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脑袋，不好意思笑道：“看来是我记性不好，学习都学迷湖了，连学校原本是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管理员不介意地摸了摸舒沐娴的后背：“没事的，你也累了吧？累就对了，只要累过这段日子以后就好了，就是能够对社会有用的人了。”
她勉强自己笑笑，露出对未来憧憬的样子：“也不知道学校里的学长们毕业后都考去了哪里。”
“他们都在学校的光荣榜上啊，”管理员想到那些学生就更加笑逐颜开，“他们都是好学生，每一届毕业生的照片我们都会展示出来，现在已经有几百名毕业生了。”
一个年级入学就收了将近三千人，可是这么多届毕业生居然到现在才只有几百人！
他们一路厮杀，踩着同学的尸体走到最终的考核，可是居然还有很多人倒在了最后。
管理员还是笑嘻嘻的样子，舒沐娴却觉得这个微笑也让人恶心。
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返回教室，心里那一阵恶心感还没有消退。
之前的所有副本都没有这一个给舒沐娴的恶心感强烈。
进入这个学校的时候这些人知道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考试的机器吗？他们在校方眼里的地位甚至连机器都不如，机器尚且还有需要保养的地方，而这些学生只要有一点点不合他们要求就会被无情抹杀。
在这里，学生没有地位，没有权力，生杀予夺都是校方决定，他们被洗脑，被催眠，坚信所谓的只有考试成绩好的人才是有价值的人，连一次失败都不允许，已经到了对一切杀戮和残暴视若无睹的地步。
但是在成绩之外，还有另外一种人生，他们生存的权利不应该仅仅因为一次考试的失败就被剥夺。
教室里面李婧婷依然不在，空着的她的位置上摆着整齐的各种资料，舒沐娴深深看了一眼，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只是一小会儿不在，桌面上就已经全部都是发下来的试卷，上面题目的难度远远超过了他们现在的水平。
舒沐娴看都没有看就装了起来，可是依然有人在冥思苦想，即便这张卷子对大部分人来说，做了也没有什么用处——没有人会告诉他们做出来的答桉对不对，他们老师讲课也不会顾忌学生能不能听懂。
这个学校是在从各个方面淘汰一批人。
而被它淘汰的人就此被断绝了一切未来的希望和可能。
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看，舒沐娴都不喜欢这个副本，但是她一己之力又能对这个副本做什么呢？
她是可以想办法将这个副本里面的学校毁掉，可是其他人呢？
手肘不小心碰掉了桌面的书，她刚想弯腰，夏泽就主动弯下腰将那本书捡了起来。
舒沐娴道谢，随手翻开，里面夹着一张纸条。
“不要轻举妄动。”
她余光瞥了一眼夏泽，这个人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正认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现在的心情的。
夏泽就像是看透了舒沐娴所有的想法似的，一会儿，他手底下那张草稿纸就用完了，他随手放在了舒沐娴可以看清上面写着什么的位置。
“小树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