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家里普普通通，墙上还挂着两个人结婚的时候拍的结婚照，背景一看就是在照相馆里面的廉价背景布，王嫂子穿着租来的婚纱，王大哥穿着黑西服打了一条红领带。
两个人看上去的样子都是甜蜜而喜悦的，但是在屋子里面看了一圈舒沐娴都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的东西。
“您二位的孩子今天也不在家吗？”
舒沐娴这样冒昧一问让王嫂子手上准备茶水点心的动作一顿。
白水水赶紧出来唱红脸：“舒舒，在别人家里不要乱说话！”
一边她道歉道：“您别生气，我们这个同学说话就是有些不过脑子，但是她没有坏心思的，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计较。”
王嫂子扯出来一点笑意，随即就释怀般叹气说道：“哪里有什么事，说就说了，我还能因为这个把你们赶出去吗？我和你们王大哥确实是没有孩子的，两个人结婚这么多年，就是怀不上，都已经看澹了。”
“可是您这里有很多孩子要用的东西呀？”舒沐娴冷不丁道。
垃圾桶里套着装垃圾的是买奶粉给的手提袋，墙角桌子上还有小奶瓶，另外，如果舒沐娴没看错的话，桌子玻璃板下面压着的是记录的婴幼儿辅食菜谱。
这个家庭最近如果没有新生儿的话，干什么要准备这些？
“是，这些都是，给那个什么，给以后准备的。”王嫂子笑得很勉强，她眼睛不由得往屋里面瞟，“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要孩子的念头，所以就准备了这些。”
撒谎。
这些东西又不是没有保质期，她怎么可能时时刻刻在家里买这些东西？看王大哥家里也不是很富裕，奶粉一罐就要好几百，他们家里没有人喝为什么要付出这一笔额外的支出？
“我怀孕了。”最后王嫂子这样说。
白水水立刻送上自己的祝福：“啊呀，怀孕可是一件喜事，我们来的真是时候，正好沾沾喜气。”
她的样子兴高采烈，可算是缓解了当下的氛围，王嫂子慢慢和她们聊起来和孩子有关的话题，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孩子，谈论起来的时候眼睛里面都带着光。
瞅着时机差不多了，舒沐娴适当插话道：“养一个孩子还是要花不少钱的，你和王大哥只有种地这一项，应该是很辛苦的吧？”
王嫂子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神色：“为了孩子苦点累点又算什么，我们现在种地不比以前，现在种了这个地之后赚钱可比之前多多了，养孩子不在话下。”
“喔，那真是太好了，”舒沐娴看似不经意道，“我还不知道你们种的这是什么庄稼呢，怎么就这样赚钱了？”
“我们种的不是庄稼，是……”说到这里王嫂子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一把捂上嘴，眼前的三个人里面号线没有一个人听清了她说的是什么，这让她放心下来。
“我们种的事特别的果子，是果子。”她改口。
舒沐娴很感兴趣：“果子？确实水果比较好卖上价格去，咱们这个水果也是和别人的都不一样吧？”
王嫂子含湖道：“那是不一样，一样不一样我也不知道，都是你们王大哥在弄，我不管事的。”
到了这里她就要赶人了：“替你们王大哥今天应该是在地里吃饭，我也要做饭给他送饭去了，就不留你们多说话了，改天上这里来，请你们吃饭。”
这明晃晃的送客的意思舒沐娴怎么能不懂，反正已经猜到了**不离十，现在离开也没什么。
她爽快站起身来：“行，是我们打扰了，改天再来品尝嫂子的手艺。”
出了王大哥家的门，舒沐娴脸上就冷澹起来，这边房子和地都挨着，路两边别人种的地里面已经长出来了作物，高高的绿色枝丫，看上去像是一种灌木。
只是在猜中了真相之后再看这些东西多少会让人心生不适。
“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呀，怎么能长得这么快。”珍珍不禁感慨。
地里面的灌木长得像是小树林一般，乍一看还真的很像山里会有的上面能结出来酸甜小浆果的植物。
可惜这种灌木的果子不是酸甜的。
“是人，”舒沐娴冷静道，“他们种下去的这些东西最后会长出来一个人。”
“如果那也能称之为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