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知道关心自己的哥哥，朴小菱的脸色才好一些：“恩，稳定很多，很快就能手术了。”
小天：“那你就留在家里一天嘛，我最近进步很大的，走路都不用手杖了，你都不知道！”
“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好好陪你，好不好？”
小天问：“你现在要去哪里？”
“我快开学了，顾承宣让我去采购些必需品。”
“我也去！”
朴小菱看看他的腿：“你不是累了吗？”
“我可以坐轮椅！”
呃……这小子……真是变脸比女人还快啊！一会儿一个样！
朴小菱点头：“那好，你去休息一会儿，换身衣服。我先去看看爸爸。”
念念乖巧地跟上来，朴小菱自然地握住他的手，牵着他往西亭走——爸爸和小天现在都住在西亭。
走了两步，朴小菱突然想起来要问一下小天，爸爸现在是不是在房间里，她刚一回头，对上小天直勾勾的目光，心瞬间惊了一下。
朴小菱眨了下眼，小天毫无异状地看着这个方向，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刚刚……那一瞬间得寒意，是我的错觉？刚刚小天的表情，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吓人？
朴小菱后背冒出一层冷汗，想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问题：“哦，问问你，爸爸现在在哪里？”
“正在复健室吧！姐姐你总是不回家，都不关心我们！爸爸现在复健的效果也很好呢！”
朴小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去看看他。”
这次，她走出去很远，再次回头。小天仍旧看着这个方向，但目光柔和，目送自己离开。
真的是错觉？
应该是吧……
朴小菱拉着念念拐进西亭的路上，把念念抱起来，低声问：“你有没有觉得舅舅怪怪的？”
念念还记着刚刚的事情呢，委屈地点点头：“舅舅总是变。姨姨回来之前，明明不是这样子的！”
“那是什么样子？”
“恩……我也不知道。”
念念到底还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小天身上的变化。
看来，要留意一下小天了。
西亭中建有复健室，朴小菱在里边找到朴孟书，他正好做完一轮锻炼，正在休息。护工拿着毛巾给他擦汗，朴小菱接过来，说了一句：“我来吧。”
听到声音，朴孟书回头，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朴小菱很淡然地回答：“顾承宣今天好了些，我就回来看看。”
朴孟书估计是累了，不想开口说话。
朴小菱也不多问，向护工了解了一些他的近况，确实有很大进步，已经可以在别人的搀扶下迈腿了。按照这个进度，恢复行走能力是没问题的。
真是感激顾承宣，给了这个家希望。
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给自己希望。
朴小菱给朴孟书擦了擦汗，又给他按摩肌肉。这些都是她以前经常做的，在刚刚出车祸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没日没夜地伺候家里的一老一小。
人生无常，谁都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
朴孟书似乎也是想到了过去的时光，低着头看朴小菱：“现在来表现，是什么意思？给我按摩我就会同意你和顾承宣的事情了？”
朴小菱手上的动作没停顿：“最近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会多陪陪你和小天的。”
朴孟书立刻恼羞成怒：“你以为我们需要你！？？”
朴小菱抬起头，看着朴孟书：“爸爸你……我不确定。但小天依赖我，这是事实。”
朴孟书立刻大吼：“放开我的腿！你别碰我！”
两句话就要吵，现在真是没办法跟他好好对话啊……
朴小菱无奈地松开手。
朴孟书坐在特制的躺椅中：“你别拿小天来压我！无论如何，小天是我的亲生儿子，你跟他，也只能算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而已！”
同父异母……
那我的妈妈是谁？到现在，都没有人肯告诉我，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秘密吗？
朴孟书在叫自己的名字，朴小菱努力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但是已经错过朴孟书说那些话的时机了。朴孟书很生气地责怪：“你连跟长辈说话都不想听了！？”
“不是，我刚刚走了一下神。我在想……”
不能问他，最不能问的，就是他。关于自己的那个亲生母亲，爸爸他一定是恨着的，不然他不会每次提到那个女人，都咬牙切齿地用最肮脏的语言来形容。
朴小菱摇摇头：“没什么。我待会儿要带小天出去逛逛，他这么多年，就没有出过门了。”
朴孟书眼中流露出羡艳的目光。
朴小菱继续说道：“爸爸你加油复健，等你身体好起来了，你就可以陪小天出去走走。你以后能陪小天的事情还很多，但都建立在你的行动便捷之上。你要加油锻炼。”
“不用你说这些！”
朴小菱准备走的时候，朴孟书叫住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当年的车祸，真的是羽嘉言做的吗？”
把他和小天害才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
朴小菱点点头：“是的。”
他现在已经得到报应了。
朴孟书顿了一下，继续问：“没有其他帮凶？”
帮凶？那起车祸不是意外吗？后来羽嘉言肇事逃逸，是造成这些损害的根本原因。难道说，车祸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不不不，不会的。一定是意外。
朴小菱摇摇头：“应该没有。”
朴孟书提醒：“你最好再查查。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为什么是为了我好？这话中间肯定有含义！
朴小菱心中的不安瞬间升起来，像是被吊在半空中，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找不到一点依靠。
小天坐着轮椅，让下人推进西亭，在门口催促：“姐姐，你还没有好吗？”
朴孟书的脸色缓和下来，叫了一声：“小天，进来。”
小天不情不愿地让下人推进来：“什么事？”
朴孟书关切地问：“要出去？”
“恩，陪姐姐出去买东西。”
当着小天的面，朴孟书一直是很宽和慈祥的父亲形象：“好久没有逛过街了吧？好好逛逛，不过注意身体，别太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