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胜轻笑一声，说：“那倒不至于。只是我在广州那边刚刚栽了个小跟头。”
方召来了兴趣。“说来听听。让兄弟开心一下。”
“交友不慎啊。”孙胜仰天长叹。“事情是这样的......”
方召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故事里面不为人知的内幕。
孙胜也没有说什么，扭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天都黑了，而车子还没走到繁华的闹市区，入眼最多的是一根根电线杆。
“别想了。你赶快给我找个游艇吧。”孙胜拍着方召的肩膀说：“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听话。我叔叔和我爸都让我不要打听，那肯定是有道理的，我绝不会和他们拧着来，所以来上海我就是纯粹想玩一场，散散心。”
“包在我身上了。”
*
孟霄一向都认为取悦消费者是很难的，因为观众肯不肯掏钱只取决于他喜不喜欢。喜欢，那没的说，一掷千金也不在话下，有钱难买我高兴嘛；不喜欢，那也没的说，扭头就走，转眼就把忘到脑后了。
德皇娱乐推出的第一首网络歌曲没有引起轰动。
蔡中庭把歌曲投到了各大音乐网站，视频网站，可没有哪个地方反响强烈，掀起热潮。数据的变化说明第一首歌只是大海里很小的一朵浪花。
好在老板没有坐镇公司。蔡中庭此时才发现，有一个不上班的老板不全是坏处。
蔡中庭不知道的是暗中窥探的孟霄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KL00：“先生，您不打算管一管吗？”
“不能管，没法管。”知道KL00不明白，孟霄做了详细的解释：“音乐这种东西是很虚幻的，没有客观的标准可以衡量。不像食物可以计算卡路里，穿甲弹可以计算穿深。只能看听众的感觉，显然他们感觉很不好。我总不能强迫听众说‘好’吧。”
KL00：“那您只能干看着了。”
孟霄承认：“是我能力不够。其实老手是可以预测歌曲成绩的，他们的专业素养够深厚，对于市场动向也很了解，听一遍心里就有数了，而且结果和预测不会差太多。”
KL00：“我看小说里面主角随便拿出来一首歌就能捧红默默无闻的歌手......”
孟霄嘴里像是炸开了一颗空气炮弹一样，腮帮子猛地鼓起，半秒钟后，大笑声响彻了整个屋子。“哈哈哈。00，你太天真了。”
好不容易等亢奋的感觉过去，孟霄说：“小说里的主角都是从未来穿越回去的，他们手里的歌曲经过检验，注定要红，所以拿出来就能造成奇迹。咱们的歌曲没法跟人家的比。”
KL00：“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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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秘书整理了衣服，抚平了所有的褶皱才走向了乔家的别墅。
这里是级别很高的干部疗养所，从独门独户的建筑格局和入口处的岗哨警卫就可以看出来。
路上的车辆很少，童秘书自己的车是唯一停在路边的车，很是扎眼。好在前挡风玻璃上的通行证很有B格，看到的人都要肃然起敬，让童秘书避免了被人看低的命运。
童秘书被人领进客厅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中年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中年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伸手的动作不缓不急，很有气度。“劳烦童秘书大热天的专程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哪里哪里。”童秘书身上汗水不多，还能说是风度翩翩。“能为老领导解决困难是我的荣幸。”
宾主落座，中年人直奔主题：“你能来，说明事情进展还算顺利。我就想问问，手术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毕竟我父亲被空鼻症折磨了好多年，现在岁数大了，更吃不消，能尽快治疗最好。”
“事情发展势头很好，但内情有些复杂。我想请你耐心听我说完再提问，可以吗？”童秘书此来不是告诉乔家人，老爷子的病可以治愈啦。而是汇报阶段性成果，好让他们安心的。毕竟，疾病的治疗过程无法直观观测，具体效果也要时间来验证，想得到确凿无疑的结论几个月乃至半年的时间也不嫌多，乔家人未必能有那个耐心。
童秘书的话总结起来就是:目前有了成功的例子，只是为了保险起见，需要多观察几天。
“说句老套的话，都等了好些年了，再等几天也不算什么。关键是新技术刚刚运用，谁都不敢保证不出问题。”童秘书陈述着理由。
中年人强颜欢笑地说：“我心里其实挺明白的。只是感情上接受不了。身为子女，却只能一天天眼睁睁看着父母受苦......哎！”
“最多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童秘书硬着头皮保证道。
“好吧。”中年人伸手在眼角抹了抹，说：“那我们能不能提前和主治医师见见面，谈一谈病情呢？多了解一些也好让我们安心。”
童秘书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抱歉。主治医师身份不能公开。甚至手术当天你们也可能见不到他。”
“这么神秘！？”中年人皱眉，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啊。童秘书心里想哭，脸上还是稳如泰山。“能治好病才是最重要的，医生不重要。吃鸡蛋不一定非要认识下蛋的母鸡呀。对不对？”
中年人本意是想让医生给自己做个保证，但接连碰了两个软钉子，热切的劲头也冷却了。
童秘书因为不能说的原因，也坚持立场毫不妥协，脸上是柔和且坚毅的笑容。
患者不欠医生什么，医生也不欠患者什么，本质上，医生就是拿钱办事，患者就是花钱免灾。之所以患者会对医生感恩戴德，是因为患者的“灾”太专业，太麻烦，只有医生能救，人的价值观给医患关系自动加了buff。反过来讲，医患关系紧张，甚至患者拿刀砍医生，也是“爱之愈深，责之愈切”的体现。
“好吧。”中年人心里放下了某种想法，说话轻松了许多。“一切就听你的安排，只要能治好我父亲的病，让他不再受折磨，其它的都不是问题。我也就不问了。”
童秘书矜持地点头，说：“谢谢你的理解。”
......
