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 > 其它小说 > 脑洞武侠:恶剑 > 桃花劫,生犀燃尽终成灰(一)全文阅读

烟雨近楼台,晓风入明堂。

一身大红喜服的秦远伫立于桃花树下,花瓣飘落肩头,他用那低沉沙哑、富有男人气息的嗓音低声吟唱: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多么美好的、水墨画般的场景啊,只是靠近也会被灼伤,因为那个男人是如此耀眼,好像天上的太阳。

被灼伤也没有关系,毕竟她是一只向往炽热的飞蛾,为了扑向心目中的光明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当南宫怜朝她的太阳飞奔而去时,几道模糊人影突然挡住她的去路。

南宫辽说:“傻妹妹,天涯何处无芳草。”

南宫有恨说:“秦远是我们家族的仇人,我的女儿不可以和仇人在一起。”

母亲钟氏哀愁的说:“有喜欢的人固然是好事,但是娘不想看你嫁给一个年长十岁的男人……”

可是我为了成亲这件事,准备了整整三年,如果不能嫁给喜欢的那个男人,三年来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南宫怜心痛的想,胸口流出的血把衣裳染成大红的颜色。

转眼一看,秦远的身边已经有一位身着华丽嫁衣的女子,绿眼睛的妩媚女人,三年前在筒条街有过一面之缘。

好像是姓白来着,名字里有个月亮。

真过分啊,为什么白如月、秋映雪都有这么好听的名字,而她叫作南宫嫽妹,常用的“怜”字不过区区小名……

南宫辽突然猛拍南宫怜的头部,喝道:“醒醒吧!像你这样的丑女根本配不上秦大侠,秦大侠是我的!”

额……欸?

“醒醒,大小姐,怜大小姐……”

南宫怜在头痛中惊醒,反手一摸后脑勺——好大一块肿包!

武天才和花子坐在床边看着她,武天才松了一口气道:“终于醒了,来来,干了这碗热……汤。”

“这是什么东西?”南宫怜凑着鼻子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花子道:“这是醒酒汤,昨天姐姐和武哥在院子里拼酒,醉得不省人事,喝了这个会舒服些。”

“本大侠一路背着你进屋。”武天才故意把一路两个字咬得很重。

南宫怜晃了晃脑袋,关于昨晚的记忆十分模糊,隐约记得自己并非在庭院中喝酒,而是去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做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喝醉了,怎么会把脑袋撞出一个大包呢……?”

“因为撒酒疯。”花子一本正经道。

“撒酒疯?”

“远哥哥是我的、除了远哥哥谁都不嫁、不许和本小姐抢男人……”花子开始掰手指。

“够了够了,别说出来拜托我不想听。”南宫怜羞愧难当,只想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花子帮她把被角掖平,汤碗和早餐放在临手的板凳上:“记得喝醒酒汤,我和武哥出去一会,紫薇苑的小奴姐姐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她帮忙。”

“你们要去哪里?”南宫怜探出半个脑袋,“不会是去做危险之事吧?”

花子从衣柜里拿出两套衣服叠整齐了放在包袱里:“临海的听涛雅阁,怜姐姐可曾听说过?”

“哦——那个地方,我不喜欢那里,尽是一帮附庸风雅的臭书生,以前哥哥带我去过,因为没有对上诗词被狠狠嘲笑一番,真是想起来就生气!”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南宫怜恨恨的握紧拳头。

花子露出了然的笑:“知道啦,所以我和武哥一起去,如果有好吃的就带些回来。”

“听涛阁的桃花打糕味道不错!快去快回!”南宫怜一听可以外带美食,立马朝二人挥了挥手,恨不得让他俩插上翅膀飞出去。

花子和武天才前脚离开洛神苑,后脚迎面撞上正要进门的善若水,惊得武天才九十度鞠躬,就差把脸贴到地砖上。

“……”花子低头行礼,“秦远出城未归,您请回吧。”

善若水道:“安排他去华山的人是我,我不是来找他,而是专程来找你。”

“我?”花子的语气并不惊讶,几日前善若水命手下弟子传唤她,被她用花魂术糊弄了过去,弟子傻,善若水本人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善若水抬手轻轻拍了拍花子头顶:“听说这两天你夜不归宿,不通武功的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丫鬟武功如何?”

看来他已从弟子口中听说了花子身边新来的丫鬟“小铃”。

武天才弓着身子,掐着嗓子道:“还……还不错?”

“白玉京不养废物,只是‘还不错’的程度,保护不了小姐。”善若水的语气苛刻而严厉,与刚才的态度判若两人。

花子挺身护在武天才面前:“她是落英谷家小姐的丫鬟,南宫姐姐来龙城顽儿,嫌丫鬟带在身边太碍事,暂时放在我这里几天。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南宫怜倒追秦远这件事早就在蛮荒大陆传开了,花子的回答很聪明也无可挑剔,善若水看着她的眼睛,她以不卑不亢的眼神回敬。

“没有问题,别玩的太野,这是为你好。”善若水收回手掌,“花子,从你跟着师兄来到白玉京起,过去多长时间?”

“四年未满。”花子回答。

善若水微微一笑,目光落向久远的时光:“那时候你还很小,亡妻十分喜爱你,常说如果也能有个一样可爱的女儿就好了。”

“秋帮主是位温柔的大姐姐。”讲道理花子对秋映雪的印象很浅薄,唯一深刻的只有她弥留之际躺在病榻上神色憔悴的模样,以及每一次看见花子都会叫小奴给她抓很多很多好吃的零食,“您抽空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善若水当然不会闲到那份上,只不过在谈正事之前打打牌是他惯用的方法:“你在白玉京住了四年,在医术与生意经方面颇有成数,总是纸上谈兵未免可惜,捕风堂有个位子尚且空缺——”

不等他把话说完,花子强行打断道:“秦远不会希望我那么做的。”

“那由不得他。如果你是师兄的亲骨肉,或者永远是个孩子,便永远不会有人来找你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