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琳肯帮忙，白牧已经很感激了，旁的能不能选上，他也没那么大执念，“晓琳，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姑娘。”
他羞赧一笑：“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也有喜欢的姑娘了，不过，她和你不一样……”
晓琳翻了个白眼，只觉得一天的好心情，全都丧尽了，不等他说完，已经插话道：“是啊，我毕竟还是个孩子妈，在公司里还跟总裁传绯闻。”
说到这个，她自己都灰心丧气——私人秘书，呵呵！
白牧笑意柔和，看着她的眼睛里，有些莫名神采，“不，虽然今天对你说了很多恭维的话，但是我那句‘不介意’你的孩子，是百分百真心的——我就是再婚家庭长大的孩子，我继父对我很好，我如果……你，咳咳，也会对你的孩子好。我说的不一样，是指——依琳她说，我进了培训名单，当上部长，她才会答应和我交往看看。”
宋晓琳睁大了眼：“依琳？”
天呐，那个依琳姑娘……总裁办的秘书们，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们，工资高，任务少，平时最大的消遣除了八卦就是网购。
当然，更少不了攀比。
比不了家世，比男友——连男友也比不了，就比吃穿。
依琳每月必换包，动辄LV、卡兰……时不常就飞去巴黎购物——这种姑娘，小县城出身的白牧，养得起？
她压下了心底的疑惑，毕竟现在二人也还没确定关系，这些事，她操的哪门子闲心。
挑明了心思，俩人倒是都轻松，说说笑笑，倒颇觉投缘。
窗外，沈逸尘的迈巴赫幽灵般停驻在不远处，望向玻璃窗内颇“温馨”的场面。
宋晓琳笑的可真TM甜啊，白牧还替她拎包取大衣——这俩人，还真好上了？！
沈逸尘莫名其妙得，一肚子火，也不知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跑出来看人家吃饭约会是几个意思。
……
第二天，上班。
沈逸尘的脾气一向不好，有些阴沉不定，不说秘书室的大家，连宋晓琳这初来乍到的，都习以为常。
所以，谁都没把沈总阴沉的脸色当回事，无非是走路轻一些，说话少一些，忍忍，也就过去了。
“林贞，过来把文件发往各部门。”沈逸尘一大早就不得闲，也不知翻阅什么，匆匆唰唰，写写画画。
沈逸尘挂断电话，将文件一丢，恰扔在宋晓琳脚底下。
忍耐着上司的坏脾气，宋晓琳没奈何，弯腰去捡。
常青藤人才培训计划？
她眨眨眼，这不是白牧很挂心的名单确切人选？一晚上就敲定了？
啧啧，怪不得沈总今天脾气这么臭——大晚上要跑去摆脱Ann这位前情人，桃花又斩断一枝，凄清孤冷的夜，一盏豆灯摇曳，独自对着工作忙了一晚上……
好可怜。
“干什么呢，偷翻公司机密文件？”沈逸尘的语气臭臭的，对着宋晓琳嚷了一句。
宋晓琳翻了个白眼，死活咽下一口气，整理好文件要拿去给林贞，走到门口，却又忍不住问道：“总裁，问你件事呗？”
“放！”
宋晓琳深吸一口气：“您选白牧了吗？”
得到的，只是沈逸尘阴森的目光，以及冰冷的嗤笑。
宋晓琳想出去，却又颇不甘心，眼见文件要发下去了，问问怎么了。
“白牧是留过学的，能力强，办事也认真，为人还热心——当初刚入职的时候，对我很帮忙，昨天吃饭我们聊了聊，他有些担心争不过那些……裙带子弟。”
她讨好一笑：“不过我相信总裁您定会慧眼识珠的。”
沈逸尘继续嗤笑，开口讥讽道：“呵，慧眼识珠？裙带子弟？昨晚聊过？宋晓琳，你是不是没长耳朵？昨天我已经跟你说过，这种事要避嫌，你没听懂是吗？”
宋晓琳一愣：“沈总，我……”
“白牧这种人，没大气，遇事就只会套交情，这才真正的裙带子弟！”他瞪了眼宋晓琳，“你是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吗？他还留学生，中国人骨子里那些劣根性，倒是在他身上发扬光大啊，怎么着，美人计？”
宋晓琳一张脸红红白白，被讽得脸皮发紧。
“所以……不是的，沈总，白牧不是那种人，他只是想问一问罢了。公司里哪个没在打听，你不能因为他请我吃顿便饭，就把人家给踢掉了吧？”
宋晓琳心里一咯噔——别人不好说，依着沈逸尘的性子，怕是白牧能成，如今也不成了。
她顾不得什么机密不机密，反正林贞快要过去取文件了，怕不用一小时，名单就贴遍公司上下，那时候可就晚了。
她急切想知道结果。
结果就是，十个人名，没有白牧。
她白着一张脸，异常诡异：“你就为他请我吃饭，就把他给踢了？”
沈逸尘一哼，不说话，拽得那副模样，令宋晓琳恨不能上手抽他——
“你太过分了，就因为你的私人情绪，就把一个大好青年埋没了？”
“宋晓琳，要不要我提醒你，你才是私人情绪，才会掺合人选问题？若白牧不联系你，你也不会在这里替他据理力争吧？”沈逸尘讽笑，不知为何，心底有一丝抽痛。
“我不过是尽朋友道义问一句，谁知你真公事私办，把一个年轻人的前程当儿戏，你还是沈氏的总裁，我可真是替……”
替沈氏担心？宋晓琳咽了最后一句话，她只是看不惯沈逸尘这种拽，先是拿捏她，再来拿捏白牧，仿若所有人的悲欢离合、命运曲折，到了他这里一个否定就全否决了。
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可真叫人反感。
“他才进来没多久，经验不足！”
既宋晓琳要一个理由，那他便给一个，哼，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不知道还罢了，既知道这个白牧不过是个欺骗女人感情，妄图以裙带关系“勇攀高峰”的渣男，他死活都不会要的。
这是事实，他可没动私心。
宋晓琳已没心力劝解，在她看来，是因为自己，才使得白牧一个好苗子的前程被毁，终是道：“白牧他很努力，他是没什么经验，可他在美国留学时期一直在打工，又是企宣部部长亲自带出徒的，只要一个机会，他一定会让所有人满意。”
她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