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要做的,自然不是用笔墨传书这么明显的事情。
用酸性物质,写在纸张上,再用熨斗在上面加热,就能让人看见用酸性物质写的字迹。
这个时代的柠檬还不叫柠檬,叫做黎檬或者是益母子,虽然在天启朝那边不常见,但是在西宁还是有不少人栽种,作为一种代替食醋的调味剂。
陆衾欢将柠檬粘在笔杆上,只在一张纸上写下了玄机阁的暗号。
然后,陆衾欢将空间之中一种善于爆炸的药剂拿了出来,同时再三祈祷,之后猛地打开窗户,扔到了窗外的池塘之中。
连带着一起被扔下去的,还有那几张写了东西的白纸。
陆衾欢在几天之前,就已经发现窗外有一个池塘,虽然水不是很深,看着就是个人工挖出来的池塘,里面还养了许多的金鱼,制造一场小小的骚乱,却是再容易不过了。
更何况,陆衾欢还特意用了空间之中的弓箭,将那一包药品扔在了比较远的位置。
池塘上的回廊层层叠叠,那些人哪怕要怀疑,也怀疑不到陆衾欢的身上。
只会以为只一场意外罢了。
当夜,那些人就将陆衾欢塞到了马车之中,却也不管陆衾欢身上的伤口到底好没好。
马车摇摇缓缓的前行,外面站满了侍卫,那些人还精心将轿子打扮成了远嫁的姑娘。
这下,更是没几个人勘察了。
陆衾欢也冷哼一声,打开了手中的信件。
这是她制造了爆炸第二天,在饭里面吃出来的。
“收到。”
短短两个字,让陆衾欢心安。
这是玄机阁的手法,玄机阁若是没有得到足够的信息,就会用这种方式表达。
陆衾欢甚至在偶尔下车的时候,能远远地看到几个在山上保护自己的人。
男人原是西宁宫中的人。
他这段时间,却只觉得奇怪。
按照他们的资料。靖远王妃,是个果敢之辈,做事风风火火,连到了断头台上,也没有一点害怕的时候。
而现在却完全不像是资料里面写的那样,一路上更是安安静静的,像是个布娃娃一样。
甚至路上,也没有趁着更衣的时间,想要逃跑。
让男人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绑错人了。
而这一路上,更是安静。
甚至连山中平时打扰人的大虫,也不见踪影,更别说那些剩下的零零碎碎了。
陆衾欢只坐在马车之中,看着外面的人一天比一天更紧张,手中拿着一包薯片,眼中满是兴奋。
因着怕她逃跑了,外面的窗户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封上的,只剩下一个小孔留给陆衾欢呼吸,因此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人在做什么,里面的人也只能通过小孔看到一点点色彩。
而车夫,也只觉得这段时间马车似乎变重了不少,因为男人的命令,却也没办法上去查看。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
男人越到后面,脸色越是阴沉。
原本到西宁的京都,只需要九天的时间就可以了,但是车夫偏偏跑了十三天的时间才到京都。
男人已经想到,自己回去之后,要怎么和太后解释慢了这么多天的事情了。
再仔细想想太后的手段,男人更是不寒而栗。
西宁皇宫。
陆衾欢的马车,最终直接停在了西宁门前,也让陆衾欢吐出一口气,将放到马车之中的各种医书,各种零食,甚至还有半个人体模型收了起来。
若是有人看到陆衾欢这边的情况,只怕会惊的说不出话。
西宁国的风光,和天启国极为不同。
但是有一点,却是诡异的想相同。
都是需要换了马车,坐轿子进入到宫中,陆衾欢这才有机会出来看看外面的风景。
阿莲原本是西宁皇宫的一个小宫人。
原本阿莲一直被安排在浣衣局洗衣服,做的是最辛苦的工作,几乎每日都不能休息,只能不断地洗衣服。
西宁国的宫女,一入宫就不能离开,只能一直劳作到死,更是心酸。
阿莲也经常自暴自弃,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是这样了,只是当日,却是被派去给一个从外面来得贵女更衣。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莲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也是欣喜若狂,全然忽略了背后的不对劲。
贵女入宫,原是该梳洗打扮好了的,却万万没有到宫中才梳妆的道理。
而阿莲梳洗的这人……正是陆衾欢。
陆衾欢从轿子上面下来,便是被一群宫女迎接。
毕竟陆衾欢在轿子上呆了十多天,这一路上为了不下马车,更是也没有梳洗的地方,这种情况见西宁的人,更是失礼。
而让阿莲这样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宫女来侍奉陆衾欢,也是西宁人的态度和心机。
什么都不知道,才什么都不会泄露出去。
“姑娘,请入浴。”
阿莲还是第一次侍奉主子,动作却也十分娴熟了。
毕竟他们在宫中,学习的就是怎么侍奉主人,怎么让女眷开心,阿莲虽然常年在浣衣局,还是没有将自己的本分忘记。
陆衾欢进入到浴池当中,将全身的衣服脱光,只享受着身后宫女的沐浴。
半晌,更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叫什么?”
“阿莲。”阿莲虽然不理解一个贵人怎么会问自己的名字,还是答了。
“阿莲,本姑娘想要擦一些玫瑰花水,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阿莲更是想了想,只回道:‘“太后最喜欢的是木槿花的香味,不喜欢玫瑰那么浓重的味道,姑娘不如擦一点木槿花的香粉。”
陆衾欢自无不妥。
同时,也知道了她想要见的人……便是太后。
用同样的方式,陆衾欢却是从小宫女口中,套出了不少的信息。
“本姑娘原是应该在家中就梳妆的,只是太后叫的急,这段日子只怕是没有比本姑娘还要邋遢的了。”陆衾欢像是在自嘲,却在观察着阿莲的说法。
阿莲常年在浣衣局当中,对这些完全不怎么在意,只是轻巧的回道:“哪能啊,除了姑娘之外,前几日还有一个呢,只是那是个男子,也不知道去哪了?”
“男子,宫中不是不准男子出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