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母亲当着你的面哭成这样，就算是个铁人也该难受了，更何况是余卿这种外冷内热的女人。
耿意见她脸色稍微，眼睛眨巴着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他轻拍她的肩膀，“好了，继续吧。”
余卿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憋回去，才蹲下身看着程橙的母亲，“阿姨，我知道你难过，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需要继续询问。”
根据资料显示程橙的母亲叫张丽，是一个农村妇女，跟着自己的丈夫一路打工到了青城，拼死拼活好不容易买了这样一个小房子。
原本是想着将自己的女儿供着上大学，一家人也算是有个奔头了，可谁能想到曙光还没看到，阴暗就从天而降了。
“张女士……”余卿将纸巾递给张丽。
张丽擦过脸后，抽抽搭搭的看向余卿，缓和了一会才道：“我女儿很乖的，学习也很好，很孝顺的，别看刚上初中，可是帮我跟她爸没少干活，我们早出晚归，她只要放假回家都会帮我们……”
这样讲述死去女儿的好，任谁都会受不了吧。
余卿没有打断张丽，估计她这些年也没少忍着，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让她说说也不失为一个缓解压力的机会。
整整一个小时，张丽将程橙从小打到的事都说了一遍，余卿也不厌其烦的一直听着，听完之后她得到了一个结论，这样努力的一个女孩是不会无缘无故自杀的。
“张女士，那你能说说程橙自杀前发生的事吗？”余卿见张丽的情绪缓和了不少，这才继续追问。
“其实那段时间橙橙刚好要升学，所以我们就没让她经常回来，原本是两周回一次假，那段时间她都是两个月回来一会，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她身上有淤青，我一开始以为有同学欺负她，我还找过他们班主任，只是最后老师说查过没人欺负她。
我问的时候，橙橙也是有些闪躲的，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可我也没想多，后来我发现她学习成绩下降了很多，而且总是走神，他们班有个女老师找过我们谈话，说她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很难上高中，那一次我发火橙橙也只是哭什么都不说。”
摆明有事，可到底有什么事呢？
离开程橙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余卿一直在想事情也没注意看时间，要不是耿意提议去吃饭，她还真没觉得自己饿了。
“都这个点了？”余卿看看时间，叹气一声，“给凌飞打电话，问问他们那边怎么样了，去常去的地摊回合吧。”
“好。”
上车之后，耿意就给展凌飞打电话，刚好那边也刚结束，四人也没再电话里面多说，便直接去了吃饭的地。
好在离着都不算远，没多久四人便碰面了。
还是展凌飞负责点餐，蓝韵负责汇报他们调查的结果。
下午三点张明阳家。
展凌飞跟蓝韵这边还不如余卿顺利，他们等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张明阳，明明学校说他今天没课，而且受伤的人中也就他伤的最轻，可是这人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电话也不接，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才看到他出现在小区内。
“请问是张明阳先生吗？”展凌飞强忍内心的怒火看向张明阳。
此时展凌飞跟蓝韵都穿着便衣，所以张明阳并不能第一眼就看出二人是警察，他警惕的看向二人，上下打量一番，“你们是谁？”
“警察。”展凌飞没好气的自报家门。
“你们找我做什么？”张明阳还是十分警觉的。
“张先生，咱们还是进去说吧，我们有事要询问你，关于程橙的！”蓝韵见展凌飞有些不快，这才打断了他，示意张明阳开门。
“谁？”正准备开门的张明阳身子一颤，钥匙也从他的手里滑落。
“程橙。”展凌飞很是大声的重复了一遍程橙的名字。
“我，我不认识她，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张明阳额头上出现了一层汗水，加之他颤抖的声音，鬼才会相信他不认识程橙。
“张先生，请你配合我们调查。”蓝韵再度张口。
张明阳这才回过神来，捡起钥匙眼睛一直在四处瞄，手开了好几次才将锁开开。
二人随着张明阳进去之后，看到他虽然是一个大龄的单身男士，可这装修的倒是蛮温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个文艺小青年呢？
张明阳四十岁，青城第三中学的老师，一直是独身。
根据周围邻居对他的描述，此人十分神秘除了上下班，其余的时间几乎都见不到人，跟周围的人有没有过多的接触，所以整个小区的人，对他的印象并不深，也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其余的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你们想问什么就快点问吧？”张明阳坐在二人的对面，面无表情的看西安各让人，不过他是在强装镇定，这一点展凌飞看出来了。
“张先生，你这伤是怎么弄的？”展凌飞没有直接问程橙的事，毕竟去学校询问的时候，就差张明阳没询问，没想到他这还藏着这么多可以挖掘的，他自然不会放过。
张明阳没想到，展凌飞会问他这个顿时一脸茫然，迟疑了片刻才道：“哦，不小心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这你们警察也管。”
“只是不小心，你就没怀疑过吗？”展凌飞故弄玄虚的看着张明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明阳顿时十分警惕的看着展凌飞。
展凌飞见他神色慌张，心想，这得做了多少亏心事啊。
“没事，那咱们继续说说程橙的事吧，我记得当时你已经是第三中学的老师了，你不会不知道她自杀的事吧？”对于等人这样的事，展凌飞一直都是抵触的，现在还是等了这么一个人，他心里能不气吗？
张明阳也不知道展凌飞这股子敌意是哪里来的，不过碍于他是警察，他也只能忍着。
“我知道是知道，我又不是她的老师，而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哪能记得住，这事我帮不到你们！”
张明阳一句话，就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