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表情在众人眼中,就是十足十的心虚了。
心虚于不知道怎么狡辩,不知道这生辰八字是怎么回事。
巫师见状,适时地上前一步:“皇上,此等脏物出来,皇上总该信小臣,靖远王妃……当真是妖孽!”
接着,又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本门门规,凡是妖孽,必杀之。”
杀气几乎溢出了眼眶。
陆衾欢也被这一声打断了思绪,回到了现实世界。
全场的眼光都汇聚在了陆衾欢的身上。
陆衾欢稍微扫过温云公主手上的盒子,心中也是咯噔一声。
结合刚才听到的事情,陆衾欢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也是眉头紧皱。
这群人,竟是不置他于死地,誓不罢休。
只是这种情况……
陆衾欢在皇帝面前,行了个大礼:“皇上,此等事情,纯属有人诬陷,请皇上明鉴。”
“若是小女真的想要害太后娘娘,小女大可以在给太后娘娘治病的时候动手,全然不必等到今日。”
“至于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小女实在不知,只是知道小女生辰八字的人极多,只是一个盒子,写上小女的生辰八字,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些事情,皇帝自然也都知道。
只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蹊跷……
温云公主嗤笑一声:“父皇,本公主看巫师说的没错。”
“父皇想,靖远王也是我皇家的人,从前皇室从未出过这等乱子,也只有等这个女人回到京中之后,才出现这么多事情。”
这两句话,彻底打到了皇帝的心里。
这倒是了。
皇帝心中虽然对这件事,还有自己的疑惑,只是若是真的事关皇室……
皇帝是万万不会将此人留下的。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皇家就是这样的霸道。
后面的宗室全都安静下来,不敢说话。
像是这种情况,说话就是找死呢。
陆衾欢心中也是一阵烦躁,甚至已经不顾不能注视天颜的规矩,两只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皇帝。
只是皇帝……也不过如此嘛。
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和正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就想要为了统治,把她杀了。
“皇上,衾欢有一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天下说的。”
“今日巫师说衾欢是不祥之人,明日巫师就可以说本王妃是乱臣贼子。”
“长久下去,岂不是朝政不宁,平白生患?”
陆衾欢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皇上或许觉得,今日杀了小女不会怎么样,但是来日,终有人因为此等事情被冤,皇上能杀了一个两个,难道能杀了天下所有的人,堵住所有人的悠悠之口吗?”
“再者,世上只有忠贞之臣,才会被遭此劫难,皇上三思。”
一番话说下来,皇上脸上难免不悦。
实际上,皇上对这些事情,心中也是隐隐有忌惮的。
忌惮的更多的,不是鬼神,而是玄门和各个门派。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一直在宫中养了许多法师的原因。
兴许哪天,皇帝就遭到了诅咒,到时候这些法师就用上了。
只是现在陆衾欢几乎就直接说,皇帝养着这些法师,是祸患了。
这让一向唯我独尊习惯了的皇帝又怎么肯。
如此,心中更是恼怒。
人在恼怒的时候,就容易想多事情,
一瞬间,皇帝就想到了靖远王。
是不是靖远王指示的,让靖远王妃做这些事情,目的就想要让国家的统治崩塌……
巫师和温云公主对视一眼,知道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陆衾欢,乃是妖人。”
“三日后,宫外,菜市口,处于火刑。”
皇帝的声音很慢,只是圣旨大于天。
这样下去,更是让陆衾欢在京城众人之中定死了。
完全没有打算给靖远王府一点颜面,这是防范着陆衾欢,更是防范着李沐风。
陆衾欢眼中满是失望。
逃出这皇宫的办法,她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大不了带着团宝躲在弓箭之中几年,到时候找个时间出去,也是可以的。
她的空间蕴含着玄门的空间法则,现在里面和一个百宝囊召唤机一样,几乎什么东西都能召唤出来。
只是陆衾欢的失望,是对皇帝的失望。
更是对天下万民的怜悯。
像是有这种皇室,公然用天下的气运,去奉养皇室的存续。
有时候,改朝换代只是顺应天命。
逆天而行,在玄门当中也可以修炼,只是要付出比别人千倍百倍的决心和信念,才有可能成功。
皇室……没有心境,也没有信念,只知道吸收百姓的气运延续自身。
在皇室本身顺应天道的时候,这个法阵还不明显,国内自然是一片祥和太平。
若是不顺应天时,法阵就会吸收天下的气运,让皇室继续这样歌舞升平的日子。
也难怪……皇帝会这样对待自己这个疑似不详之人。
陆衾欢心中生出一团无名的恨意,也只能暂时跟随着前来的侍卫,走下了祠堂。
只是在离开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被这一眼看的心惊。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与他有几分相似。
或许见过,也只在李沐风身上见过。
坚定,认定了的事情,就会去做。
只是在陆衾欢的眼神中,皇帝看到了几丝愤怒。
皇帝心中也生出了一丝无名火。
这天下都是他的,一个小小的女人,竟敢对他生出愤怒的情绪?
甚至这中间愤怒,让他有一丝的恐惧?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陆衾欢直接被关到了天牢之中。
“啊——”
天牢不分男女,进来的人,几乎出去的时候都是死人。
陆衾欢被扔到了最角落的一个囚牢当中。
血腥的味道顺着鼻尖喷涌上来,地上是湿软的泥地,甚至连几根稻草都没有,而旁边则是老鼠打洞留下的痕迹。
老鼠屎还在地上,清晰可见。
陆衾欢被扔进来的场景,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难免看了过来。
原因也很简单,在场只有陆衾欢一个女子。
甚至,她还穿着一身极为华丽的长裙,头上还带着满头的珠翠,一看和他们这些落草为寇的人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