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灵魂碰撞
虚空之上，一道银色灵纹，缓缓地飘浮在那，弥漫出一股股仙然的波动。
隐隐间，似有巨鹤啼鸣，引起一阵阵狂风呼啸。
“好奇妙的灵纹。”
言如煜饶有兴致地望着这道灵纹，虚空一招，那妖鹤纹便落入了他手中。
而随着灵纹入手，言如煜便惊奇地发现，似乎有一道狂风迎面扑来，令其整个身体都轻盈了许多，就连视野都变得更加开阔。
这道妖鹤纹，竟如此玄妙。
伴随着妖鹤纹的凝练成功，言如煜便又兴致勃勃地开始了对其他灵纹的研究。
有了先前的经验，言如煜对灵魂之力的操控也渐渐变得如臂挥使，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又有三道光芒各异的灵纹缓缓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可惜，就是有些消耗灵魂之力……”
言如煜拍了拍手掌，惊叹之余还是有些遗憾，如果他的灵魂力量再强横一些的话，说不定，就能如同那些灵纹大师一般，翻手间，便是成千上万道灵纹成形。
收好了四道灵纹以后，言如煜轻轻摩挲着下巴，便是又陷入了沉吟。
灵纹修炼，不比灵力修炼那般直接纯粹，它对灵武者的灵魂之力要求极高，而灵魂之力相比于灵力，无疑更显得虚无缥缈，寻常修炼者，根本难以触摸到这种境界。
不过，谁让他是大名鼎鼎的青龙妖圣龙翟的弟子呢？
龙翟给他留下的轮回骨戒里，可有着极其丰厚的收藏。
每一次进入轮回骨戒的空间，言如煜都会被这纳戒里堆积如山的恐怖收藏所震撼一下。
难以想象，曾经的龙翟，是拥有何等的地位。
好在，虽然有关灵魂力量的秘籍有些偏门，但在经过半个时辰的搜寻后，言如煜还是找到了许多相关的远古书籍。
“初涉灵魂者，须灵走泥丸，浸润祖窍……”
言如煜闭着双眸，默默读取着一道灵魂卷轴上的口诀，体内的灵魂之力，也不由自主地顺着口诀所提供的线路，飞快地蔓延开来。
一丝明悟，似乎也悄然在脑海中点亮。
心念转动间，言如煜的眉心处便开始光芒闪烁，紧接着，随着一道灵魂波动扩散开来，一道虚影便缓缓地飘了出来。
“这是……灵魂？
言如煜有些震惊的望向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体，竟然变得跟龙翟一样虚幻起来。
只不过，相比于他灵魂之身的透明，龙翟的灵魂体显然显得更加凝实，宛如实体一般，玄奥无比。
虚无的灵魂之力，很快便从言如煜的眉心处席卷出去，如同海浪般扩散开来，须臾过后，便将整座天雾山脉笼罩了进去。
在浩瀚的灵魂之海的覆盖下，整座山脉的森林，泉水，乃至云雾，都在言如煜的脑海里呈现得无比清晰。
就连那穿梭在树林里的妖兽，在地面上野蛮生长的藤蔓，都在他的精神之海里，以最为立体的形式呈现了出来。
灵魂之力，重在无形。
这般灵魂波动，在言如煜的心念调动下，非但没有减缓，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开始弥漫开来。
当这股波动横扫而过时，绝大多数生物都是毫无知觉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人尽数窥视，只有极少数实力强横的妖兽，方才会隐隐间，感觉到身体一凉……
言如煜的灵魂波动，很快便扩散出了天雾山脉，来到了数百里之外。
然而，令言如煜一愣的是，这天雾山脉的外围的千里土地，居然尽是一片苍茫的金色田野，田野上，麦浪滚滚，随风拂动，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这田野极为的辽阔无垠，仿佛看不见尽头，一眼望去，尽是葱茏的金色，显得尤为的静谧祥和。
金色的麦浪中央，似乎还有着许多稻草人零散地分布其上，更增添了几分浓浓的山野气息。
但不知为何，看到这片时，言如煜的心里，却陡然涌起一抹诡异。
按照龙翟所说，这天雾山脉以外，似乎应当坐落着，那座无数灵纹师向往的圣地，灵源古城。
可在言如煜的灵魂感知中，别说什么灵源古城，视线所及之处，只有那一片广袤无垠的金色，连寻常的妖兽咆哮声都没有，更别说是人影了。
正当言如煜有些摸不着头脑时，他那在田野上随心所欲横扫的灵魂波动，却是猛然凝固而下。
在那浩瀚的草原中央，一头青牛正在缓缓地散步着，那牛嘴里，似乎还在悠悠地咀嚼着稻草。
而青牛的背上，却是正坐着一位约莫十来岁的牧牛童子，扬着牛鞭，哼着田家小调，悠闲地骑在牛背上。
这位牧牛童子一袭朴素的青衫，脸庞显得颇为稚嫩，但令言如煜有些震撼的是，在他灵魂之海的笼罩下，自己的感知里，竟然丝毫没有这道牧牛童子的灵力气息。
更不可思议的是，青牛每踏出一步，都犹如明镜止水一般，没有留下一道空间痕迹，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大手，将其凭空抹去一般。
突然间，那漫步行走的青牛停下了脚步。
正当言如煜有些错愕的时候，紧接着，他便毛骨悚然地发现，那个青衫童子，忽然间睁开了双眼，一转头，便是将目光投向了数百里外的那座天雾山脉，仿佛穿透了重重空间，与那言如煜的灵魂目光，遥遥相对。
一抹前所未有的骇然涌上了言如煜的心头，自己的灵魂窥视，居然被这位牧牛童子给觉察到了。
童子的目光极为清澈，却仿佛透露出了一股看透世界万物的沧桑。
还未等到言如煜收回扩散出去的灵魂之力，那童子的目光中，便骤然浮现出两道灵魂漩涡，紧接着，一道磅礴的灵魂之力暴涌而出，狠狠地轰在言如煜的灵魂波动上。
突如其来的碰撞，让言如煜一阵措手不及，仅仅一个碰撞间，言如煜的那股的灵魂残体，顿时如同破碎的镜子般爆裂开来，化为了虚无。
在灵魂化为虚无的霎那，那远在天雾山脉深处的言如煜，也是陡然睁开双眸，冷汗布满了额头，眼里更是有着难以掩饰的骇然之色。