考试，公平公正公开，这是教育局的要求，也是网友们的一致要求。”
“行吧。”陈歌撇撇嘴，翻开文综试卷，呵呵，四书五经的东西，还有佛门、道门的经义，这种东西，唉，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
前身走就走了，一点记忆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搞得现在，自己不发动天赋，都不行了。
算了，精神能量还没有圆满，先睡一觉！
嗯？看着陈歌趴在考桌上，双臂撑着下巴，闭目沉思的样子，郑老师一开始还有些欣慰，但是，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似乎，陈歌一直没有动作。
耳朵动了动，嗯，没有呼声，应该不是睡着了。
感受着脑海里边的精神能量终于圆满，陈歌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两位老师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忍不住笑了笑。
拿起答题卡，发动天赋，口中念叨了一句：“我笔画过的地方，就是正确答桉！”
抓起笔来，宛如龙蛇巡游，又似飞鸿爪泥，轻轻地刷刷两下，就将答题卡的所有范围画过，然后，再来一个个题目仔细涂好。
这操作，看得两位老师是目瞪口呆，而后边正在思考人生的黄书郎也是张大了嘴巴。
这是，放弃治疗了是吧？
依靠网络，等在电脑、手机前的人们，都张大了嘴巴，这么一挥笔，就搞定了？
“他要是能得满分，我直播吃翔！”
“我也不信，同上！”
“我也不信，同上！”
……
勐然，一个奇怪的家伙混了进来。
“他要是能得满分，我给你们加五斤！！”
“楼上的，你是什么地干活？”
“我是负责物质可回收，能量再利用的研究人员。”
“咦，听起来很有档次啊，是哪个大学的？”
“加里敦大学的。”
……
“交卷。”陈歌开口了，然后起身离开。
“这卷子，你看看。”郑老师，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一边的吴老师看看，意思是，你之前做过的答桉，对对看。
吴老师拿起一边的考卷，对着答题卡：
“第一题，正确，第五题，正确，第七题，正确，第九题，正确……”
勐地把卷子一合，吴老师颓然道：
“我想，不用再看了，十有八九，又是一个满分！”
按理说，能够看到一个满分卷子，是所有老师都乐意的，但是，那是通过认真学习，认真思考，得到的成绩，而不是这样的，近乎于儿戏的手段。
这样的手段，几乎彻底抹去了教育的意义。
两位老师对视一眼，只觉得心情沉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