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门被小宫女关上,殿内只剩下花玥柔一人。
她独自坐在椅子上发呆,彷佛失了魂儿一般,没有表情。
忽而,她那张没有生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那笑似欢愉又似悲戚,似释然又似嘲讽,一滴眼泪划出了她的眼角。
她抬头仰望着窗外的天,眼眶里满是酸楚的泪水,让她看不清外面的风景。
此时应是黄昏日落了吧。
她这一生都在向命运乞讨,到最后仍是一无所有。
恍忽间,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人。
他的声音也在她的耳畔响起。
“姑娘你怎么了?姑娘,你醒醒,你!”
“不才尉迟蓝灼,刚刚姑娘发烧晕倒,事发突然,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她明明要感谢他将她送来医馆,而他却在向她道着歉。
“这是不才区区的贴身玉佩,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话,在下定当负起这个责任,娶姑娘为妻。”
被男子抱过的女子,只怕日子会很难熬,若不是情势所逼,他也断不会如此。
花玥柔愕然:“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要娶我?”
尉迟蓝灼态度诚恳:“在下虽非大贤大圣之人,却也知毁人名誉,如坠阿鼻,既然在下抱了姑娘,在下就会对姑娘负责。”
“……”
“……请教姑娘芳名?”
“花玥柔。”
“蓝灼少师,这是我亲手做的桃花酥,送给你。”
“好了,尉迟蓝灼,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如今事已至此,我也不必你对我负责,更不必你对这个孩子负责,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讲。”
“帮我靠近摄政王。”
他诧异至极,转而凝重又问:“你想好了?”
“是!”
花玥柔闭了眼,嘴角露出一抹惨笑,踉跄着起身。
她真的选错了,从一开始就选错了。
她痴心妄想着别人唾手可得的一切。
此刻,她就感觉自己彷如一个笑话。
为了爬上这个位置在别人脚下逢迎讨好了半生。
可到头来,她也只当了半日的皇后,一切就又要重来。
不,没有重来。
这回她没有机会重来了。
她输了,她输得彻彻底底。
脑海里又忽然响起往日旁人奚落的话语。
“花玥柔,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的那些恶心事!”
“收起你的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吧,矫揉造作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
“不过是个给人暖床的奴才丫头罢了!”
“好个大家小姐,竟还没有勾栏院中风尘女子干净!我呸!”
那些尖酸刻薄的话皆在她的脑海里一涌而起,如同巨雷热浪在她脑海里掀起狂澜。
她勐地捂住耳朵,头疼得面色惨白,大汗淋漓,忽而勐地睁开了眼,在空旷的大殿怒吼:
“不堪的不是我!是这世道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