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烨一直以为，在方慧源那里得到的答案就又将是不一样的，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或许方慧源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存在，谁也不能代替他来告诉言烨，自己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老太爷的眼睛有些湿润，提起往前的旧事，内心总是有点失落和惋惜。
方慧源不是不听话的孩子，本来她就是家里面最乖最不会说是任何东西不满的人。
老太爷那时候也是很忙，但是知道方慧源得了病之后，也算是尽心尽力地为她筹备治疗，只是医生说方慧源的心结太重了，也不愿意和别人交流，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才是如此的有病。
方慧源已经病倒不能够分清楚什么是好是坏了，只要可以让她高兴的事情，她都做，当然，和平常人看在眼里的时候，方慧源还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听到这里，言烨不禁拿了一下桌上的水，他想，或许第一次，言烨觉得方慧源是一个可怜的人。
但是也足够的可恨。
老太爷说那种病叫做失心疯，只有很强烈的心智的人才能好，但是对于老太爷来说，她已经是无药可救的人了，只是这样的话，已经不能再说了。
“你的母亲，是个可怜的人，只是后来她怀了你，她是很高兴的，她知道你父亲不爱她，但是她也愿意相信，只要她有了孩子，你爸爸就可以对她多一些的关怀，但是之后，你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又把你的父亲恨了，不仅不要你了，还不要留在言家。”老太爷的手微微地颤抖着，毕竟是年老的人了。
许之清在外面的时候，微微地觉得，或许这样的话，应该早点说给言烨知道。
但是谢柚叶却转过头对管莱说，“这其中有说不通的地方。”
管莱挑眉，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谢柚叶继续听下去。
但是谢柚叶还是觉得这确实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只是故事的原始还是要听的，老太爷没有必要骗言烨，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欺骗得了，方慧源不也已经死了吗？
言烨定了定神，“因为她最爱的男人，她得不到，每日相残，但是我爸爸找了谢家的人？”
老太爷点点头，“你不知道，谢家的那个孩子，是不错，温柔又好看，而且在你妈妈之前就已经和她认识了，说到底，还是你母亲插足了，所以你母亲受不了，就三番四次找人去加害谢家的孩子，还有后来他们甚至还有了孩子，你妈妈怎么受的了，后来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你母亲的放不下，看不开，和心病。”
言烨的拳头紧握，这一切太荒谬了，因为自己的心病所以就随便的加害别人，因为自己的看不开，所以就随便的，令人失望，令人离散，这和杀人凶手有什么样子的差别呢，说到底，还是方慧源的错。
言烨开口的时候，语气冷了几分，“老太爷是不是答应了她不说这些事儿？”
老太爷一愣，这言烨就是聪明，但是呢还是没有办法，因为这一切其实都是事实，他却是答应了方慧源不说这些事情。也许是方慧源最后想要在言烨的面前留下一个没有那么不堪的形象吧。
只是谁又可以说，方慧源做的一切就可以轻易地因为她病了就可以原谅了呢？那么洛楚楚这么算，谢柚叶怎么算，徐清瑞又怎么算？
“太爷，我现在不说什么，但是这些事情你不该瞒着，也或者，你还漏了什么没有说吗？”言烨和谢柚叶一样，听出来了其中的端倪，因为这实在是太奇怪的逻辑了，谁会病得那么地恰到好处，而且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居然还会把所有的一切计划的那么好？
说出来，言烨倒是也不相信。
老太爷觉得言烨或许是成精了，这都瞒不过他，也是，他一个老头子说的话，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说错漏了某一句，这是在也是正常的。
“我和你说过，现在再去隐瞒什么已经是来不及了的了，还隐瞒什么意义也不大，迟早有一天我也知道，只是可能我需要两天时间，但是两天对我来说也来不及了，太爷的孙媳妇被抓去了，太爷不着急，还是说，太爷，觉得不重要？”言烨的这句话真的让太爷惊讶了一场，因为实在是太难得了，太爷竟然没有反驳。
许之清和赵幼安在门外皱着眉头，赵幼安看着地板说，“老太爷咂帮方慧源还是帮言烨？”
走廊外面是走来走去的人，言烨第一次觉得，或许，应该把走廊外面的声音都隔绝起来，但是这样不好，因为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人会很容易地失去活着的勇气。
只是在这样下去，言烨要失去的，就不止是洛楚楚了。
“你能够来找我，不也就说明，你知道一些东西了吗？”老太爷的声音沙哑，但是中气还是十足的。
那杯水被言烨喝得一干二净，原因是因为言烨是真的渴了，也是因为，言烨是真的已经觉得老太爷的话，究竟还有几分的真假。
老太爷回忆起来过去的事情，已经是不可避免地觉得黯然神伤，现在又来这么一次，他是觉得足够了。
但是说出去又有什么用呢，这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言烨心思不在这里面，只是他知道，多一天找得到洛楚楚，洛楚楚就多一点生还的机会，现在他也只是在找线索。
“阿烨，原谅我，你母亲，只是真的不想你受伤而已。我不能说，你杀了我，我也不能说，但是我可以保证，这个事情和洛楚楚的事情没有关系。”老太爷希望言烨就此不要再去问了，但是言烨依旧是用追问的目光看着老太爷，只是。
老太爷突然间说，“给我一点时间，我调动全城的警察帮你找。”
言烨笑了笑，宁愿出山也不愿意告诉他事情的真相，那么事实上，这件事情看来是十分的棘手啊。
只是言烨要笑着说，“那麻烦太爷了。”
太爷觉得松了一力气，没有说话，看着言烨和严安民相似的脸，老太爷觉得当年方慧源是真的傻。
言烨只是在一边看着老太爷，突然间谢柚叶闯了出来，言烨和老太爷看着谢柚叶，老太爷当然是一惊，因为这个女娃子跟言烨长得几分的相似，应该就是那个谢家的女人生的孩子了吧。
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