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欢觉得自己脑仁有点儿疼。
她一脸无语地看着姜辰宇，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有点儿恐惧未来五十年的生活了，是不是一有事就拿以前那点事儿出来说三道四的。
“哎。”时念欢只能通过叹气声来表达自己的无奈了。
姜辰宇却咄咄逼人，继续开口问道：“你叹气干什么？”
时念欢转身要走：“你放开我。我回去睡觉。”
看到突然炸毛的时念欢，姜辰宇心里是有点儿小小的自责的。
刚刚还温馨又暧昧的气氛，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充满了火药味呢？
姜辰宇面无表情地看着炸起毛来像小狮子一样的时念欢，丝毫不打开松手。
“好吧。如果你发誓自己已经一点儿都不喜欢林向阳了。那我……就再也不提这事了。”
时念欢一脸惊诧地看着姜辰宇。
她张张嘴，欲言又止。
所以，为什么从姜辰宇的话里感觉像是什么都是她做错了呢？
时念欢绷着脸，语气特别的坚决，缓缓开口道：“我不发誓。”
“那你就是还喜欢？”
“……”时念欢很是佩服姜辰宇的脑回路。
看到时念欢竟然连句反驳的话都没有了，姜辰宇更是认为她直接默认了。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了？你想和林向阳在一起？”姜辰宇锲而不舍地开口问道。
时念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别过脸去，看都不愿意多看姜辰宇一眼。
这货绝对是脑子有毛病，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时念欢很生气，气到喘息声都变得急促起来。
“你说话啊？”姜辰宇也忍不住冒火，他的手从时念欢腰间移开，改为钳住她的肩膀，说话的时候还配合着特别大力地摇晃着她的肩膀。
时念欢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抬起头来，直视着姜辰宇的眼睛，脸上写满了愤怒。
“是。我是喜欢他，我从小就喜欢他。我喜欢他喜欢到不可自拔，喜欢到无可救药。喜欢到这一辈子愿意为了他放弃全世界。可以了吗？你还想要我说什么？”
时念欢真的是很生气。这些话才会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就这么秃噜秃噜地从嘴里冒出来了。
姜辰宇的眼神里愤怒和震惊交叉，他捏着时念欢肩膀的手都忍不住在颤抖。
时念欢突然伸手，用力地推开了姜辰宇。
姜辰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时念欢转身打开门，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念欢的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莫莫趴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放视频，手机里还在传出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她抬着头目不转睛一脸好奇地看着时念欢。
时念欢背倚着门，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眼波流转，俨然一副穿心荡漾的模样。
莫莫忍不住了，淡淡开口：“你怎么回来了啊？我已经做好了今天晚上要独守空房的准备。你又突然给了我惊喜。皇上，臣妾今天晚上一定会好好侍寝的。”
时念欢白了莫莫一眼，开口道：“戏精。你跟那个林向北真像一对。”
莫莫慌忙摆手：“你可别啊。我才不喜欢那样的小屁孩。我现在已经有了要追逐的对象。”
时念欢撇撇嘴，不说话了。
莫莫关掉了手机，坐在床上，依然直视着时念欢，开口道：“来来来，跟我说说，刚刚怎么回事啊？你跟姜辰宇你们俩怎么那么快就结束了啊？老实说，这样的话，姜辰宇还能不能给你性福了啊？”
时念欢眨了眨眼睛，走过去，坐到莫莫的身边，轻声道：“去你妹的。你好污啊。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录下来发给陈黑脸。”
“哎，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乱说话了。”莫莫立刻举起手来，乖乖地保证。
时念欢的嘴角荡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来，此刻的她像是掌握了一个独门秘籍一样的高兴。
她一直都是这样，很快就能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像只拥有七秒钟记忆的鱼儿一样。
明天早上，她又能活力满满地出现在姜辰宇的面前，继续自己的暗恋还有小娇羞，完全忘记了她前一天晚上说过的话。
时念欢和莫莫两人笑着闹着，她不知道此刻，就在五米远的另一个房间里，姜辰宇痛苦得差点要哭出来。
时念欢走后，姜辰宇便直接关掉了房间的灯。
在之前时念欢不在的那五年里，他就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晚上只要想念她的时候，就不开灯。
置身于黑暗中，看不清周遭的事物，就能刻意地忽视掉此刻的自己究竟有多么的孤独。
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的，不停回忆的都是刚才时念欢说的那句话。
他的心太疼了，像撕裂了一般的疼。
他的脑袋也是嗡嗡的，完全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跟他说那些话呢？他不愿意相信，然而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一直不停歇地在重复。
时念欢，你的心好狠。
她明明可以神态自若地同林向阳说话，她甚至像同普通朋友讲话一样和他有说有笑，甚至祝福他的爱情，他还以为她早就已经放下了那段感情。
原来……
姜辰宇不想再往下想。
每一次，他都是因为她的事情折磨自己。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是这么痛苦的呢？
从喜欢上她之后，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因为闭上眼睛是她睁开眼睛还是她而失眠。
喜欢上她之后，无数个黄昏午后，他因为她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而恍惚失神许久。
喜欢上她之后，他就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有血有肉的自己了。他的皮囊还是光鲜亮丽的那个皮囊，然而内里已经变成了只会为她笑而笑为她难过而难过的内里。
姜辰宇不知道自己是该讨厌这样的自己，还是该喜欢这样的自己……
他真的好痛苦。
……
半夜，时念欢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感觉脸上似乎有一个微凉的东西在蹭自己。
她扭了扭身体，继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的时念欢便惊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