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 > 其它小说 > 维也纳的忧伤 > 番外篇 正派反派(五)全文阅读

快一点!再快一点!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个脚步声已经很近了,自己现在躲的这个地方对于门口来说处是个盲区,可只要那人一靠近,就一定会看到自己,隐身咒文的默诵还剩最后一点……我的天!不要啊!上帝也好天父也好谁也好,保佑啊保佑啊!

凌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脚步声从身边飘过,距离越来越远了。

凌缓缓地睁开眼睛,对方已经走远了,他不知该怎么描述此刻的心情,不知是庆幸还是心有余悸,刚刚的一刻,真真是和死神擦肩而过了。

“你那边怎么样?发现什么了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异样。”

“或许……是老鼠?”

没错没错,是老鼠,求你们快走吧!凌心里都快给人跪下了。

穿白袍的老人不说话,视线在环视着整个屋子,凌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他想到自己会用隐身法术?要是他用侦测魔法,以对方枢机主教的能力,自己未见得一定能防得住啊。

不要不要,不要这么机智好不好?你们神圣血脉不都是笨蛋么?赶快判定是老鼠然后出去啦啊!

“你怎么了?”那个中年男人疑惑地问。

凌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不,没什么。”白袍老人摇了摇头,“可能是老鼠吧,也可能是外面的声音,咱们或许听错了。”

“真……真是这样吗?”中年男人似乎还有些不放心,“保险起见,要不要再检查一下?”

“可是咱们已经仔细检查了好几遍了。”白袍老人迟疑了一下,“咱们大概有些神经过敏了,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革命官先生,你一定也累了,我已经在教堂区外给你安排了住处,请吧。”

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会,几秒钟过后,默默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白袍老人最后朝屋子里扫了一眼,也跟了出去。

“啪”地一声关门声传来,凌瞬间像一根煮熟的面条一样软倒在地上。

刚刚的几分钟真是像过了几个世纪一般漫长。

凌没敢立刻走出去,以他现在的体力也很难走动了,索性原地坐着,稍稍缓了一会,精神渐渐恢复,呼吸也均匀了许多。

这两个人分别是教廷和革命军的人,其中那个老头是枢机主教之一,凌在白天碧翠丝的就任仪式上见过他,他虽不知教廷内部成员的分布,但能在那种场合下穿一身红袍的,可以确定是又被称作红衣主教的枢机主教无疑了。而另一个人从刚刚听到的交谈中可知是革命党无疑,他也是突然想起了这点才惊的摔了杯子。

教廷果然和革命军有勾结,从前他也听过很多这样的传闻,没想到今天亲耳听到居然是如此震撼。

总之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别人了,自己写匿名举报信给枢机会就好,为防止枢机会全体都有参与此事,再写一封给拉雯尔帝国吧。

也只能这样了,小人物能做的。半晌他呆呆地望向天花板,想着。

“奕姐姐,睡着了么?”

片刻,身旁的人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

她也能感觉到身边的碧翠丝一直没有睡着,旁边睡了个枢机主教,传说中的神圣血脉,她本人也觉得莫名的不适,她估计小丫头也是这种心情,虽然平时交流的不少,可一个床上睡觉这种事还是……

“想……想和奕姐姐聊聊天。”碧翠丝轻声轻气地说。

奕翻了个身,把脸朝向碧翠丝这边,两人的距离很近,呼吸都快要撞在一起了。

两人同时呆滞了几秒,随即同时快速向后退了一段距离。

“知道你有一肚子话啦,想问什么?”作为姐姐,奕赶忙主动打破尴尬,“话说你晚上不睡觉明天白天能起得来床么?”

“嘿嘿。”碧翠丝挠挠头,“大不了我再给自己放一天假……像这样的工作,奕姐姐平时每天都会做的么?”

“工作?你说的是……”

“打扫房间,照顾妈妈这些事。”碧翠丝说。

“呃……这些事啊,是当然的啦,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能帮忙的事自然要帮忙。”提到这个,奕也是轻轻叹了口气,家里的情况着实不很好,可话说回来,又有谁家又能好到哪去呢?平民百姓,每天为衣食奔波,从早到晚忙个不停,也只不过能勉强糊口而已。

“奕姐姐和凌哥哥的魔法天赋都是很好的吧,没有接受正规的训练真是可惜了。”碧翠丝感叹道。

“不要把我和那蠢货相提并论。”奕撇了撇嘴,“那种家伙有那么好的魔法天赋真是白瞎了。”

“呃……虽然这件事我没什么发言权,可奕姐姐你是否对凌哥哥过于严厉了呢……”

碧翠丝弱弱地说,尽量选择语气最轻柔的用词。

奕看向她,半晌,缓缓地坐起身来。

“你也觉得我对他太严厉了么?”

碧翠丝点点头,表示确定。

“他……他从前不是这样的。”奕迟疑了一下说。

碧翠丝摇摇头,表示不明觉厉。

“小的时候我很胆小,又怕累又怕疼,家里没有条件,我们只能自学魔法,因为我们都对它很感兴趣,那时候他总是会抢先我一段,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发现超过不了他,我正在学的东西,他总是已经掌握了,后来我偶然间的一次才发现,他为了让我少走弯路总是熬夜将功课做好,然后用自己失败多次磨炼出来的经验来辅导我,以便我能少吃些苦。每当我灰心丧气的时候,他总是会来鼓励我,还说些只要还活着就绝不认输之类的中二话,可笑死了。”奕抬头,望向窗外清澈的夜空,明亮的圆月挂在夜空中,光芒格外纯净。

碧翠丝坐起身,静静地等待她往下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他有他的工作要做,那是必须要做的工作,因为不做就没有钱拿,没有钱拿就没法给妈妈治病,也没法给我这个妹妹买好看的头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