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 > 言情小说 > 何时与你公诉缠绵 > 第2章 魂牵梦绕全文阅读

忙了一天下来,他们的住所也搬进了新校区。收拾完新的床铺以后,已经是深夜了。

室友们还在兴奋。他觉得这一天太累了,似乎全身的骨头都快要分崩离析地散架了。所以,他早早地就躺在了床铺之上。

他希望通过他躺在床上的休息,来慢慢地让他全身急急忙忙闹着分家的骨头们重归于好。就像战争期间的休战一样,通过谈判、妥协、反思、衡量、评估、取舍,来平息战争一样,

他的身体虽然觉得累,他虽然躺在了床上,他想用睡眠来解决一切。但是,无论他怎么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关关停停地强迫大脑休息,他就是睡不着。

他觉得他身体的疲惫不堪与脑子里的心猿意马,就像西方发达国家与第三世界国家一样,根本想不到一块去。或者像要离婚的夫妻,完完全全就是同床异梦。

他觉得他的想象早就飞出了他的身体。与身体来了个暂时离别。宛如上个世纪那些老牌殖民国家美其名曰让过去的殖民地独立一样,剥削够了人家以后,像割肿瘤一样,来了一个漂漂亮亮切割。或者像老嫖客玩够了懵懵懂懂的良家妇女以后,为了自己脱身,给人家来一句:“我的爱情我作主。我们之间不合适。”就把人家给甩了。

他觉得他的左肘此刻仿佛已经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了。要么就是与他的身体离别了。要么就是失去触觉了。他觉得那里甚至连衣服的摩擦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

触觉虽然暂时没有了,但是感觉还是有的。他脑子里还明明显显地记着它袭击她乳房时的那种软绵绵的感觉。甚至觉得还有她乳房或者她身体上的香气留在那里。

这种感觉,停留在他脑子里。像雾一样,就是没有散去。于是,他脑子里东想西想,他觉得人们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肯定有它的道理。

他虽然没有赠给她过啥子玫瑰,但是,他觉得他那莫名其妙、歪打正着地一撞,那无心插柳地与她乳房的亲密接触。哪怕是短暂的,哪怕是偶然的。也与赠人玫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甚至想这几天他都不换衣服、不洗澡了。不是他突然不爱干净了,而是为了让她留在他身体上的那种东西能够在那里停留久一些。

他知道那个东西不可能永远地停留。会像风一样,迟早要飘走。或者说像每个人的生命一样迟早总会有尽头。但是,他希望能够停留多久算多久。

不知不觉之中,他就把他的左肘抬了起来。然后,移到了他鼻子旁边。仿佛他的肘子上开了一朵花一样,在向四周散发着芬芳。他的鼻子拼命地去闻。他似乎想在那里找到一些他想象中的蛛丝马迹。或者说那散发芬芳的根源所在。

他开始没有抬起肘部去闻的时候,他觉得那感觉还清清楚楚地存在。等他把他的左肘抬起了,拼命地去闻的时候,却什么味道也没有了。仿佛那味道、那感觉像一个调皮的小孩一样与他藏着猫猫,玩着游戏。

他脑子里突然冒出纳博科夫小说《洛丽塔》里洛丽塔的古灵精怪的形象来。他觉得那感觉、那味道与洛丽塔的形象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或者说是挛生姐妹。或者说是洛丽塔转世。

这样一想,他又觉得他有些十恶不赦,甚至罄竹难书了。她不是洛丽塔。洛丽塔是青春期或者青春前期的小女孩。她是大学生。她是成熟女性。

他觉得她们两个人年龄不一样,民族、国家、文化、爱好也有差异。只是那感觉、那味道,才让他把这两个人莫名其妙地放在了一起。

他觉得是停留在他肘部的那感觉、那味道此时此刻有些像洛丽塔那样的调皮捣蛋、古灵精怪,而不是娜娜的性格,娜娜的样子,娜娜的乳房。他在心里为娜娜辩驳着。

他觉得不管她是什么,反正,他的浑身上下都像遭了魔似地与那感觉、那味道之间有了不解之缘。仿佛,那感觉,那味道就像一个魔一样与他的身体与他的思想与他的灵魂与他的方方面面纠缠在一起了。