回到自己的车上，童秘书扯开了领带，让自己能畅快的喘气。
身份越高的人越不好伺候啊。
*
梁秘书和童秘书的分工有很大差别。童秘书可以说负责具体的合作事宜，把药品，手术变成现实，而梁秘书则需要收集信息，分析判断威廉·华莱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面上看，他是俄国公民，身高1米8，体重公斤。黑发蓝眼，皮肤白皙，毛孔细小，体毛较少，体味很淡，不像某些欧美人那样不喷香水就没法见人......总体来讲，威廉是个大帅哥，放到街上能让少女，少妇，大妈频频回头。
当然，梁秘书不是无知少女，见到帅哥就花痴，他看威廉的外表是为了发现细节暴露的信息。
从外观判断，威廉绝对不是纯种的俄罗斯族，所以有必要进一步追查威廉的根源。这等于又开了一个新的副本。
黑发在欧美人中所占比例不大，原因在于欧洲的环境和亚洲有很大不同。黄种人长期生活在阳光充足的热带和亚热带地区，较强的紫外线照射使黄种人祖先的皮肤及毛发中黑色素含量增多，以对自身进行保护。这样，一代一代地遗传下来，头发就是黑色的了。欧洲人多生活在目光稀少的寒带地区，紫外线较少，皮肤和毛发内黑色素含量较少，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金黄色的头发。
现在生活水平好了，广大网民开始关注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白种人为身材好，体味重。梁秘书也有所耳闻，帖子里的讨论比较公允的态度是：欧洲条件恶劣，居民身体需大量囤积脂肪来保暖，饮食结构很油腻，因而多肥臀**的身材，但代谢过程中产生的化学物质就不太好了；亚洲自然条件优越，居民饮食结构偏向素食，因而身体发育更加细致。
威廉的身体兼具了欧美人种的特长，应该是个混血儿......
梁秘书囧了：怎么越分析感觉查出真相越难呢？如果威廉是纯种白人，估计只需要查欧洲那些国家的档案资料就好了，现在难道要把亚洲各国的档案资料也查一遍吗？希望驻守国外的情报人员不要恨自己。
想了想，梁秘书在纸上写下了“人种分析”四个字。看来小组又要扩编了。
外貌分析完毕，接下来看看语言吧。
威廉精通中文，除此之外他应该也精通俄文，但这是推测，根据是威廉有俄国国籍。梁秘书迫切想验证这个猜测，只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从名字上推断，威廉更有可能是英国人，那么他移民到俄国也是有可能的，这样一来，威廉必须熟练掌握英文。
梁秘书感叹：“世界上语言天才还真不少呢。”
可惜没办法验证。
难道要找俄国方面合作？纠结的梁秘书拿着笔在纸上无意识地写写画画。
俄国驻华大使亲自出面给威廉撑腰，谁敢说俄国政斧和威廉没关系，梁秘书敢糊他一脸。
“可要怎么开口呢？”梁秘书头皮发痒，忍不住用手狠狠抓了两下，镜子里发型都乱了。“威廉的能力那么强，赚钱易如反掌，俄国人说不定早知道他有超能力了，那肯定列为最高机密......”最高机密是不会轻易交出来的，更何况俄国现在穷的叮当响，兜里仅有的几个硬币还不死死捂住啊。
或许只有一号首长能让普京大帝开口了吧。
梁秘书犹豫着写下了“首脑专线”。
“有些事情我们这些秘书是担不起的，还是请大领导出马吧。”梁秘书心里混杂着紧张，担忧，兴奋和期待。
......
童秘书刚刚在办公室坐下，梁秘书就找上了门。
长话短说，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童秘书，梁秘书满是期待地看着前者，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出了馊主意。
“梁哥，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梁秘书大怒：“你丫的嬉皮笑脸，哪里怕了?赶快给我端正态度。”
童秘书收敛了笑容。“我觉得现在两国政府就接触似乎有点太快了。这种级别的秘密绝对不可能随便拿出来和别人共享，两个国家也没办法互相掏心掏肺，那该怎么办呢？只有等价交换了。”
梁秘书说：“你怎么就确定两国可以互通有无呢？也许我们知道的，俄国政斧都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俄国政斧也知道呢。”俄国政斧和威廉的合作关系必须是战略合作伙伴，否则没办法解释杰尼索夫大使上蹿下跳，肆意挥霍俄国政斧面子的动力来自何处。战略合作伙伴可不是街边的野草，想有就有的，最起码深入的了解不能少啊。可惜梁秘书千算万算，没算到威廉因为害怕华夏神兽，所以实行了双重标准，对两国区别对待。
“我觉得不太可能。”童秘书又捋了捋思路，没发现问题。“威廉第一次和我们接触是在去年（15年）8月，起因是南都碎尸案，而杰尼索夫大使出面是这两个月的事。我认为俄国政斧不可能对威廉的事情消极怠工，那么他们建立信任应该时间不长，以此推论，俄国政斧和威廉接触的时间还是有可能比我们晚的。”
梁秘书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认可。
童秘书又说：“此外，还有一些疑似事件可能也是威廉做的。如果是真的，那我们手里的情报就比俄国知道的更多才对。”
梁秘书知道童秘书指的是什么。威廉的出现证明了超自然力量的存在，情报部门顺势扩展了调查范围，几十年前的案子都被翻出来重新审查，梁秘书也看了不少。
“那我们继续等下去吗？”
“必须等。这种大事需要合适的实际才能捅破，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机会的。”没有也不要紧，和威廉对话的时候，可以直接问他呀，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