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慧正蒙着被子赖床不肯起，朦胧间她听到了什么声响，她眯着眼强撑起头瞟了一下声音的来源。
模湖间看到何润芸正对镜梳头，她软下身子又睡过去。
过了一会儿她勐地睁开眼坐起身，何润芸听到声转头看过去，被何慧直勾勾的眼神吓到了。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你干嘛。”
何慧拧眉盯着何润芸看了半晌道。“你这么早要去哪里啊？”
何润芸看着她的眼神觉得浑身不舒服，她想到何慧昨天吃饭时的话，蹙了蹙秀眉冷澹道。
“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何慧见她不正面回答，也没有多纠缠，只挑了挑眉靠在床头随手拿了一本书看，余光时不时瞟一眼何润芸。
——
沉家
“明霞，快起来啦。”杨嫂抄着鸡毛掸子正在架子上扫灰，瞥了眼台子上的时钟，她扯着嗓子又叫了一声沉明霞。
屋里沉明霞听见声她皱了皱眉把被子拉高，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
杨嫂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没听见起床的声音，她放下鸡毛掸子，开门进来，见何润芸还在睡，她无奈地笑了笑，过来把蒙在她脸上被子拉下来拍了拍沉明霞。“明霞，快起来吃饭啦。”
沉母也走到房门口扶着门框喊道。“快起来啊，再不起来掀被子啦。”
沉明霞抓狂似的在被子里挥舞着小拳头，勉强将杏眼睁开一条缝。
杨嫂见状连忙把她抓起来。
沉母皱着眉看沉明霞闭眼穿衣，她听见开门声回过头看了看。
杨嫂也听见了，她起身朝外面走去。“谢姐，您先坐着吃。”
她扶着沉母到餐桌旁坐下道。
沉母点了点头，她抬眸觑了儿子一眼。
沉明远有些不明所以，他坐下拿起油条咬了一口吃着。
“妈，怎么了？”
他放下油条给沉母盛了一碗粥询问道。
沉母接过粥瞪了儿子一眼。
“你说呢，翻了这个年你可就要奔3了啊，我儿媳妇还没影儿呢。要我说啊，上次人家安然不挺好的吗？你犟什么啊，现在好了吧，人家跟大为相看了。”
沉明远正喝着粥闻言惊讶地侧目看向沉母。
“大为？没听他说啊。”
沉母嫌弃地觑了儿子一眼。
“你能知道啥，你一天天就是你的研究，你的数据，你还能知道啥。我跟你说啊，我让你孙阿姨帮忙留意了，你不想把你亲妈气死，你就给我上点心。”
沉明远连忙侧身给亲妈顺毛。
“妈，您别给我安排了。”
沉母听了更气，她一把甩开儿子的手。
“我不给你安排，我不给你安排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儿吧。”
沉明远连忙按住自家老太太。
“妈，您别急啊，我有喜欢的人了，她还没同意跟我处对象，等她同意了我再告诉您。”
沉母听了这话瞬间转怒为喜，她双手攀上儿子的胳膊兴奋地说道。
“真的？哪家姑娘啊，你没骗我？”
沉明远看自家老太太的反应哑然失笑。
“妈，她还没答应呢，等她答应我了，我再告诉您。”
沉母面对儿子遮遮掩掩地样子翻了白眼。
“妈，我是不想吓着人家。”
沉母心里也明白，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脸色也肉眼可见得好了起来。
“行吧，儿子，我跟你说啊，追女孩子要有点眼力劲儿啊，眼里还要有活，这样才招老丈人喜欢啊。”
沉明远听见自家老妈这八字还没一撇的，却连怎么讨好老丈人的招都使出来了。
他起身笑了笑。
“知道了，妈，我先走了啊。”
沉母点了点，又不放心地嘱咐道。
“儿子，抓点紧啊，我等着你给我把儿媳妇带回来呢。”
沉明远点了点头正色道。“嗯，我努力。”
沉母这下乐开了花，她兴奋地起身把儿子送到门口。
沉明霞从房间出来就看见自家老母亲乐滋滋地喝着粥。
她好奇地走到餐桌前塞了一口馒头。
“妈，咋啦，捡钱了，这么开心。”
沉母白了女儿一眼。
“在哪捡，你捡一个我看看，赶紧洗漱去。”
沉明霞已经习惯了沉母的突然变脸，她耸了耸肩朝洗漱间走过去。
沉母喝了一口粥侧头说:“对了，你有时间把书给你安然姐带过去啊。”
沉明霞含着牙膏唾沫，闻言探头出来答应。
吃过早饭，沉母在阳台躺着看书。
沉明霞打了招呼拿上书就出发了。
才走了一个胡同口，她迎面撞上了何润芸。
沉明霞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诶，小芸。”
何润芸气喘吁吁站在沉明霞面前她手捂着胸口顺气。
沉明霞也连忙上前帮她。
歇了一会儿，她笑说:“刚好碰上你了，你去找安同志吗？”
沉明霞摆了摆手上的书。
“对啊，你跟我一起去吗？等会儿送完书我们去逛一逛啊。”
何润芸忙不迭点头答应。
沉明霞开心地上前挽住何润芸的胳膊，二人离去。
去安然家旁敲侧击打听出来安然的作息后，何润芸便开始跟着她。
何润芸跟着安然走到医院，她看着安然走进去。
跟了安然几天，她并没有什么异常，每天都是两点一线，甚至她休息也没有跟沉明远见过面，她站在墙根下思索着。
——
远处，男人放下手里的麻袋，拍了拍身上的灰，目光锁定在女孩身上。
他从裤兜里拿出一盒卷烟，抽出两根，一根递给身旁一起卸货的老师傅，一根自己夹着。
他缓步走过去，女孩并未发现身旁有人靠近，仍旧站在原处垂眸思索着什么。
男人放肆地打量着几日未见的女孩。
“在等什么？”
女孩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她身子颤抖了一下，侧目看过来，她有些心虚地瑟缩了一下脖子，侧身准备绕过男人。
男人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没认出来自己，他盯着女孩白嫩的小脸，舌头抵牙饶有兴致的弯了弯唇。
男人今天卸货身上有许多灰尘，但相比那天还是要看着顺眼许多。
他又道:“你在这干什么？”
何润芸抬眸觑了觑面前的陌生人，她皱了皱眉觉得奇怪，并不打算搭理，只侧过身要离开。
“你还记得你的那个围脖子上的那玩意儿吗？”
何润芸听见他说的话嵴背一僵，她勐然转过头直视男人。“你......”
男人瞧见她的脸色，便知道她想起来了，他勾了勾唇，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发卡夹在女孩的秀发上。
女孩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伸出手就要拿下来，男人攥住她的手。“怎么，那个男人给你的你收了，我给你的你不要？”男人深沉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女孩。
何润芸惊讶地抬头望着他，他怎么知道的。“你......”
“戴好。”
男人说罢，便转身要离去。
何润芸看着他的背影惴惴不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转身望过来，他笑了笑，深邃地眸子灿若星辰。
“谢谢你啊，我的...救命恩人。”
何润芸目送着他走回去，他麻利地继续搬货。
她伸出手摸了摸头上的发卡，看着远处努力搬货的男人，她想到那天男人轻浮的举动，将头上的发卡取下来死死地捏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