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娅满头问号，难道上古时代的龙王之战是无鳞巨龙找了个小三，原配艾斯托尔怒火中烧，从而演变成了夫妻打架？
艾斯托尔勾起嘴角，“首先来聊聊一点彩头吧。”
“你这个涉及赌博了，属于违规内容。”
“……”
“算了，要是你输了，就老老实实睡觉去。”蒂娅指向艾斯托尔，“那是我嫂子的身子，我可不想我的嫂子被人戴绿帽，也不想我的大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一个渣男。”
“虽说我是借着龙裔的身体苏醒，力量与本体相差甚远，但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艾斯托尔笑了笑，“劳伦斯五世，你还没吞噬过巨龙的灵魂，也还没有完成传承，你甚至还不能算作一条巨龙，知识与力量连一头幼龙都比不上，我的经验和知识，就足以战胜你。”
“那就开打吧。”蒂娅站起身，后退了数步，握紧了拳，“巨龙之间的战斗是辩论，而不是吐口水，不是吗？”
巨龙的历史悠远，早已蒙上了厚厚的尘埃，尽管涅普勒斯没有给蒂娅讲述过这段尘封的过往，但龙族之间的交流方法却已道明。
龙息，便是龙族之间相互交流的手段，龙族将相互喷吐龙息这一行径称之为“辩论”，而非“战斗”，基本没有巨龙会冲上前抡拳头——除了无鳞巨龙——并非是不屑肉搏，于巨龙而言，肉搏应当用于他处，而不是用于制服或杀死同胞。
涅普勒斯说蒂娅没必要知道原因，身为无鳞巨龙，只需要杀死其他巨龙，吞噬巨龙的灵魂。
“也许你是带着误会来的，也有可能是我没把话挑明，让你不耐烦了。”艾斯托尔说，“确实，我很想继续龙王之战，可龙王之战的本质是我与无鳞巨龙之间存在观念上的冲突，并不是仇恨与恩怨的纠缠。”
蒂娅点了点头，她听明白了，艾斯托尔和无鳞巨龙打了半个世纪并不是因为其中一方出轨了，而是因为一个相当有深度的矛盾点。
“与你聊这么多，只是想开个好头罢了。”艾斯托尔苦笑，“我并不想为无趣的理由进行一场辩论赛。”
“这么说，你是想确认我这条未来的无鳞巨龙是否持有与你相同的理念？”蒂娅问。
“当然，与我观念有冲突的是劳伦斯一世，而不是你，如果你与我持有相同的观点，那我们之间没必要进行你死我活的战斗。”
“我不是很能理解，无鳞巨龙作为守墓人，为巨龙送葬是使命，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与你会持有相同的观点呢？”蒂娅皱眉，“你未曾改变，也未放下执念，我的立场也相当明确，我想我们之间不存在谈拢的可能。”
“是的，我从未改变过，自诞生起，一直遵从母亲的嘱咐，守护天空，俯视大地。”艾斯托尔说，“但人类不一样，存在可能性，不会一成不变。”
“你这是打算讲故事吗？”蒂娅实在没心思听故事，泰兰就在眼前，可主导那具身体的却是艾斯托尔。
“你可曾想过龙族之间为何会发生内战？”艾斯托尔抬起视线，“又可曾想过，无鳞巨龙为何会诞生？”
“没想过，那还不是我现在要关心的事，我只不过是出卖灵魂换取利益的人类罢了。”蒂娅说，“只不过交易的对象不是魔鬼，而是无鳞巨龙。”
蒂娅心想，这听着怎么好像忽悠人上贼船的说辞。先编一段亦真亦假的故事，里头藏着各种各样的阴谋，接着暗示无鳞巨龙是被反派利用的工具人，最后吧啦吧啦一套嘴炮让对方有种不让错误延续下去的使命感。
“是嘛，你还没有来到与我相同的位置，你仍在大地之上，只是仰视天空的蝼蚁。”艾斯托尔沉思了片刻，“虽说如此，姑且一问，你认为，人类应该离开冬幕，去往其他星球寻求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吗？”
蒂娅一愣，这听着不就是科学兴起之初，神学者与科学家争辩不休的话题吗？
“我倒想听听龙王大人有何高见。”蒂娅问。
“我没有任何想法，我只不过是听从母亲的嘱咐在保护冬幕，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蒂娅从艾斯托尔的这番话中得到了些许情报，大意便是，巨龙是牧羊犬，防止狼群袭击牧场，同时也防止羊群离开牧场，而羊群有时候是盲目的，它们会乱窜，牧羊犬便会咬羊的腿，恐吓羊群离开栅栏。
“我想我明白了你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了。”蒂娅点了点头。
“那么，你的想法是什么呢？”
“龙王大人，在你生活时代里，人类想必相当敬畏巨龙，也相当无知，甚至认为天是圆的，地是方的，日月星辰都围着冬幕旋转，任何让人类感到恐惧的事物都被奉为神明。”蒂娅微微低头，又看向艾斯托尔，“大人，时代变了。人类是自由的，他们有权决定自己留下或离开。”
艾斯托尔从温热的泉水中站起，寒意化作漩涡，向着四周蔓延，泉水上的雾气变得沉重，开始下坠。
忽地寒风大作，泉水表面开始凝结出薄薄的冰晶，四周的温度急速下降，转眼间，盛夏变成了凛冬。
“原来如此，你和人王所做的选择一样。”艾斯托尔说，“那么，让我们来继续龙王之战吧。正巧，纯血龙裔与纯血龙裔，算得上是公平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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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真这么说？”萝丝拧紧了眉头，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曼沙说蒂娅让他们在日落时去找她，一定要带上一套带兜帽的超大号披风。
尽管曼沙早早就被赶走了，没有带回更多的情报，但曼沙所转达的信息无疑是在说明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情形，而且相当严重。
“是的，巨龙小姐姐还说，她想试试那条没穿过的水蓝色挂脖长裙，也请务必一同送去。”曼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就跟她说别管了！别管了！非要管！”萝丝一拳砸在石桌上，咬牙切齿，目露凶光，“非要给涅普勒斯送双杀才知道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