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承没有想到父亲赵建城居然把他的前女友韩絮给凭空变了出来。
以至于看到来人的时候,他的动作都下意识停顿了两秒。
对于韩絮的突然造访,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而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韩絮居然还能找到这里。
这里的准确地址他暂时还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家里都没有。
那韩絮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赵子承不知道,眼下更是觉得无比费解。
毕竟对于赵子承而言,虽然韩絮已经成了前女友但不可避免的是看到她出现确实心里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韩絮见赵子承迟迟没有请自己进去的意思,便微微一怔后看向了他。
“子承,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韩絮说着,向赵子承提醒着开口道。
“有些简陋,你随便坐。”赵子承说着,将门打开拢共一人出入的位置欢迎韩絮进屋。
等到进屋后又煮开水给她烧上,让她先坐下。
在等着水咕咚咕咚烧开的刹那,赵子承不经意的打量起那张脸。
韩絮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样子,看上去一举一动的神色之间都妥妥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其实他好久没见到韩絮了,粗略一算也有三四年。
算起来,他跟韩絮之间算是高中同学。
只是后来大学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之后韩絮就出国了。
以至于,再没有联系。
至于他们之间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事实上并不多。
所谓的毕业即分手对于他们二者而言倒是提前了不少。
毕竟在大一开学没多久韩絮就出国了,算起来也就在一起一个多月。
不过真实情况确实是,因为这位美女的突然消失他那段时间确实是很失落。
但很快,这样的状态就被调整过来了。
为了在A大出人头地,他算是花了极大的时间和精力在课业上。
一旦学习起来,那其他的东西对于他而言似乎都意义不大了。
回忆匣子随着手边水壶开水的烧开而戛然而止,最后化为泡影。
拿着水壶走到沙发边上,小心倒下七分满。
沿着氤氲的水雾气,两个人的身形在彼此目光中变得模糊。
赵子承刚想着问眼前这位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突然想到韩絮是市长千金。
市长千金的人脉,自然不是他所能想象的。
但打听一个人一件事,似乎并不费劲。
不过,却还是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才知道呢。
毕竟从他搬到Z市到现在,确实是过了许久。
赵子承心中这般想的,有几分自嘲的味道。
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这么重要?
可能,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你记挂在心上。
“子承,我想…”韩絮拿起热白开灌了一口,随后一脸犹豫的看向他。
“韩絮,你想说什么?”赵子承不知道韩絮费劲心思大半夜的找自己是因为什么,只是觉得突然。
尽管他们之间曾经是男女朋友,但这也只是曾经。
现在的他们,除了同学这层关系外没有其他牵扯。
赵子承不想有什么牵扯,也不指望有什么牵扯。
“子承,我想我们可以回去的。我知道你没有放下,其实我也是。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我明白你很伤心,我也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很任性。我也知道那个时候你是这么郑重其事的答应我的喜欢,我都明白。”
“所以,我们之间是有机会回去的。是吗?”
韩絮用充满深情的目光看向赵子承,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些什么不同的地方。
但观察了许久,都未曾找到答案。
赵子承现在更加理智冷静了,已经不像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样子了。
“韩絮,我们现在只是朋友。我现在也会很尊重你这个朋友。但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机会再回到以前。以前再美好,也只是以前。”
“我们都不是三年前的自己了。我变了,不会再继续以前那样不顾一切的爱情。我想你也是,不会再重复跟之前一样的错误。”
“你的家世很好,我想一定有更合适我的人等你。”
赵子承说着,不经意望向远处窗台外的某个高层建筑。
那座次高的便是Z市市政大楼,韩絮父亲办公的地点。
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如今彻底没有什么牵扯倒是让赵子承松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有什么牵扯,他想自己是万万不可能跟她有以后的。
周围人的遭遇已经给他敲了警钟,所以他不会做错误的事情。
或者应该也说他不敢做错误的事情,因为一旦错了就步步错。
他不能错,也不被允许犯错。
因为赵家需要他,而父亲赵建城更是需要他。
“所以,你还是在怨我。怪我当年不辞而别,怪我一直都没有对于推心置腹。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身份,怪我没有凡事以你为先。是吗?”
韩絮听到赵子承的话心中一怔,好半晌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并不是一开始就想着隐瞒自己的身份,也不是一开始就想要欺骗赵子承。
可是她不敢,更是害怕赵子承会因此疏远她。
可她的真正目的,明明就是为了挽回赵子承。
可是为什么,一切却朝着她不想发展的方向去发展呢?
韩絮不明白,她更不清楚赵子承为什么一直都纠结着过去不放手。
明明所有的过去,都已经成了过去。
为什么,她不明白。
韩絮终究没有继续待在那个屋子里,因为赵子承的绝对冷静让她害怕。
更因为,她觉得赵子承或许并不希望仙子看到她。
所以她在没有等到赵子承下逐客令之前先走出了屋子,先一步成了那个主动出屋子的自觉的人。
只是走出屋子后,她还是不明白赵子承为什么还是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意见。
她不知道,只是在按下了下行的电梯时眼泪忍不住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那一刻,从未有过的悲伤情绪突然之间一瞬爆发。
韩絮看着那个意外熟悉却又分外陌生的身影,不知道说什么。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成了呓语。
她不知道,更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