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秦医生过来，”老爷子转头吩咐道，虽然生气沈斯年竟然硬闯出来，但更多的是担忧她身体的健康。
“我这好胳膊好腿的，用不着检查，”沈斯年甩了几下胳膊，证明自己真的完好无损。
“阿年丫头，你不会是知道这小子在才跑过来的吧？”
即使网上骂声一片，面对沈斯年，郑老爷子依旧没有任何怪罪，还是往常一样和蔼可亲。
“哪能啊，”沈斯年笑笑，“听说您过来，就想着给您赔礼道歉，全都怪我，害的郑蔚也被连累。”
“身为你的未婚夫，如果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我看他也不要待在京城，趁早滚回国外去。”
“郑爷爷，您这是口是心非？郑蔚没回来的时候您天天念叨，不怕把他真气走了？”
郑老爷子重重的哼了声，显然也是挂念这个孙子的。
“行了行了，我不跟您聊天了，他，”沈斯年指指乖乖坐着跟小学生一样的容觉，说，“我带过去了。”
“站住，”老爷子沉声呵斥，“像什么样子，你给我坐好。”
沈斯年眉眼间闪过不耐，回头又是笑眯眯的，“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没必要把外人牵扯进来就好。”
碍于郑先生夫妻在场，老爷子把话又憋了回去。
“你们先回去，”郑老爷子说道，“别去招惹蔚儿，他想做什么做什么去，十几年没管，现在也别插手，管好你们自己。”
知道这是郑老爷子的警告，郑夫人咽下心里的不甘，说，“知道了爸。”
郑老爷子态度冷淡。
那么多年都不待见这个儿子的初恋。
等人走后，老爷子才说道，“如果不是把人叫过来，你会乖乖待在家里？”
“我这不是待的好好的？您吩咐人好吃好喝伺候着，我要是不老老实实在家待着都对不起您的良苦用心。”
沈斯年随意的把腿搭在茶几上，旁边空空如也的瓷盘挨着边缘摇摇欲坠。
容觉很想动手扶一下，但理智制止了他的冲动。
这不是什么普通老人的家。
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他才能别开视线，不去注意。
“关起门来是家事，我不知道您什么用意。”
沈斯年瞥了眼容觉，道，“人家有正经工作的。”
“之前我带人回来您恨不得把我逐出家门，这会儿怎么？要包办婚姻？”
“你结婚的事情暂且不论，”老爷子摩挲着手中的文玩核桃，目光落在远处，“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在家里呆着，别整那些幺蛾子。”
沈斯年无辜的耸肩，“我做什么了？手机电脑所有电子设备您都收去了，给我丢下一屋子的名著，我能做什么？飞鸽传书？您武侠剧看多了？还是太看得起我？”
这算是沈斯年与老爷子交流话语最多的一次。
或许她自己没有发现。
老爷子又看向她身侧的容觉。
“你可以带人回去，但没有我的吩咐绝对不能踏出老宅一步。”
“我说了，人家有工作的。”
容觉倏然打断她吊儿郎当的发言，“我只是个小明星，没什么重要工作。”
“听见没有？”老爷子冷声道，“你就给我老实呆着，不想住在那边，我这楼上房间多的是，你住多久都行。”
沈斯年不着痕迹的蹙眉。
她没记错的话，正是《无期》刚开机，怎么会没工作。
老爷子也不给她多说话的机会，“容先生，这段时间你不需要想别的，半个月时间，我给你一千万。”
沈斯年挑眉，“一千万？现在演员片酬很高的，一集四五十分钟都要几千万，半个月这么点，是我太便宜了？”
老爷子听的吵闹，“容先生，意下如何。”
容觉沉静道，“我不需要钱，沈导给了我很多帮助，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沈斯年不耐烦，“我有手有脚，不用你们照顾。”
容觉认真道，“沈导尽管吩咐。”
老爷子也看的出他听到一千万的时候一点兴趣都没有，便道，“行，你们娱乐圈要那什么，资源是吧？老郭，你改天去联系，最好的规格给他。”
郭叔低头应是。
沈斯年起身，“您还真当那些资源是大白菜说给就给？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我就带人回去了。”
说完，她侧眸，“还不走？等着我八抬大轿送你？”
容觉恍然回神，极力维持自己文静小白花的形象，说，“好，那沈老先生……”
“什么沈老先生，人家准备把你卖了，你还要蹲旁边讲价？”
俩人之间的对话有些可笑。
郑老爷子摸摸胡子，说，“有点人气了。”
“还不如之前。”
郑老爷子摆手，“别这么说，她和蔚儿在一起虽然是我希望的，但若是互相伤害还是算了。”
人需要互补，不论哪个方面来讲都是如此。
……
走出老爷子的住处。
沈斯年本来在马路上走的好好的，容觉一个分神，人就扭头进了菜园。
青翠的黄瓜，红艳艳的西红柿都没幸免。
容觉，“……”
“吃吗？”沈斯年随手递过来。
容觉摇摇头。
沈斯年也不多说，慢悠悠的往前走，一双人字拖拖拖拉拉，整个人软若无骨，似是随时都会倒地不起。
容觉加快步伐跟上，迟疑了下，说，“你还好吗？”
“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有人伺候。”
她语调懒散，将西红柿在袖口擦擦，递过去一个。
红艳艳的颜色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
“老爷子托人培育两年多，很甜，尝尝。”
容觉接过来，握在手心。
“你是不是傻？”
两人走出一段路程，沈斯年才停下脚步，盯着他，“让你来就来？我跟你说过什么，别插手我的事。”
容觉眨眨眼，“可是我人微言轻，没有办法反抗的。”
“悠悠没跟在你身边？”
“万一连累她就不好了。”
他抬头，看向沈家老宅。
高墙大院，虽然奢华，却如同华美的牢笼，将人困在其中。
两人走进客厅，李慈坐在那，“阿年，你刚才急匆匆的跑出去？”
话刚说一半，她起身，“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