他觉得那个东西宛如跗骨之蛆,或者说是吸血之蛭,巴在了他的骨头上,叮在了他的皮肤里。他觉得他可能这辈子都把那个东西抹不掉,摔不了,洗不去,抠不完了。

他放下左肘的时候,他笑话自己了。他笑他的痴。他笑他的傻。他笑他的心猿意马。他笑他的异想天开。他笑他的莫名其妙。魂牵梦绕

笑过之后,他想让自己慢慢地睡去。

因为身体实在是太疲惫了。他觉得身体早就对他提出了意见。大脑有一种罢工的前兆。甚至有些疼痛起来,就像原始资本主义时期工人与资本家摊牌罢工前破坏工具消极怠工那个样子。

他刚刚要闭上自己眼睛的时候。她的形象又十分调皮地跳了出来。仿佛要与他专门作对似地。

他脑子里首先冒出来的是她娇小玲珑的身子。他觉得潘长江在小品里自我解嘲说的那句话,一切浓缩的东西都是精品。不仅用在潘长江身上合适。用在她身上也恰如其分。仿佛那句话就是他们的私人定制。

他脑子里随后冒出的是她凹凸有型的身型。他觉得如果娇小玲珑不是女性美的标志,那么,凹凸有致让她的身体像变魔术似地,不仅把她的身体与其他男同学的身体区别开来,而且与其他芸芸众生的普通女同学的身体也形成了天壤之别。

他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了古希腊神话里管爱与美的女神爱弗萝黛蒂的形象。觉得娜娜简直就是她的化身。甚至,本身就是她的转世。

他觉得她的身体才是真正的女性美,才是真正的女人味。他也知道了到底什么样的东西才可以让他神魂颠倒。到底什么样子可以让他不能自已,甚至身不由己、不由自主、勇往直前、不管不顾。

他觉得他在她这里才知道了到底什么东西可以让一个人没有原则?到底什么东西可以杀人不见血?到底什么东西可以把一个聪聪明明的人置之死地,还让对方死得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幸幸福福、甜甜蜜蜜。

他脑子里接着冒出来的是她白皙的细腻的皮肤。如果说班上的二三十个女同学们的容貌虽然不是人人貌若天仙,也还是有几个算是国色天香的。凹凸有致还是基本具备的。但是,那些人如果与她相比,差就差在皮肤上了。

那些姑娘们要么皮肤黄,要么皮肤黑,要么皮肤粗,要么皮肤没有光泽。哪像她的皮肤,不仅细腻,而且白里透红。如凝脂,如美玉,如薄纸,如丝绸。仿佛弹指欲破。仿佛娇翠欲滴。

他脑子里继续冒出来的是她布置妥贴的五官。他觉得简直就像一个雕塑家处心积虑地摆布以后再慢慢调整出来的东西一样,而不是天然的浑然天成的东西那样。始终有些不如人意的地方。他觉得她的五官哪一样都摆布得恰到好处。哪一样都让他在她脸上找不到一点瑕疵、一处败笔。

他脑子里最后冒出来的是她脸上的那两个深深的酒窝。他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长在哪里?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长成那样?更不知道它们到底美在哪里?反正,就是觉得只要他一看见她的那两个酒窝,整个人就会着了魔似地把眼睛不忍不愿离开那里。

他觉得他像一个赌徒在**里毫不心痛地扔钱一样。身不由己地不由自主地不管不顾地把他的眼珠子往那个酒窝里扔。

哪怕那里是搅肉机,哪怕那里是陷阱,哪怕那里是酸缸碱池,哪怕那里是龙潭虎穴。他也在所不辞,无怨无悔,视死如归。

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了那些革命者为什么会那么大无畏的视死如归。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眼前的爱与美已经让他们不能自已。或者说眼前的爱与美已经蒙蔽了他们的眼睛。他们眼睛里除了爱与美以外,已经看不见其他的一切东西。

他觉得她的形象对他而言,就像一个讨厌的穷亲戚一样,来到他们家里以后,就赖着不走了。他想赶她出去,又开不了那个口。不赶吧。搁在心里,他又觉得十分地难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