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柳府二十几个打手便悉数躺在血泊中。
他一步步朝柳如玉逼去，眼神邪魅如嗜血修罗。
“现在轮到你了。”
见裴若瞬间便解决了他带来的打手，柳如玉慌了，撑着肥胖的身子后退。
“你想干嘛？裴若我告诉你，你要是杀了我，我爹和我姐姐不会放过你的。”
裴若面若寒霜，眼中森然笑意让柳如意肝胆生寒。
“裴若，我???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看在我爹和我姐姐的面子上，饶了我性命吧。”
匕首在太阳映射下的寒光扫到柳如玉脸上，柳如玉身下有可疑水渍浸出来。
这没用的窝囊废物，竟然给吓尿了。
“裴若，裴大爷，我错了，我不该打六皇妃的注意，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着磕头如捣蒜的柳如玉，裴若冷哼。
“今日便姑且饶过你，若日后再敢欺凌良家妇女，我会将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不远处的苏九卿看着裴若冷凝的神色，他身上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柳如玉被这气势压迫的瑟瑟发抖。
“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懒得跟他废话，裴若微扬下巴，冷冷吐出一个字。
“滚！”
听到这个字，柳如玉如蒙大赦一般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朝远处跑去。
来到苏九卿身边，裴若面上恢复宠溺温柔。
“方才吓坏了吧？”
方才她确实挺紧张的，却还没有到被吓坏的程度，她扬起略显苍白的小脸。
“裴若，就这么放走那个死胖子，我不甘心。”
将她圈进怀中，裴若在她耳侧低语。
“正巧，我也是这样想的，他用右手碰的你，我便斩了他的右手吧。”
他方才没有那样做，便是不想将六皇子府和柳府的矛盾摆到明面上。
“他碰了你，我没打算放过他，卿儿，相信我，明早就会给你答复。”
苏九卿略一思索，便也明白裴若暂时不想与柳府正面为敌，便颔首。
“我相信你。”
两人正要往回走，那名乞儿却踉踉跄跄冲上前来，跪在两人面前。
“小姐，公子，你们行行好，收留我吧，我什么都会干，只要能给我一口饭吃。”
看着乞儿身上的血迹，苏九卿暗想，若是放任她不管，只怕柳如玉过后会将她杀了解气。
“我缺个贴身丫鬟，你日后便跟着我吧。”
乞儿连忙磕头。
“多谢小姐。”
将乞儿带回六皇子府，命人带她下去梳洗。
苏九卿想起自己的肩膀方才被那只咸猪手碰过，便浑身不自在。
“来人，给我准备热水。”
很快热水便准备好了，热气缭绕的浴桶中撒上了芬芳的花瓣，苏九卿将自己泡在浴桶中，微蹙的眉头缓缓松开。
书房内，裴若面容冷峻。
“来人，今晚去柳府中将柳如玉的右手斩下来。”
暗影领命离去，轻烟素纱帐被微风吹拂，上面的蛟龙仿佛在腾云驾雾。
“赤羽，你去调查今日那乞儿的身世。”
“遵命！”
吩咐好这一切，裴若踱步前往起居室，门外有两个丫鬟守着，里面隐约有水声，裴若立马便明白了。
他面色有些微红，看向房间的眼神变得幽深，沉思良久，终于还是转身回了书房。
到了书房中，裴若看向明月。
“明月，去替本殿取一桶冰水过来。”
不多时，明月将冰水取来，裴若道。
“你先出去吧。”
明月出去的时候，贴心关上了书房门。
看着那一桶冰水，裴若眼神越发幽暗，这么多年，他从未对女人动心过，直到遇见了苏九卿。
那女人总能在不经意间让他丹田处犹如熊熊烈火燃烧。
将手帕浸泡在冰水中，拧干擦脸，彻骨的凉意让裴若眼底深处隐藏的火焰悄然退下。
柳如玉连滚带爬回到柳府，得知他被人揍了，柳府上下皆震惊不已。
柳阁老是国丈，又是太子太傅。朝堂中谁人敢不给他三分薄面，就算是太子见了他，也得恭称一声太傅。
是谁那么大胆子，竟然敢出手揍了柳如玉？
柳阁老中年得子，将柳如玉捧在手心里宠着，此时看见柳如玉被人揍得跟猪头一样，气的脸都青了。
看见柳阁老，柳如玉带着哭腔。
“爹，孩儿差点被裴若打死了。”
“你说打你的是谁？”
“裴若，就是当朝六殿下。”
原来是裴若，那个被御医断言活不过二十岁的皇子如今是太子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前不久，皇帝才将兵部交给了裴若，谁人不知兵部掌管皇城三万护城军？皇帝这是故意给裴若兵权。
隐藏在宽大袍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真是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把我儿打成这样，老夫明日定要将此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禀明皇上。”
当街殴打权臣之子，就算是皇子也不能这般骄纵，目中无人！
“爹，你要提孩儿报仇啊，那裴若太过分了，你替孩子将他杀了。”
柳阁老冷眼看柳如玉。
“他是皇子，别动不动就将杀字挂在嘴上，你今日所受耻辱，为父改日自然会替你讨回公道。”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正好趁着此事将裴若推上恃宠而骄的风口浪尖。
六皇子府邸中，苏九卿泡了足足半个时辰的花瓣浴，这才心满意足的起来。
院外响起悠扬竹笛声，是凤求凰的曲子，苏九卿朝门外走去。
听到开门声，裴若抬眼，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只见苏九卿一袭紫衣，墨发用一根紫玉发簪松松挽起来，面若桃花，妖娆如最会勾人心魄的妖姬。
原来是裴若吹奏笛子，苏九卿朝裴若走去。
“你这曲子吹得不错？”
她打量他手里的翠玉竹笛，半响没有等到裴若回应，抬眼便对上裴若一双幽深的眼眸。
见他一直看着自己，苏九卿抬手抚摸脸颊。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伸手握住苏九卿的手，裴若轻笑。
“没有，你喜欢这支曲子，我便每日吹给你听。”
说罢，将竹笛横放在唇边，悠扬的笛声传的很远。
从柳阁老府中看望过柳如玉，回去的裴齐听到这笛声，看了六皇子府邸一眼，眼中恨意翻涌。
想起方才和柳阁老的商议，他眼中又滑过一丝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